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某雖不才,但不至於淪落到靠女人的裙擺為生。」
「冷相公……」
「杜姑娘不必多言,為了杜姑娘的名節著想,冷某將以採買婚禮所需物品為由留下這些禮品,至於杜姑娘,冷某自會派人護送你返回蘇州。」冷天寒意思非常明白,他下了逐客令。
「冷相公真是如此絕情?」杜海棠語帶泣聲,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冷某全是為了杜姑娘終身著想,不想耽誤你。
「既然冷相公如此決定,妾身也無語以對。妾身明日就啟程回蘇州。
杜海棠假意垂淚,楚楚動人的艷麗風情,煞是讓一干男丁為之傾倒,只是見慣莊裡的諸位美女,那份悸動也止於欣賞、同情而已。
「請等一下,杜姑娘。」貝妮柔聲挽留。
「不知貝兒小姐有何指教?」
杜海棠此刻恨不得拆了她的骨頭,劃花她那張清靈娟秀的芙面,全是她壞了自個的計謀,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心碎絕望的哀容。
「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底,若杜姑娘不嫌棄,請留下來留杯喜酒再走可好?」
若不是貝妮上如一片清朗,杜海棠會以為她放意下馬威。隨即一想,若是能暫留莊中,也許有機會扳回一城,讓冷天寒拜倒在她的緞鞋之下。
「杜姑娘,你客氣了,貴客臨門是斜劍山莊的福氣,貝兒歡迎都來不及。」
龍雅覺得她快吐了,這兩個女人可真行,演技有得拼,各懷鬼胎還能笑言以待,真是虛偽到針都難穿破她們的臉皮。
冷天寒雖不解貝妮的用處,但鑒於她和纖雲化去心結而結成知己的例子,也不願多加排阻,只得順從她意的將人留下。
「杜姑娘遠道而來,必然疲累不堪。冷剛,送社姑娘到綠屋歇息。
綠屋在北廂,和冷天寒的迎月居剛好地處兩端,這樣一來也少生枝節。
一個突來的碰撞聲,伴隨著刺鼻的濃烈酒味,冷玉邪醉意茫然的晃著身子進門。
「怎麼這麼多東西,哪家店倒了?」
風千屈趨前一扶。「二少爺,你喝醉了。
冷玉邪一把推開他的挽扶。「誰說我喝醉了?沒醉沒醉,再來一缸也無妨。」
「二哥,你怎麼喝得這麼多?」琉璃不忍的勸他。
「你……你是琉璃對吧?我看我還沒醉,沒醉。」
冷玉邪搖搖晃晃的手拿著快見底的酒瓶,仰頭一灌,空了,他順手一丟竟到貝妮的身上。
「二哥,你砸到大嫂了。」
琉璃的驚呼喚醒冷玉邪一些殘留的清醒,他醉眼凝聚著視線,飄然絕塵的天仙謫仙清晰的在眼中出現,他無法控制的情意終於潰堤。
「大嫂?!哈哈哈……為什麼你是我大嫂?我不要你當我大嫂,我不要!」冷玉邪藉著幾分酒意,不顧身份及兄弟之情,毅然的抱住貝妮,緊緊的用力摟著。「為什麼你要嫁給我大哥?為什麼你要愛上他,大嫂?不,你是貝兒,我愛的貝兒,我真的好愛你。」
這到底怎麼了?一向意氣風發的冷玉邪,竟落到必須藉酒裝瘋才能一傾愛意,眾人都被他的失禮駭住了。
靠他最近的向景天努力的將他拖離貝妮。
「放手,我要貝兒,我要貝兒,放手,我叫你放手聽到了沒有?」
喝醉酒的人果然力道非凡,向景天幾乎拉不住他,風千屈見狀也急忙來幫忙。
冷天寒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沒料到冷玉邪竟也愛上貝妮。兄弟倆同時戀上一名女子,這是上天的捉弄嗎?
「二哥……你別……這樣,別……這……樣……」
琉璃止不住的輕聲低泣,淚眼婆娑的看著冷玉邪,無力阻止二哥的強力掙扎,她覺得心好痛、好痛。
尚未離去的杜海棠冷笑著,她嫉妒貝妮的好,能獲得冷家兩位公子的青睞,對貝妮的恨意更深了。
冷天寒一咬牙,一拳揮了過去,這一拳使得向景天手拉著的冷玉邪拋了出去。冷天寒希望能一拳打醒他。
冷玉邪因重擊的疼痛,酒醒了一大半,他勉強的爬起來,擦去嘴色的血漬走向冷天寒,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大哥,你把貝兒讓我好嗎?讓我給為妻好嗎?我一定會加倍的愛她,絕不再拈花惹草。」
冷玉邪的哀求,字字敲打著冷天寒的心,他什麼都可以讓給無邪,包括莊主的頭銜,可是只有貝兒他無法讓。
「玉邪,對不起,這件事我無法答應。」冷天寒忍著心中的苦楚,說出大家心裡的答案。
「大哥!」冷玉邪再一次哀求著。
「別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景天、千屈,你們送他回房去吧!」冷天邪難掩落寞的神情,在風千屈和向景天的挽扶之下,離開這個傷心絕望的地方,離去時又難捨的回過頭來,深深的注視貝妮,將她的倩影牢牢的刻在心坎裡。
貝妮瞭解的握住冷天寒的手,給他一份力量支撐。
冷天寒深沉的看著貝妮。「對不起,嚇著了你。」
貝妮搖搖頭說:「我早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去點破他,希望他能知難而退,沒想到……唉……」
「不能怪你,這都怪蒼天捉弄人。
「希望他能早日跳脫這份無望的深淵。」
「希望如此。」
柳玉堂看著冷玉邪失落的背影,又看到貝妮和冷天寒彼此眼中的深情,不禁慶幸自己及早回頭,收回貝妮的那份悸動,要不然下場就會和冷玉邪一樣淒慘。
第九章
清晨曙光一起,床上的人兒已起床梳洗,冷天寒溫柔的替貝妮梳理長髮,低頭輕嗅她身上的清香。
「幸好龍門家規規定女子一蓄留長髮,不然我早把就頭剪短了。」
「還好你留了長髮,不然為夫的可享受到不為妻順發的光趣。」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兩人的恩愛。
「進來。」
琉璃慌慌張張的拿了一封信進來。
「琉璃妹妹,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老祖宗那一套?」貝妮取笑著。
「大哥、大嫂,二哥離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