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跟你訴苦的嗎?」李品綸問。
啊!果然被懷疑了,唉!
「李品綸,我以為你精明得像隻狐狸,沒想到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戴陽禎冷哼一聲,「如果她向我訴苦,我還需要找你問嗎?我會直接找上那個敢整她的人海扁一頓!」
「說的也是,雅茜也不像是會告狀的人。」李品綸笑說。
「別叫得那麼親熱。」他警告。
「不會吧,連名字都不准叫?」李品綸笑得更誇張了。
「廢話少說,你要怎麼處理?」
「關於被整的指控,我會調查清楚,這樣可以了吧?」李品綸說。
「把人給我揪出來,那種不認真工作,只會搞小動作的員工不要也罷!」戴陽禎瞪著他,「先給我查潘靜葒那個陰險的女人,我看八成是她搞的鬼!」
「喔?為什麼認為是她?」李品綸笑問。
「廢話問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你給我查就對了!」」
「再一個問題。」李品綸突然說。
「什麼?」問題真多。
「她的定位。」李品綸說。
「誰的定位?」他一愣,「潘靜葒嗎?不就是一個讓人厭惡的花癡。」
「不是潘靜葒,是雅茜。」
正想拉開布簾的傅雅茜也跟著一愣,她?
「什麼意思?」他撇開眼。
對啊,什麼意思?一波暈眩襲來,她趕緊在床沿坐下,呼吸有些喘。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她在你心裡的定位是什麼?」
啊……李品綸為什麼問大黑熊這種問題?
她和大黑熊只是鄰居而已,兩人很談得來,這陣子相處得也挺不錯的,頂多再加一項,她現在是他的門下食客,這樣而己,木是嗎?
「那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我必須知道她的定位,才能知道自己要調查到什麼程度,給什麼程度的交代。」 。
「反正你就把人揪出來,不管是一個人主使還是幾個人聯合起來整她,全都給我開除掉!」 。
「不行,他們每個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工作都很上手,我對他們的能力也很滿意。」李品綸搖頭。
「你他媽的在講什麼火星話?那種私德有問題的人留著幹麼?」
「抱歉,我重視工作能力勝過私人品德,只要能把工作做好,不會耽誤到公事,他們私底下的事我是不管的,更何況說老實話,職場上這種事情不勝枚舉,被欺負是家常便飯,若想加入戰場,就得先武裝好自己。」
「所以你是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了!」戴陽禎臉色冷硬。
「我可沒這麼說,我不是問你雅茜在你心裡的定位了嗎?」李品綸還是保持著他的狐狸笑,給他一個交代,呵呵!「如果她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的存在,我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而損失了我培養多年的員工。」
「如果不重要,我根本不會在這裡,也不會要你給個交代,你問什麼廢話啊你!」他惱怒的說。
傅雅茜傻眼,她……對他是重要的存在?
臉好燙,她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他的話,可是所謂的「重要」又是什麼意思?代表著他對她是那種心思嗎?
「是嗎?原來她對你很重要啊!我瞭解了。」李品綸又恢復了他一零一號狐狸笑的表情,「你之前說那些狀況都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才開始的,對吧?」
「沒錯。」所以他才懷疑是不是潘靜葒搞的鬼。
「我瞭解了,我會查清楚,就這樣,我回去了。」
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她知道李品綸離開了。
雖然問題丁堆,可是現在她沒心思想那麼多,她已經快忍不住了。
站起身,推著點滴架,正想拉開布簾,布簾卻早她一步被從外面拉開,她被走進來的陌生男人給嚇了一跳。
「你下床做什麼?」陌生男人看見她似乎也愣了一下,旋即皺著眉頭責問。
她下床想尿尿,可是這不關他的事吧,她沒想到除了李品綸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因為她剛剛只聽到大黑熊和李品綸的聲音,那……大黑熊人呢?
她望向陌生男人的身後,沒有看見大黑熊,是送李品綸出去了嗎?
視線不經意瞥見貼在牆上的警告,有些宵小會溜進病房偷取財物,所以這個男人是趁病房裡沒人在,打算進來做什麼嗎?
「你是誰?」見陌生男人靠近,她立即退後一步,抵著床。
男人突然眉毛一挑,方才皺著的眉頭鬆開,沒再靠近,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微偏著頭一臉興味的望著她。
傅雅茜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長相不俗,氣質一百分,如果拉平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抹去他眼裡詭異的亮光,看起來就是一個十足十的紳士,英俊的紳士。
只可惜,他的笑容和眼神洩露了他的真性情。
不過……他的眼神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先生,請問你到底是誰?來我的病房有什麼事嗎?」傅雅茜抓著點滴架穩住身子,謹慎的觀察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這男人身材高大壯碩,光是閒散地站在那裡,就給她強大的壓迫感,她絕對不會把他當作中看不中用的人,就算她學過武術,平常的她也不見得抵抗得了,更別提自己現在病到軟趴趴,連站都站不太穩了。
不過……他的身材也有點眼熟耶,這樣的體格身型,她只見過一個,就是大黑熊,連雙手抱胸、站著三七步的姿勢,以及微抬著下巴、用眼縫睨著她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啊!」她失聲低呼,一手指著他。
戴陽禎知道她認出自己了。
「啊什麼啊!」他哼。
「大黑熊,你理了頭髮,刮掉鬍子了!」
「你睡著的時候我回去一趟,準備你住院的東西,順便把它們處理掉。」他摸著已經光溜溜出下巴。
「你好過分,竟然這樣嚇我,我剛剛以為你是打算偷東西的宵小,差點按鈴叫救命了……」放鬆下來之後,她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戴陽禎伸手扶住她,見她一副快昏倒的虛弱模樣,乾脆將她抱起,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