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他怎麼直到今天才看出這個可怕的事實,方子旭是風千宇的兒子……
他大受打擊,這些日子以來對小傢伙哦的疼惜和愛護歷歷在目,他從不後悔將父愛給予小旭,卻怎麼也不能接受他是風千宇的親生兒子。
小傢伙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於是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大手,有些討好也有些拘謹的撒嬌道:「爸爸,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這副模樣,再次讓范鈞剛想起了風千宇,那個外表永遠給人優雅感受的男人,總是無害而溫柔,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
看著腿邊的小傢伙,他迷亂的將風千宇和方子旭的面孔重疊,一樣的溫吞笑容,一樣的斯文得體,恐怕連體內的DNA也有著驚人相似吧!
怒意摹地湧上心頭,連眼神也變得可怕起來。
他一把抓過小傢伙,口氣很惡劣的責備道:「方子旭,別以為昨天不教訓你的不聽話,就代表你可以逃過懲罰,你的額頭是怎麼弄的?是不是和人打架鬧事?」
方子旭被嚇得小臉發白,不斷想後退,可肩膀卻被范鈞剛壓住,他根本敵不過大人的力量。
「我在問你話,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到底和誰打架了?是不是你在學校裡調皮不聽老師的話?才幾歲而已就給我惹是生非?你們老師平時是這麼教你的嗎?」
小傢伙不住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你敢對我說不是?」這小東西越是畏懼,范鈞剛體內的憤怒便越是強烈,「給我安分一點,躲什麼躲?!」
他坐進沙發裡,將小傢伙拎到自己面前,「說!到底為了什麼原因很人打架?你最好一字不漏的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就把你丟出這幢房子,讓你在外面自生自滅。」
方子旭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教訓,頓時嚇得大哭起來,驚得管家和傭人紛紛上前來勸解。
本來就是一肚子情緒的范鈞剛此時更是氣紅了眼,喝退下人,又逼著方子旭回答他的問題。
可憐的小傢伙被他陰狠惡毒的樣子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范鈞剛見他不說,更是覺得他在跟自己作對,氣得一把將他捉上膝頭,大手用力的打著他的屁股。
方子旭挨了打吃了痛,細嫩的小手死死抓著父親的褲子,後來連哭都忘了,就這麼硬生生的僵著身子,小臉上滿是害怕與不解。
范鈞剛的力道越來越小,他本來就有控制力道,怕真傷了小孩子,可見小傢伙這副委屈的模樣,小小的身子隱隱發著抖,他忍不住心疼起來,再也下不了手,象徵性的拍了幾下,覺得自己還比較像個鬧彆扭的孩子。
將挨了打的方子旭拎到面前,他氣也不是,怒也不是,「不想說是吧?不想說你就給我滾上樓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從此以後,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兒子,你喜歡叫誰爸爸隨你的便,我不管你了。」
他故意這樣說,彷彿現在和小旭切斷了關係,以後就算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自己就不會再難過了一樣……
「爸爸……」小傢伙依舊可憐兮兮的,那樣子讓人看了心疼萬分。
范鈞剛狠下心不再理他,「不要叫我爸爸!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方子旭一邊撫著被慘揍的屁股,一邊梗嚥著,見范鈞剛真的不再理會他,他委屈的抽噎兩下,也不敢反抗,就這麼一拐一拐的向樓上走去。
范鈞剛恨恨捏著拳頭。自己到底在幹麼?居然和個孩子發脾氣!
抬起頭,不意看到方恩典站在門口。她在那裡多久了?看到他打小旭了嗎?
方恩典一聲也沒吭,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
一時間,他倒是自覺狼狽了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一句責怪都沒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小孩子的確需要管教,雖然……我不贊成體罰,可是,父親訓兒子,也算是天經地義。」
父親!兒子!天經地義!
這些字眼又激起范鈞剛心底的怨恨,對於這個女人,他真是越來越難瞭解。
也不知是恨她太多還是愛她太多,他惱怒的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扯進懷中,如狼似虎的吻擊碎了她的驚呼。
那晚的性事,是他有史以來,最粗暴的一夜!
范鈞剛的脾氣變得暴躁,這讓方恩典產生了極大的不安,他不但失常的動手揍了小旭,就連與她說話,也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或許是他最近的工作壓力太打了吧?她不敢多問,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便是,盡量不惹他不開心,然而他的脾氣依舊未改,一天比一天易怒。
這天,她在整理他書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東西。
她拿著那份文件,回到房間,質問丈夫。
他卻只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說:「咦?我不喜歡那幢別墅,想把它打掉,怎麼?礙著你了?」他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內心已氣得半死。
她也知道這幢別墅的事?
方恩典的手捏緊那份文件,「這幢房子原來是風家的吧?」
「是又怎麼樣?」
「你不需要這幢房子的話,為什麼不將它賣回給原主?」
范鈞剛眸中的溫度急速下降,「我高興!我就是不想賣!我就是想把這塊地絞平,你有什麼意見嗎?」
「范鈞剛,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風家的人有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你知不知道,千宇這次從美國回來台北,就是想買回他家以前的宅子,我萬萬沒想到那幢別墅的業主居然是你!」
很久很久以前,她去過那幢別墅找過風千宇一次,加上這回兩人重逢時他有特別提到這件事,她看到別墅的地址時就想起來了。
「千宇?」范鈞剛挑高眉頭,雙眼微瞇,咬牙切齒的問:「那麼……你和風千宇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人!」她大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