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飛鼠不是才出現兩次嗎?照理說他應該要再出現一次才對。為什麼他會提早偷東西?這跟預告信內容不符合呀!他不像是一個不守承諾的人。」佛瑞斯特·史提波陷在預告信的限制之中。
聽見承諾這個詞兒,布萊恩·史提波的雙眸微瞇。她背約了!她承諾過要待在他身邊,每天、每天陪伴他。
那只不守信用的小老鼠,他一定要把她逮回來!
「布萊恩少爺,這是在辛小姐的房間發現的訊息。」貝克管家將一張紙交給布萊恩·史提波。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只有短短一句話,沒有署名是誰留下的,但是那白底金邊的紙樣,顯示出是飛鼠慣用的紙張。
「告訴賈特,我要有關于飛鼠來處『刁氏事務所』的資料,愈詳細愈好!」布萊恩·史提波渾身散發著一股怒氣,那怒氣半斂於蓄滿力道的強健體魄裡,僅有雙手交握的大掌上浮凸的青筋,顯露他此刻高度不悅的情緒。
佛瑞斯特·史提波湊過去看堂哥手上那張花色有些熟悉的紙,隨即不敢置信的大喊出聲,「貝克,這真的是在辛的房間找到的信箋?」
「是的,佛瑞斯特少爺。」貝克管家頷首。
「飛鼠是缺夢·辛?那個還在讀書的女孩?」饒是反應快、見識廣的佛瑞斯特·史提波,也被堂哥言談之中隱約透露出來的訊息給嚇了跳。這麼說來,飛鼠不止在他們面前出現過三次,恐怕出現三十次都不止了吧。
回應他的是布萊恩·史提波射去的凌厲眼神。
第九章
半個月後──
推開眼前這扇繪有奇怪圖案的大門,布萊恩·史提波發現自己踏入一個很中國風的地方,若非他確定自己先前是踏進一棟高樓大廈裡,他會以為他走進曾祖母生前慣住的院落。
看向桌後那位笑吟吟的老者,布萊恩·史提波單刀直入的說道:
「我要委託案子。」
刁常卿微笑道:「請先坐下,來杯茶吧。」他站起身,邀對方落坐,開始沖泡起中式茗茶。
見老者只是微笑不語的一直泡茶,布萊恩·史提波再次開口:
「我要委託案子。」若非賈特再如何深入調查飛鼠的資料,都只在刁氏事務所這裡打住,他也沒有親自跑一趟香港的必要。
「我們不接受奪還案子。」一道冷音冷調的話聲響起。
布萊恩·史提波倏地轉身看向那位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的老婦人。對方什麼時候出現的,還距離他如此之近?
「除非委託人在委託案子的時候,有不適當的隱瞞,否則基本上,刁氏不接受奪還鳳凰玉的案子,這是刁氏的原則。」刁常卿,也就是辛缺夢的外公微笑解釋。
「既然貴事務所的飛鼠有能力偷走鳳凰玉,那麼我也不追究東西失竊的事。」他大略知道是誰委託案子來偷走那塊玉。在這一兩年,一直有位男子透過許多渠道想向他購買鳳凰玉,礙於鳳凰玉是曾祖母留下的遺物,他才沒有接受對方的請求。雖說是鳳凰玉,其實史提波家族擁有的玉是凰玉,而那位男子持有的玉則是鳳玉。
「我委託的案子是,我要飛鼠的下落與相關資料。」賈特查到關于飛鼠的資料只有她歷年來的竊案紀錄,有關于飛鼠的姓名、長相、年紀,完全都沒有資料。另外遺查到飛鼠可能來自於刁氏事務所,但關於這間怪事務所的信息也不多,只有聽說過一些委託人曾炫耀他們在習氏事務所委託過的案子。他只好用此方式,挖出那個再度蹺家的女孩。
「我們不接這個委託案。」刁葉芽,也就是辛缺夢的外婆,冷著一張臉回道。
「布萊恩·史提波先生,你要偵查其它人都可以,甚至你要查美國總統的誹聞也沒問題。但是,很抱歉,我們並不接受透露關於事務所人員資料的案子。」刁常卿微笑地幫太座的冷言少語作補充說明。
「這也是你們的原則?傳聞刁氏事務所不是什麼案子都接嗎?」
「這是我們保護員工的作法。如果員工的資料可以洩漏的話,他們會無法安心的幫委託人工作。」刁常卿面帶笑容,把泡好的溫熱茗茶遞至客人面前。
瞧著眼前一個笑著臉、一個冷著臉,卻同樣讓人捉不住心思的老人家,布萊恩·史提波知道自己必須提出不一樣的條件,才能夠通過老人家的審核。
他從來就搞不懂中國人的深奧與神秘,除了他關心的人之外,其餘人士他沒有興趣去搞懂,但是他也有其它法子得到他想要的。
「我心愛的未婚妻蹺家,她跟我承諾說要每天陪在我身邊,而我也付出我的承諾每天討她開心。有一天她突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家裡,我想委託你們幫我帶回未婚妻,至少在婚禮前一周。」布萊恩·史提波拿出一張蓋有史提波家徽的請柬,那張請柬是一張已填妥婚期的正式喜帖,上面只差女方名字的地方空白而已。
聽到這個緝捕離家未婚妻的委託,刁常卿跟刁葉芽突然感興趣起來,只見他們接過那張精美請柬,開始認真的研究。
「你的未婚妻是飛鼠?」刁常卿笑呵呵的問。
「是的。」
「委託的預算?」
「不惜一切!」布萊恩·史提波內斂的情緒,在此時卻散發出一股駭人的堅定。
「呵呵,真是慷慨的委託人啊。」刁常卿笑到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張喜帖是真的?」刁葉芽感興趣的確認,只是面容上仍一派冷漠。
「沒錯。上面的婚禮時間也是真的,若是刁氏事務所幫我找回未婚妻的話,兩位就是我們夫妻的媒人,到時歡迎兩位前來觀禮。」他正色說道。
「不是挾怨報復?」刁葉芽銳眸直視他的眼底深處。
「不是。我並非等到她偷玉時,才知道她是飛鼠,我之前就知道她的身份。我是真的愛她。」布萊恩·史提波對於兩位老者的犀利打量,絲毫不顯心虛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