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刁氏事務所這一條線索在,恐怕他早就瘋狂了。瘋狂得到世界各地,去所有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
他勉強鎮定,帶著貝克一同飛越半個地球到香港,走了一堆挑戰他最後冷靜的迷宮門。若不是彎月肯帶他來台灣,恐怕他早就放一把火將那棟大樓給燒了。只要能引她出洞,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現在,他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見到那個偷走他的心的人兒呀!
「地址在這裡,你往前繼續走個三百多公尺,就會看到我那位朋友的家,她會很樂意接待你。祝你玩得愉快。」彎月也不介意對方的少言,逕自笑得燦爛,揮手道別。
接過紙條的布萊恩·史提波沒興致去理會那個男人,直接照著手中的門牌號碼,迫不及待的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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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糖,怎麼辦?我好想念他唷。就是那個跟你一樣有著大眼睛跟金褐色頭髮的人,他的髮色比你的褐色要再淺些,亮得像陽光一般,不過一樣很好摸。」辛缺夢,也就是本名辛紅樓的她,正在自家院子裡幫愛犬軟糖梳理一身亮麗毛髮。
高大的黃金獵犬隻是微瞇著黑溜溜的眼珠子,放鬆全身肌肉,享受主人幫它梳毛的服務;至於主人的自言自語,它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尾巴回應。
雖然黃金獵犬的毛很多很長又容易掉落,不過辛缺夢還是很喜歡幫軟糖梳毛,因為這也是她對愛犬分享心事的親密時光。
將愛犬軟糖梳理得光亮帥氣之後,辛缺夢站起身拿了顆球,帶著它去附近的小區公園散步玩耍。
一人一狗繞著公園跑了好幾圈之後,辛缺夢拿出球跟軟糖玩著我丟你撿的遊戲。她變換不同方向與球路,每次球扔出去之後,軟糖有時半空就攔截下那顆球,有時追著滾遠的球愈跑愈遠,但是最後它一定都會咬著球,歡欣的跑回主人身邊討稱讚。
布萊恩·史提波想過各種跟她重逢的情況,也許她會因為他不在而低落、也許她會想念他而吃不下飯、也許她會心虛的向他懺悔、也許她會緊張到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解釋……他想過很多假設,而那些假設的結局,全是他原諒知錯懺悔的她,只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的不會去追究任何隱瞞、任何事。
天殺的!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毫無低落的情緒,整個人容光煥發,滿臉快樂的跟一隻大狗在玩球。
她不是應該在受著想念的煎熬嗎?
她不是應該要不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心情低落得食不下嚥嗎?
她不是應該因為離開他的關係,夜晚翻來覆去、難以成眠嗎?
布萊恩·史提波頓時覺得自己此刻風塵僕僕的模樣,像一個大傻瓜。
奇怪,她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這股似曾相識的氣息並無惡意,有刁氏的人在附近嗎?
辛缺夢停下與軟糖玩球的動作,注意起公園四周的動靜。
很快地,她就發現一個站立於公園旁的高大身影。
「布萊恩!」辛缺夢驚喜地朝他所在的位置衝過去。
軟糖不解主人為何不繼續玩球,偏了下腦袋瓜思考之後,很快地跟在她身後跑著,躍動的身軀讓淺褐色毛皮在陽光下泛著亮眼光澤。
眨眼間,辛缺夢已經緊緊摟著日思夜念的他。
布萊恩·史提波心裡的不愉快被衝進懷裡的人兒減去了些,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原諒她了。
「布萊恩我好想你!」想念的話就這樣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辛缺夢將頭埋進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裡蹭著,聞著他令人安心的氣味,她感覺到自己最近產生的奇怪迷惘逐漸消失了。
因為她這句真誠的話,他心中的不平衡又稍稍平衡了些。
布萊恩·史提波雙臂用力抱緊她,緊得像是再也不要分開一般。
沒多久,他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她的體重有那麼重嗎?
他以前抱過缺夢很多次,甚至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但都沒有這麼重啊。
布萊恩·史提波微抬了下眼,隨即明白原因出在哪裡。他瞪著那只站立起來、趴在她背後的大狗。
下去!布萊恩·史提波緊摟著她不放手,雙眼用力瞪向那隻大狗。
缺夢是他的,誰准這隻狗過來搶的!他可沒有准許它可以碰她。他抱著缺夢旋轉個半圈,想甩開壓在她背後的那股力量,以及那只偷吃她豆腐的色狗。
只用兩隻後腳站立的軟糖,因為主人變換了姿勢,讓它站不穩的退下前腳,低鳴了聲,想引起美麗主人的注意。
「軟糖。」聽見愛犬的呼喚,辛缺夢抬起頭來關心。
軟糖?「你要吃糖嗎?晚些我帶你去買,還是你要讓貝克送過來?」他知道她愛吃甜食,特別是QQ軟軟的糖果。
瞧見主人有回應,黃金獵犬連忙再發出一聲撒嬌的汪叫。
瞪著那只爭寵的狗,他微皺眉頭的道:「缺夢,這是哪來的狗?」
「布萊恩,我跟你介紹,這是我的愛犬『軟糖』。它是黃金獵犬,現在四歲半,我從它三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養了。「軟糖來,眼布萊恩打聲招呼。」
黃金獵犬微偏著頭,像在思索是要對他友善,還是要捍衛它的主人專屬權。不過看在主人似乎很喜歡他的份上,黃金獵犬選擇走到他的腳旁,乖巧的打了聲招呼。
「汪。」尾巴示好的來回搖動。
布萊恩·史提波打量了下那只叫作軟糖的大狗,他怎麼瞧都不覺得眼前這只高大健碩的大狗跟小小甜甜的軟糖有什麼關係,真要他形容,他覺得它比較像中國的油豆腐。
「布萊恩,你也跟軟糖打聲招呼,它很乖的。」飼主驕傲於愛犬的訓練有素,這種成果可是她花了很多心思教養而成的。
「我大老遠的跑來這個叫台北的地方,不是為了跟一隻狗打招呼。」他一點都不想跟它打招呼,他只想將她整個人抱走,搭最近一班飛機回紐約,然後再將她綁上鏈子、帶在身邊,整整一個月都不准離開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