「我們先走了,你慢用吧。」方恩典草草的對范鈞剛點個頭。
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范鈞剛恨恨看著她的背影。
方恩典,你那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不知道,你就是造成我今天殘忍無情的罪魁禍首嗎?
*** *** ***
當方恩典回到家裡,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她沒想到,范鈞剛會在客廳裡。
他正在看報紙,家裡的下人都不在,客廳裡安靜得過分,讓她的心底毛毛的。
白天發生的那件事讓她不想太早回家面對他,所以晚上當同事提出要去替公司的小洛慶祝生日的時候,她答應參加。
她打電話請管家去接小旭放學,不過沒在電話裡交代自己的去向,本以為這個時間回來,可以避免與范鈞剛見面,沒想到還是和他碰了個正著。
「還沒睡?」她象徵性的的了個招呼,見他沒理會自己,也自覺無趣,轉身準備向樓上走去。
「站住!」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駭人的嗓音,方恩典渾身一震,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就見他一臉的陰鬱。
他放下報紙,冷冷的問:「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她看了看廳裡的落地大鐘,「還有三分鐘十二點,怎麼了?你該不會是笨得連鍾都不會看了吧?」
他沒理會她的嘲諷,「你也知道現在快十二點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有我的工作和私生活,幾點回家,似乎還輪不到你管吧!」
「方恩典,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范鈞剛的妻子,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我的名聲,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嫁進了范家,就得聽從我的安排,給我守規矩些!」
見她一臉倔強,帶著幾分不服氣,他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怎麼?想反抗我?」
「現成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范先生,請你的思想不要停留在封建時代好嗎?」
他冷哼,「是又怎麼樣?我是你的丈夫,所謂出嫁從夫,你那份收入不高的工作也該給我辭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專心在家相夫教子,沒我的允許,不要隨便踏出大門一步。」
方恩典聞言怒不可遏,「范鈞剛,你真的很不可理喻,憑什麼這麼命令我?!」
「就憑我是你的丈夫!」他嘲弄的看著她,「你一直都想嫁入豪門,現在願望都實現了,何以在外頭工作裝清高?」
她無畏的回瞪著眼前這看似熟悉,卻陌生無比的男人,恨恨的道:「沒錯,我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是這個社會誰會嫌錢多?我就是貪慕虛榮喜歡錢怎麼樣?以前你沒錢我不屑與你一起,現在你有錢了,所以我又和你在一起了。」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錢,我還不希罕嫁給你呢,當初之所以在遺囑宣佈完說不嫁給你是在和你拿喬呢,傻瓜,你真蠢得可以,演技都看不出來,反正我一向會演戲你忘了嗎?否則當年我怎麼可能把你這個笨蛋耍得團團轉……唔……」
再也聽不下去的范鈞剛一把將她扯進懷中,粗魯的用嘴堵住她的小嘴。
方恩典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而兩人之間久違了的吻,讓她一時之間失去思考能力。
他們緊緊抱著對方的腰,貪戀彼此的美好,閉著眼,彷彿屏棄了世間的一切,此時此刻,只有兩人的纏綿擁抱。
范鈞剛這才知道他的身體不定期麼想念她,想到想把她揉進他打開內,和他成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他的恩典……這是他的恩典,這輩子只能屬於他……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錢,我還不希罕嫁給你呢……
當初之所以在遺囑宣佈完說我不嫁給你的在和你拿喬呢傻瓜,你真蠢得可以,演技都看不出來……
然而她方纔的話揮之不去,如千萬根針似的刺著他的心,好痛、好痛……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解時,他突然一把將她推開。
兩人對望,臉色皆是一片潮紅,濃重的喘息聲在這安靜的空間裡極為明顯。
「我……」他握緊雙拳,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表情中帶著一抹絕望,「我突然間……嫌你髒了。」
那四個字,如籐鞭、如匕首、如利劍,直接往方恩典的心口窩捅下去,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眼眶也濕潤了。
話一出口,范鈞剛也後悔了,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恩典……」他想把她摟進懷中,告訴她那不是出自他的真心話,他只是氣她之前講的話……
她卻沒給他任何解釋、安撫的機會,一聲冷笑後說:「是啊,我是很髒,在嫁給你之前,我和無數富家少爺上過床,所以你最好不要隨便碰我,免得侮辱了你高貴的身份。」
這番挑釁的話又將他剛剛生出的悔意全部打消。
他怨恨的看了她一眼,鐵青著臉上樓走回房裡。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方恩典的淚奪眶而出,她死死咬著嘴唇,站在原地輕輕低語……
「其實……事情不是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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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的爭吵之後,范鈞剛一連幾天沒回家,都是在公司頂層的休息室度過,但這麼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這天下班後,他便駕車回到別墅。
管家和傭人忙著上前招呼他,他卻四下尋找著方恩典的影子,管家多事的問了他一句是不是要找太太,讓他被抓包的只能心虛的搖頭否認。
他覺得自己真是好笑,為了一個女人,傻到這種地步。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才想倒進柔軟的大床裡,不意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拿著一隻大水壺在澆他臥室裡的盆栽。
「咦,爸爸,你回來啦?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你嘍。」方子旭露出那種天使般燦爛的微笑,高興的放下大水壺向他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