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娜容得艷妹從他面前而過。「兄台,好花大家賞,何必心狹藏美呢!」這朵牡州花,他是誓在必摘,好供養在他的鴛鴦被裡,日夜品賞。
「憑你也配?」冷玉邪眼底有簇怒火。「讓開,否則休怪我劍下不留情。」
「哼,你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包管你屁滾尿流。」敢瞧不起他?這人是什麼東西。
「誰?一個不學無術的地方小蛇。」永遠成不了氣候的小角色。冷上邪不屑道。
「你你你……你敢侮辱本少爺。」唐威手一揮。「小尚,你告訴他我是誰?」他下顎囂張的抬高。
「他可是四川唐門的少爺唐威。」小尚馬上狗腿的哈氣。
冷玉邪據傲的眼明他一眼。「幾時唐門出了你這等不肖子孫,真教人替後繼無人的唐家叫屈。」
「你又是哪號人物,快報上名來受死,本少門主會留你一個全屍。」見此人污蔑唐門,他將之手殺萬別也不足惜。
「少門主?!」龍霧淺眉低笑說,「我還以為唐門的少門主是唐飛!幾時改了名兒也不通知一下。」
唐威一下子被掀了底,面子掛不住,仍逞強道:「婦道人家哪懂得江湖事,少在那嚼舌生事!」
「唐門的當家主母柳燕和龍門交情頗深,而龍門和我家小姐又有血脈之親,就算是婦道人家也很難不知。」龍霧一副很抱歉的模樣,眨著無辜的盈盈大眼,為她的為難之處表現愧意。
他一慌,忙問:「你家小姐是誰?」
「我家姑爺的娘子。」她幽然的說道。
「你家姑爺又是何方神聖?」到底是誰,急死他了。
「剛剛你想留全屍那個人的大哥。」唉!她怎麼愈來愈壞心,學著了大小姐那一套迂迴整人法。
「你這個賤女人,老子是瞧你有幾分姿色才與以禮遇,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找……啊——」
一陣劍風掃過,削落他頂上黑絲,使之散如瘋者。
唐威冷汗直流,手腳發寒。「你是……邪……邪劍郎君……冷……冷玉……邪?」
「而我的娘子是江湖盛傳四冰美人之首的龍霧,你還想賞這朵牡丹花嗎?」冷玉邪劍背一壓,淡絲血痕出現在唐威耳下。
四冰美人之首?!「冷大俠劍下留情,我不知道你們是斜劍山莊的人,冒犯之處,還請勿怪。」大呀!他怎麼惹到斜劍山莊的冰山美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若不是斜劍山莊的人,那多多得罪就沒關係噗!」柿子挑軟的較易口,乃是人之常情。龍霧深知這個道理。
「女俠,在下知錯了,請你念在唐門和龍家交情上,放過我這一次吧!」唐威命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低頭。
打狗是得看看主人。「春天野狗多,趕都趕不完。」她拎著衣袖假意拭汗。「別讓劍濺到污血。」
唐威心涼膽跳的看著劍刃從自己頸旁移開,連忙大口呼氣,心裡卻怨恨逮牛,他發誓今日之仇必報。
「走吧!大英雄,咱們該回莊了。」龍霧的玩興全被破壞了,提不起勁再逛。
「小心點走,娘子。」冷玉邪忍住笑意呵護著這朵牡丹花,免得又遭遇春貓擋道。
等到兩人走遠後,唐威才把怒氣發洩在旁人身上。
「唐少爺,就這麼放過他們不成?」
他一抹陰狠之色閃過。「我要讓他們後悔今日之辱。」
第六章
更夫報時,三更夜深早該入眠。但在至陽山莊的言房內,有道勤奮的人影正挑燈夜戰,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手邊的一切商務處理完,好離開這個令人氣結的地方。
在經過上次一番談話後,蘇易意欲攀附高貴,強銷愛女為妾的作風大有收斂,不再妄想當冷家少爺的泰山。
但他的女兒蘇香吟卻不放手,不僅處處排擠情敵,還聯合莊內下人暗地裡使陰,讓龍霧常吃到冷飯剩菜,甚至冰水入浴。
開除了幾名莊內老奴,他們才心生戒慎,不敢為業。
只是少了屏障依靠的蘇香吟仍不知悔意,明著來暗著去的使手段、耍心機,非達到目的不可。所以冷玉邪命苦的當起夜梟,盼能早日脫離苦海。
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佳人太過勞累,只好一肩挑起所有責任。因此,他在這裡「閉關」。
不知過了多久,更夫敲起五更鼓,他也終於把手邊的事全處理妥當。
伸伸懶腰,他揉揉酸澀的眼皮,把一切收拾整齊走出書房,準備回房小想一會。剛推開房門,冷玉邪就聞到一絲女性香粉味,心想自己是錯把花香當成胭脂味,沒多細察就寬農解帶,往床上一躺。
「啊——」尖細的陰柔叫聲墓然從身側響起,直穿屋簷而去。
他立即翻身下床,點起油燈,只見一條赤裸裸的女性胴體橫陳在床上,只用小小的紅兜衣遮蓋著引人遐思的三角地帶。
冷玉邪還沒來得及開口怒斥她的放浪,房門便被外力撞開。
「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聽見尖……啊!吟吟,你怎麼在這裡?二少爺,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蘇易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人。
「可憐的吟吟,你還沒許人就發生這種事,將來怎麼嫁得掉。二少爺,你太糊塗了。」跟著進來的下人咳聲道。
「笨吟吟,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二少爺,也不可在成親前發生苟合之事。二少爺,你毀了吟吟的清白了。」另一個下人也加入「討伐」行列。
「二少爺,發生這等事,你要負起責任,吟吟可是未嫁的黃花大閨女呀?」
「是呀!二少爺,吟吟是我們莊內下人們的寶,你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呀……」
「什麼交代?大紅轎子抬進門嗎?」慵懶的乳燕聲在門兒迴響起。
眾人齊心伐「淫賊」沒注意其他人,而被聲浪淹沒的男主角表情不耐的抱著胸,看著一場鬧劇。
「龍大總管。」眾人恭敬的退到一邊。
「霧兒,你信不信我?」冷玉邪走向她,態度坦然。
龍霧理理左胸未扣的素帶,撩撩滑落的長髮夾在耳後,打了個優雅的哈欠坐下托著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