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臣此時娶妻對臣的傷勢應大有幫助才是。\"他輕輕鬆鬆就堵了回去。
看他神情淡定從容,宣華公主不禁惱羞成怒,\"本宮說了不許便不許。\"
這真是無理取鬧了,所有觀禮者暗自搖頭歎氣。
\"那就恕臣不奉陪了。\"他冷了臉。
\"你敢?\"
\"司儀。\"趙紫陽逕自轉向神情愕然的司儀。
司儀馬上回神,扯著嗓子喊完最後四個字,\"送入洞房。\"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臉上被公主賞了清晰的五指印。
\"好大的膽子,來人,拖下去給本宮狠狠的打。\"
於是,可憐的司儀就無辜遭受池魚之殃,被人用板子打得哭爹喊娘。
聽著廊下司儀的驚天慘叫,看看一臉盛怒的宣華公主,再看看臉若寒霜的新郎官,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看攙扶自己的丫鬟不敢動彈,趙紫陽索性推開她們,扯了扯手中紅綢,\"瑩兒,過來扶我。\"
文雪瑩摸著那條紅綢走過去,剛剛站定,眼前豁然一亮,蓋頭已被人揭了去,還她一個艷陽天。
\"我們回房去。\"他多情的眸子看著她,溫柔的說。
她朝他嫣然一笑,攙扶住他就要回新房。
\"你們站住。\"公主怒了。他們竟敢這麼無視她!
\"公主還有何吩咐?\"
\"我不准你們入洞房。\"
趙紫陽微微挑了下眉,冷冷地看著抓狂的宣華公主,\"公主似乎沒有任何立場。\"
看著面前這對新人,尤其是因盛妝而益發美麗動人的新娘,宣華公主心頭的怒火就無法控制,手一揮,她冷冷的說:\"來人,把文雪瑩給我拿下。\"
馬上就有侍衛應聲而出,伸手朝新娘抓去。
不及思索,趙紫陽下意識將身邊的人拉向身後護住,卻不料牽動傷處,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滴落在青磚鋪成的地面上分外觸目驚心。
\"相公——\"文雪瑩神情一慌,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都說了你不要胡亂動氣,你看又吐血了,你以為自己有多少血可以吐?\"
一張嘴,又一口血噴出,濺落地面,鮮紅刺目。
\"公主,就算你貴為千金之軀,但這般蠻不講理豈是皇室風範?\"趙紫陽拼一口氣,怒聲譴責。
宣華公主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又退了一步。
眼看情況越演越烈。文御史急忙跳出來打圓場,\"公主,請息怒,尚請您看在老臣薄面上讓傷重未癒的狀元爺先回房休息吧!\"他對女兒砸來的這個女婿很滿意,不畏強權,該堅持的一定堅持。
宣華公主如何能答應?點頭無異是同意兩人洞房,不點頭難道等著鬧出人命?
\"來人,把姑爺抬回新房去。\"趁宣華公主躊躇之際,文御史連忙轉頭對府中下人喊。
很快就有兩名家丁抬著一把墊了軟墊的大椅進來將趙紫陽抬走。
\"爹,您招待公主殿下吧,我回去照看相公。\"扔完這句話,文雪瑩看也不看杵在一邊的宣華公主,轉身朝後宅走去。
看著女兒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文御史暗自歎口氣,認命的轉身,準備向公主賠罪。
不料,宣華公主趕在他開口之前說話,\"來人,回宮。\"
兩邊不討好,文御史不禁要感慨。為人父,為人臣,真是痛苦啊。
眼看主子幫姑爺脫掉外衣扶著他在床上躺下,小翠忍不住開口了,\"小姐,你們還沒喝合巹酒。\"
文雪瑩回頭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他身上有傷,能喝酒嗎?\"
也是,姑爺剛吐了血,這會兒正氣虛體弱,內傷加上外傷,再喝酒是有點不妥。
\"我雖不能飲酒,但這合巹酒無論如何也不可省啊。\"
\"你要喝?\"
\"扶我起來。\"
文雪瑩眉頭微皺,\"你還是不要喝了。\"
\"我只抿一口,也算全了禮數。\"
看他一臉堅持,文雪瑩歎了口氣,轉身拿過小翠遞來的兩杯酒,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拿了。
趙紫陽看著新婚妻子,笑了笑,笑中透出淡淡的邪氣來,\"瑩兒,咱們喝口交杯酒吧。\"
小翠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偷偷朝主子瞧去,果然見她被姑爺給弄個大紅臉。
文雪瑩咬了咬下唇,一口喝盡自己杯中之酒,\"懶得理你。\"
\"小翠,你出去吧。\"
小翠怔了下,而後心領神會,曖昧的看一眼他們才笑著退下了,順便幫他們把門拉嚴實。
門拉上的瞬間,小翠眉頭微皺。不對呀,依現在姑爺的身體狀況要洞房根本不可能啊,那姑爺趕她出來是要做什麼?有心豎著耳朵聽壁腳,但是一想到主子的功夫,她還是摸摸鼻子退下了。
\"你想做什麼?\"被他過於晶亮的目光一盯。真文雪瑩莫名的心裡開始打鼓。
趙紫陽聞言笑了。\"你看我現在能對你做什麼嗎?\"
說得也是,不過,他的目光實在不怎麼安份就是了。
\"我的酒喝完了,你抿一下就好。\"
\"娘子幫我個忙吧。\"他一副商量的口吻。
\"只是抿一下,如果由我替你抿,這合巹酒有喝沒喝有什麼區別?\"她撇嘴,忍不住賞了他一記白眼。
他將酒杯遞向她,笑得好不溫柔,\"你先抿一口。\"
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遍,將信將疑的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只是抿一口?\"她最後再確定一下。
\"我騙你做什麼。\"
\"好吧。\"她放到唇邊抿了口,然後將杯子遞還給他,\"好了。\"
他卻沒有接過杯子,\"我不喝,你放回去吧。\"
\"你耍我不是?\"文雪瑩火了。
\"你過來。\"他朝她招手。
\"你別太過份。\"不能仗著自己是傷員就這麼挑釁她的耐性,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過來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你也知道我現在行動不便,如果非要我自己過去恐怕又得吐上幾口血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