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皮蛋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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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玉邪無意與她為敵,所以百般容忍退讓,但在十數招過後,他發現一個事實——她的身手真是了得,逼得他必須盡全力還擊,才不致處於下風。

  一記吳雲遮月化解風中軟絲的凌厲糾纏,鷂身一翻,劍氣一劃,瞬間揚起一片風沙,空中抖落無數綠葉,粼粼劍光在日光下反射,似成百點光芒。

  一滴殷紅的血液從芙蓉般玉顏泌出,冷玉邪見狀連忙收劍,心急的上前探視。

  「對不起,我是無心的。痛不痛?」他關心的伸手欲拂去她面上的紅花。

  龍霧輕輕一偏頭,避開了他的善意。

  「一點小傷,不勞費心。你的劍法與令兄相似,的確是冷家二少,恕龍霧冒犯了。」她冷淡的擦去一抹紅漬。

  「怎麼會是小傷?容貌等於女人的生命,我這裡有瓶冷香凝,對刀傷、劍痕的療效十分神奇,不致留下疤痕。」

  冷玉邪不捨的心疼溢上胸口,責怪自己的不知收斂,誤傷了佳人的五顏,急切掏出懷中的白玉瓷瓶,想要立即為她上藥。可惜佳人不懂郎心,轉身要往言義樓行去。

  在她心目中還有比這小小的傷更重要的事,大小姐從二十世紀搬來有一大堆門裡事務待處理,身為龍家子弟,她必須做好份內的工作。

  煙、霞、雲、霧原本是出生在二十世紀的新人類,更是龍門在亞洲最得力的助手,是龍三小姐幼時的玩伴兼保鏢,後因出色的才能被門主(即大小姐)賞識,升格為四大壇主。

  三年前,三小姐因一把泣血劍之故回到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並與斜劍山莊的莊主冷天寒相戀而結合,繼而留在這個民風還算開放的時代。

  身為三小姐的隨侍,當然要以三小姐的安危為主,所以在大小姐的刻意安排下,她們也跟著來到唐朝。只是自從大小姐發明時光機之後,她們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不僅要一手挑起斜劍山莊的事務,讓三小姐在大小姐「光臨」的日子得以脫逃,還得料理大小姐三不五時從另一個世界拖來的一大堆麻煩事。

  只是想想她頭就疼了。抬頭看看不知已換幾種顏料的屋瓦,再低頭看看魚池中所剩無幾的高貴錦鯉,龍霧不由得一再歎息。

  「龍姑娘,請留步,讓在下先為你治療臉上的傷。」冷玉邪從未見過如此不愛惜容顏的女子,簡直教人氣悶。

  龍霧腳步稍級的回個頭說:「小意思,抹把泥土就沒事了。」在二十世紀,她還中過更嚴重的槍傷,差點喪命。

  抹把泥土?!這是女人該說的話嗎?一時顧不得禮儀,他拉住她的蔥白玉臂,堅持要為她上藥療傷。

  「冷玉邪,你的手似乎放錯了地方。」她眼神不悅的源向那只拉住自己的手掌。

  「在斜劍山莊,除了我大哥之外,就數我最大,你不該直呼我的姓名。」冷玉邪下意識不喜歡她連名帶姓的喚他。

  龍霧冷哼了一聲。「在斜劍山莊,除了三小姐之外,我不聽令於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煙、霞、雲、霧分別是在四個不同的季節出生。

  龍霧在早春零時六分出生,正常來說應是不該有霧,偏她出生時,一片冷霧圍繞在產房四周,故命名為霧。

  龍雲在炎夏正午時分出生,本來天氣晴朗炎熱,誰知她出生之際,天空飄來一朵沁涼的白雲,故命名為了。

  龍霞在秋末日落餘暉時出生,在無窗的產房內竟射入一道刺目的霞光,故命名為霞。

  龍煙在冬至臘月時分午夜出生,當時來不及送醫院,在一片煙茫茫的野地接生,所以命名為煙。

  四人同年出生,分屬四個季節,而且更巧合的是出生時辰首相隔六個小時。

  由於她們一出生即體弱多病,一向護短的龍門主子就下令門下弟子以最好的藥材救治,並在她們兩歲時傳授護心強脈的龍氏心法,不管她們的父母以「卑微」、「不配」之詞來搪塞,他堅持給她們最好的一切。

  因為龍姓是龍門主姓,除了幾位正統血脈繼承人,其餘皆為龍家僕從後裔,在他們的觀念裡,奴才永遠是奴才,不能有違祖先遺訓,所以不敢貪求太多福分。

  及長,為報主子的恩澤,她們更是任勞任怨的一心服侍,雖然有一身好本事,依然謙恭的固守本分,服侍龍家的主子們。對於情愛,則從不放在心上。

  「我並不是要命令你,只是希望你能先醫治臉上的傷口。」冷玉邪解釋道。瞧!又泌出些微的血紅。

  怎麼一點都不懂照顧自己。他在心裡不捨著,硬拉著她的手臂在石椅上坐下,強抬高她的臉上藥。

  「女人家不要一心要在男人堆裡逞強好勝,柔順點才可愛,要是留下疤痕,小心會嫁不出去。」天啊!她的皮膚比目視還要柔嫩嬌細,像滑細的錦緞教人愛不釋手,他有點捨不得移開,帶著細微的眷寵輕撫著。

  存心吃豆腐的傢伙。龍霧冷眼的瞧他要摸到幾時才肯罷手,在二十世紀,這只是小兒科的無聊舉動,不值得她發火。

  「咳……咳……二少爺,龍大總管的傷口好像沒那麼嚴重。」陳明不好意思的打斷他的「上藥」。

  原本就那麼一道微乎其微的小痕,若不細察還真看不出曾受過傷,陳明在一旁著實不解,二少爺的舉止太過怪異。

  經他一提醒,冷玉邪不自在的收回手,淡淡的失落感湧了上來。「小心不要碰到水,晚上我再幫你換藥。」

  晚上?!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傷,需要他把她當成瀕臨死亡的重患醫治。「晚上有雲會幫我上藥,不勞冷二少費心。」即使是雲看了這傷口,也會輕瞄一眼當無事。

  雲?!一種微酸的感覺在胸口徘徊不去。「誰是雲?」他質問的口吻像是捉到老婆爬牆的丈夫。

  「雲就是雲。」在她的心裡就是如此。

  煙、霞陪同三小姐到湘南龍家祝賀,她們原本的工作就落在她和雲身上。所以兩人協議,每半個月為一輪調,今日正輪到雲處理莊外事務,由她鎮守莊內,整理各地商號的收支帳目及管理一些小瑣事——譬如倦鳥歸巢的冷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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