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軀一顫,那拇指忽然擦過乳尖,粗糙的指腹恣意揉捻……洶湧的慾望霎時淹沒了她,熊熊焚燒她太過灼燙的嬌軀。
他突然停下動作,攔腰抱起她,穿過花園,逐步走向新房。
清風徐徐吹拂,卻熄滅不了她發燒發燙的體溫。
就是現在,他們就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嗎?
她臉紅心跳地埋在盛淵懷裡,好溫暖,好安心,他的臂膀穩穩抱著她,好像可以這樣抱到地老天荒——
夜深了,皎月當空,滿天星斗。
人間燈火未歇,瓊樓香閨裡,春情正濃。
盛淵雙手圈著吉人,笑得胸膛起伏,吉人唉聲連連,額頭抵著他下顎,死也不肯抬起螓首,更別說瞧他一眼了。
他莫可奈何地摸著她的頭髮,「怎麼還不行?你不是練習過了嗎?」
「不要……」吉人嘟嘟嚷嚷的嬌嚷,還用指甲去刺他的胸膛。
盛淵只當被蚊子叮,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來,快點認真對我說一次看看。」他板著臉沉聲道。再不敢說,他可要發火了。
真、真的要啊?那那……
吉人羞愧地掩著臉,埋在他胸膛上,小小聲說:「相……相公。」
什麼玩意兒?像貓叫一樣——
「對嘛,沒那麼難,是不是?」但盛淵開心的仰頭哈哈大笑。
「相公。」吉人又叫了一次,這回大聲了點。
他依然笑個不停,吉人索性推開他,翻坐起來發火了。
「我不管,以後還是要喊你盛淵,我喜歡叫盛淵嘛!」
哎喲!盛淵揉揉眼角飆出來的眼淚,真受不了她。
「你開心就好,不過呢,偶爾還要是練習練習。」他笑意深濃地提醒她,「將來總有些正式的場合,不許你盛淵、盛淵,沒大沒小的亂喊,在我爹娘面前就罷了,別人不曉得,還道是我嫁給你呢!」
「好嘛,知道了。」吉人氣鼓鼓地扁著嘴,不情願地點頭答應。
盛淵忽然大手一勾,便把她圈入懷抱,兩人相視微笑,緊緊地依偎地在一塊兒。
第六章
天微亮,日光朦朦朧地穿透窗框,看上去是深深濃濃的靛藍色,鳥兒啾鳴聲傳來,清晨空濕涼。
盛淵已經起床著裝準備出門,吉人從衣箱裡挑了一件質地稍厚的袍子,張開為他換上。
「晚間有一場應酬,恐怕傳得晚回來了。」盛淵交代。
「嗯。」她低頭微笑,盈盈美眸始終落在他胸前的扣子上。及至最一顆也扣好了,便退開兩步,纖手搭上丈夫肩頭,仔細順平袍子上的紋路皺折。
盛淵低頭看著嬌妻,那未施脂粉的臉龐,有一種清麗透明的脫俗之美,唇瓣比梅花稍紅一些,黛眉如柳,兩丸靈眸像悠悠湖水籠罩一層溥霧似的,任誰都會情不自禁沉溺在她眼睛裡。
「好了。」吉人抬起秀臉,溫柔迎著他笑。
盛淵胸中柔倩一動,不禁伸臂將她揉進懷裡,雙手牢牢圈著她的腰,歎息一聲。
「怎麼啦?捨不得我啊?」側臉倚著他胸膛,她盈盈竊笑。
「是啊,捨不得。」
「要不要替你帶點什麼回來?」
「比如呢?」吉人抬眸笑問。
盛淵瞥了她身後妝台一眼,不確定地說道:「比如一盒胭脂?」
「不用了,我多的是。」吉人雙手抱著他腰,滿足地輕喟一怕。如果事事皆能盡如人意,她便只有一個要求:我的好相公,你每天早一個時辰回來就好了。
盛淵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離真正天明還有一些時候,兩人心中都有些不捨,靜靜的偎在一起,享受彼此的懷抱。
吉人心頭酸酸甜甜的,想起盛淵和自己莫名的緣分,其中滋味更是難以言喻。
明明是兒時專門欺負他的玩伴,少年忽然變得陌生彆扭,一別三年,又變成了英俊挺拔的大男人。
在她毫無防備之時,他卻突然出現,在那座百花齊放,爭奇斗研的花園裡。
光是看著他,她心都快碎了,自己正等著媒人撮合,他卻只是遠遠的駐足觀望……
花兒芬芳嬌艷,只能靜靜盛開,其中道理,難道他不懂嗎?
許多事,不是姑娘家能夠開口表明的,難道他不明白嗎?
為了救爹,落寞招親,原本以為兩人緣分已經斷了,熟料天意弄人,她跌跌撞撞的姻緣路,居然莫名其妙的撞進他的懷裡。
這,並不是她所憧憬的姻緣。
至少,她不希望盛淵是為了保全她的顏面,一時心軟才娶她啊!
但那時候,她還能說什麼呢?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我好像什麼都有了……」盛淵在她耳邊嘎聲道。
吉人心弦一震,鼻頭酸楚,眼角不禁泛起一絲淚意。
低頭埋進他懷裡,埋得更深更深,口裡卻催促起不,「你還不走啊?不是得出門了?」
「快了。」盛淵又歎了一聲,依依不捨,根本動都不動一下。
結果盛淵一出門,吉人馬上變成一塊望夫石,整天傻愣愣的。
有時候低著頭,莫名其妙就笑了起來,有時候手指繞著頭髮,在園子裡輕飄飄的走來走去,眼睛像瞎了一樣,面前飄過什麼都沒瞧見。
盛夫人左瞧右瞧,忍不住取笑,「你們圓房了吧?」
「娘——」吉人腦中一轟,臉頰霎進如火燒般通紅,羞愧的幾乎把頭垂到地板上。
盛夫人咯咯發笑,欣然點頭說:「果然沒錯。」
吉人扭怩掙扎了半天,才攬著臉頰,嬌嬌怯怯的嚷道:「有這麼明顯?難道我把圓房兩個字全寫在臉上了嗎?」
「天底下只有你是小姑娘,我就沒當過小姑娘嗎?」盛夫人聞之失笑,捏捏她的臉頰,又笑說:「前些天還鬧到分房睡,一個晚上就變了樣,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那回事兒嗎?」
「娘——」吉人簡直快昏倒了,如此羞人的話,竟然出自婆婆口中。
「好好好,這是好事,總算有點模樣了。」
盛夫人欣悅非常,親匿拉著媳婦的手,悠悠歎息,「本來,我還在煩惱你們天天拌嘴,好像不是兒時兄妹那樣,真不曉得你們究竟能不能成為夫妻,現在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