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任人擺佈的類型嗎?」抬高下巴,她脾睨的看著他。
「知道就好!」她悄悄紅了臉。
整間屋子難得鬧烘烘的,今天下午所以的設計師跟服裝造型師齊聚一堂,將喬安琳團團圍住,要為她設計出最適合的造型。
所以沈繼沒去上班,他把公事搬回家裡做,不放心什麼都不熟的喬安琳做了錯誤的決定。
所謂錯誤的決定很多,諸如挑牛仔褲、意圖把頭髮剪短、穿迷你裙、鞋子只挑布鞋這些通通都算。
「外頭有夠熱鬧!」明範帶著笑意出現在書房門口。「這棟屋子好久沒有生氣了。
「你太久沒來,喬安琳現在每天都會讓屋子充滿生氣。」抬起頭,沈繼趕忙指向他的鞋子,「我努你換拖鞋,現在這棟屋子實行禁穿鞋子的命令。」
「嘎?我不是穿著皮鞋走到這裡來了嗎?」姚明範沒理會,逕自走了進來。
「只限走廊,今天人太多,走廊可以穿外出鞋,進入室內就得換拖鞋……你最好是不要讓她看見。」他嘴上說麻煩,但是表情一點也不,「怎麼今天有空來?」
「我為上海那件案子來的,聽說你今天又沒去公司,就乾脆過來一趟,順便叨擾一頓晚餐。」他聳了聳肩,輕鬆自在的坐進沙發裡。
「那有什麼問題?等一下喬安琳來了再跟她說一聲。」
「嘎?」姚明範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聽起來像要跟她報備?」
「不是報備,是尊重。」沈繼睨了他一眼,「別忘了,她才是劉家真正的主人。」
「生孩子之前是。」他對這件事頗有意見,因為他並不承認喬安琳是劉家的人。
「你別這樣,她本來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對我來說,她很像中途冒出來搶家產的人。」姚明範極為冷淡的回答。
他不喜歡喬安琳,從一開始,不管身為律師或是朋友,他都反對沈繼去尋找什麼真正的女兒。
他知道沈繼為了成為劉光耀眼中的精英有多麼努力,費了多少工夫,也一直為了成為接班人而接受磨練,劉光耀對於他,培養接班人的成份大過於兒子,他很少看到劉光耀對沈繼有什麼慈愛的表現。
夫人在世時是如此,死後更幾乎沒有什麼交談,言談中除了工作與功課外,他很少關心沈繼的生活起居。
自己是傭人的孩子,陪著沈繼長大,這個家的一切,他看得比誰都透澈。
一個犯人的意外落網,牽涉到眾人都認為已死亡的女嬰,他不下數次警告好友,說不定等劉家的女兒一找到,他這二十年來的辛苦與地位就會瞬間成空。整個光耀集團會變成那個女人的。
但是沈繼不知道是笨還是呆,完全以劉光耀的意見為依歸,要做孝順的孩子有很多方法,他為光耀集團的貢獻也不少,對待劉光耀更是盡心盡力,尋人的事,其實大可以敷衍了事的。
畢竟劉光耀長年臥病在床,最近根本連意識都不清了,只要拖一下,什麼事都解決了。
「明範,不許你再說這種話!」沈繼顯得微慍,「我從未有那種野心,也希望你支持我。」
「你太沒有野心了。」身為一個企業家,沈繼這點最不可取。
沈繼不悅的白了他一眼。身為一個律師。明範的確非常體貼的為他著想各種細節,但是獲得光耀集團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我不希望你在喬安琳面前說這些話,否則我無法留你下來吃晚餐。」他淡淡的警告。
「保證不說。」姚明範冷哼一聲,「看來你照顧紙婚新娘嘛!」
「紙婚新娘?」
「結婚一年叫紙婚,你跟喬安琳的婚約不就只有一年?」他真的沒料到好友會答應這種荒唐的條件,「不過這紙婚太貴了,價值兩百億。」
「那是她應得的。」而且尚不是光耀集團的財產。
「希望她只想要兩百億。」他自始至終都不會相信半途殺出來的外來者。
唉,沈繼歎了口氣。明範這種個性實在需要改改,喬安琳老說他們這一屋子都是冷血動物,她應該見識一下這位零同情心的冷血惡魔。
這時外頭突地一陣哄鬧,然後是活蹦亂跑的高跟鞋足音。
「你有幾秒鐘可以去換拖鞋。」沈繼好心的再交代一聲。
姚明範沒搭理,往門口看去,果然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他差點認不得的身影。
一個窈窕的女人穿著金色高跟鞋站在門口,她留著一頭過肩的柔順黑髮,劉海齊眉,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身上穿了件黑金色小禮服,高腰剪裁,襯托出她纖細的腰線。
化妝師為她上了金色的狀感,倒勾的暈染畫法讓她原來就晶亮的雙眼變得深邃迷人,濃密的眉毛被修得適中粗細,這樣的五管映襯出一種神秘且高雅的氣質。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的女人,不得不承認,三個星期前那個看起來像街頭太妹的女生,真的太驚人了。
「沈繼,這太驚人……」回過音,他卻發現更糟糕的一幕。
只見沈繼手上甚至還拿著話筒,卻遲遲沒有撥號的動作,僅是驚訝又呆然的望著與他四目相交的女人。
他知道喬安琳有張姣好的臉龐,但沒有預料到經過妝點與打扮之後,會是如此的別具魅力!
她自己要求染成全黑的髮色,要求要有稍厚且齊眉的劉海,原本他還擔心髮色太重,或是感覺太孩子氣,結果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現在她就像異國神秘的公主,散發著強烈的吸引力。
「好看嗎?」她微笑著,珠光唇蜜使她的唇瓣閃閃發光。
沈繼沒答腔,還在為她的美驚歎不已。
「好看,他都看到出神了。」姚明範皺眉回應,他不樂見這種情況。
「咦?眼鏡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喬安琳總算注意到書房裡還有別人,「喂!你怎麼沒脫鞋就走進去?沈繼沒跟你說嗎?」
他什麼時候來的?姚明範挑高了眉。這兩個人……不會眼中只有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