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捨得帳裡的那個女人?那個跟你纏綿了一整夜,被你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他以為這三年的分別,韓銳這種小人肯定會忘了那個女人,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樣。
一提到伽藍,韓銳的臉色就變了,沒有了戲謔,很冷漠地說:\"我的警告永遠有效。你不動她,我永生不會與你為敵,你要是動了她。我會讓你餘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哈哈,烏蘭珠,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心心唸唸的男人,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藍諾低頭看懷中的人兒,\"這樣,你還不願意跟我走嗎?\"
她臉色蒼白,閉上雙眼,低聲說:\"請你放開我!\"
\"烏蘭珠!\"藍諾驚訝低喊。
\"你放開我,我受夠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耍弄我很好玩嗎?呵呵,原來你是漢人的太子,何必呢,太子殿下是想嘗嘗新鮮吧,一個蠻族女子……\"
烏蘭珠突然激烈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們兩個都與我烏蘭珠再沒任何關係,我只等著阿爸來接我回家……\"
\"藍諾,你聽到了,放開公主。\"
韓銳抓住時機,伸臂要把烏蘭珠拉離藍諾懷裡,電光石火間,她低下身子,從兩個人縫隙間逃出來。
\"烏蘭珠你要去哪裡?\"藍諾撥開韓銳劈過來的手刀,對著她的背影焦急地大喊。
她沒有回頭,一直跑出帳外。
\"韓銳,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藍諾眼中冒出火焰,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重演。
他雖貴為太子。但沒有人疼愛他,母后早逝,父皇疼寵新妃不說,喜愛外孫韓銳也比他這個親生兒子多,祖母就更不用說了,從來沒有對他和顏悅色過,卻把韓銳當寶貝一樣寵溺著。
朝中的大臣也總是拿他們兩個做比較,誇韓銳聰敏、誇韓銳是未來輔助君王的將相之才。只有他知道,他是小人,一個看不起別人,只知道在長輩面前要手段的小人!
今年他就要跟這個小人做一個了斷!
藍諾拔出長劍,劍光閃動間,兩人對峙的臉印在雪亮的劍身上。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嗎?\"他的殺意讓韓銳皺起眉頭。
\"哼,有我便沒你!這天下早晚會是我的,早死晚死你都得死!\"藍諾冷聲說道。
\"我沒有想到你對我的敵意竟然這麼大,我以為這三年的退讓。可以讓你安心了!\"
\"你什麼意思?\"
\"我早就知道你想借薩滿人的手除掉我。\"韓銳索性把一切都講開。
\"哼,勸你少妄加推測。\"藍諾嘴巴上雖不願意承認,但緊繃的下巴洩漏了他的緊張。
韓銳瞥他一眼,低低歎了口氣,\"想必你早就察覺出薩滿人有反我大漢的野心了吧?所以你隱藏身份遊走於薩滿各部落,企圖挑起薩滿與漢人之間的紛爭,你想報復舅舅對你的冷落,順便舉薦我上前線來,不管薩滿人與我誰勝誰負,對你都有利。\"
\"哈哈哈哈!\"藍諾仰天大笑。\"對,只是我沒想到你深藏不露,竟能打敗驍勇善戰的薩滿人,不過,這樣也好,為了我以後的統治,薩滿人這個毒瘤早晚都要除掉。還要謝謝你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
\"想要除掉我,你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就天下太平了。\"
韓銳故意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廢話少說,接招。\"藍諾出劍快如閃電。
劍光森寒,韓銳雖應付自如卻也佔不了上風,兩個人一來一往間,竟已過了幾十招。
\"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只做我該做的事。來日安,是為了讓你安心,你知道,如果我不想來,根本沒人能勉強得了我。\"打鬥間,韓銳不忘解釋。
\"哼,我太瞭解你了,你來日安,打了勝仗,只不過是為了增加跟皇太后談判的籌碼,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對於他的解釋,藍諾嗤之以鼻。
\"是,我只有真正為朝廷立了功,說話才能有份量,這樣我和伽藍之間的阻力才會變小,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你!\"
太子的攻勢越來越強,韓銳退避至牆邊,拔出牆上的雙劍。
\"你還不明白嗎?我根本不想跟你爭什麼,你才是舅舅的親生兒子,你對我有防心,無非是我的才能與你不相上下,你心胸如此狹窄,以後怎麼做九五至尊?\"
藍諾的劍被格開,他也愣住了,過了半晌才惱怒喊道:\"你知道什麼?你從小就有好多人疼著寵著,你知道寂寞的滋味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韓銳背過身去,\"被當作寶貝一樣棒在手心,奴才們怕我,是因為我是主子,長輩們雖然寵我,可從來沒有問過我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們對我好,只是想讓我表現得更優秀,更順從他們……\"
\"你……\"藍諾持劍的手漸漸放下。
\"出生皇族,有許多事情都不能自己決定,而且,我們身上還背負著皇族的責任,你以為我們會比那些百姓更幸福嗎?我倒寧願什麼事情都不問,帶著伽藍隱居山林,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藍諾的劍掉在了地上,顯然韓銳的話深深撼動了他。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在蔓延。
\"韓大人,不好了,烏蘭珠公主和那位姑娘被薩滿人掠走了!\"
\"什麼?\"
帳內的兩個男人大驚,彼此看了一眼,急忙衝出帳外。
全天下沒人比她更倒霉了。
伽藍癟著嘴,抱著雙臂,蹬了烏蘭珠一眼。
烏蘭珠只是雙手抱著膝,怔愣地瞪著髒污的地面。
唉!伽藍大大歎口氣。竟然跟情敵一起被捉來了。
想當時,她氣呼呼地發洩完畢,拎了包袱細軟,準備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