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抹淚,將懷中的畫本遞去。「給你、給你看!你不要……不要再不見了……」
何必生低頭看一眼,苦笑。「不用了。」
他不是因為她不給他看畫本才走的。
可她也很固執,他不拿,她就不收手。
他只好接過,意思意思翻個兩頁,才剛翻動,下意識又立刻合上,左右張望了一下,臉色不受控制地紅了。
「你、你……」她改行畫[成人式]繪本了嗎?裡面的內容……他給她看的明明是少女漫畫,怎麼會有十八禁的A漫畫面?
「誰教你的叩?」他突然有股想殺人的衝動,這絕對不是純潔的琤琤想得出來的,而那顆老鼠屎必然是—
她吸吸鼻子。「阿問。」果然是他!
他洩氣地垂下肩。人家現在要怎麼調教女友也是他們的閨房情趣,輪不到他來管了……
「這種事你跟阿問討論就好,不必讓我知—」
「不是阿問,是跟你。」她認真回應。
「什麼?」心痛得半死、忙著舔傷的人呆住,用塞了顆鴕鳥蛋的可笑表情回視。
「學這個,是要當你的妻子。」夫妻不只是每天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數星星而……還有更多親密的事情,她二十一歲了,不會一無所知,只是……只是很陌生而已。
阿問拿成人書籍、成人錄像帶給她自己研究,雖然很害羞,但還是把它記起來了。
何必生張口、閉口,試了好幾次都發不出聲音。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白癡,但還是愣愣重複確認。「你說,這個!是為了我?」
她點頭。「不只這個,上課、做菜……還要學很多。你不在,我去你家,學這陪媽媽,當你的妻子,等你回家。」
寥寥數語,他卻聽懂了,眼眶發熱。
「所以,家裡的炒麵是你做的嗎?」
「嗯,好吃嗎?」
「好吃。字條也是你留的?」
「對。」她每天都留,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家。
「我不在,你替我陪媽媽、喂小狗?」
「狗狗一隻送人了。」三隻太多了,有點吵,媽媽不好睡。
「你晚上睡在我的床上,等我回來?」
「你回來,一起數星星。」他說過的,她沒有忘記。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像個賢惠的小妻子,守著他們的家,等著他回來,他居然一個人在外頭耍廢,還自以為失戀了!何必生,你是白癡嗎?
這一刻,他真的懂了。
她突然不依靠他,自己會坐車,自己會打理所有的事,他忙,她比他更忙,其實是兩個人同時都在為他們的未來做準備,只是努力的方向不一樣。
她的獨立不依賴,是因為她也想讓他依賴她。
不讓他看畫,不是不願與他分享心事,再也走不進她心裡,而是少女羞怯!這種畫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何況是她。
可是她還是很忠實地記錄所學,因為阿問說那可以讓他快樂。
那陣子別彆扭扭不讓他碰是因為,想到要跟她做那些事情的是他,她當然……害羞嗎!
人家對他滿腦子性幻想,他卻以為自己被拒絕,她不要他了!
「那,阿問呢?你不是說,你喜歡他?」
「他,喜歡,你,是愛:——…」她知道喜歡和愛的差別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很固執地只喊他「生生」,一個大男人被叫得這麼可愛,笑掛了一票人,他從來沒向她表達抗議,其實他也喜歡被她這麼叫。
就像大家喊她錚錚一樣,她感受到裡頭的寵與愛,所以用同樣的模式稱呼他,給他寵與愛。
她從來只用這種方式喊過他一個人,如此獨一無二,他卻執著在她從來沒對他表明心意,其實在她每一句呼喚、每一個細微的小舉動裡,時時刻刻都在說愛了,他卻沒發現。
何必生動容地抱緊她。「我好笨對不對?」
「生生不笨,我愛。」
對,她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活到三十歲,她是第一個對他這麼說的女人,他激動得熱血沸騰,好想化身禽獸……
「那個……我們回家去好不好?我們的家喔!」
「好。」小紅帽好溫順地點頭,完全沒察覺大野狼正張大嘴,準備將她吞如腹……
「唔……生生…」被吻得喘不過氣,從公園到床上糾纏,場景跳太快,攪成一團的意識有些模糊,卻還是本能地回應他。
「嗯……」被軟軟的唇瓣回吻,他舒服地想呻吟。
果然有看帶子「預習」過就是不一樣,他該死地有點感謝何必問了。
丁香小舌害羞地舔舐他,吻得他一陣興奮。她好像……比他主動許多……
他粗重地喘息,湧了生平僅見的最快速度脫光衣服,再回到床上來。
「快,趁我獸性還沒超越理性之前,第一次讓你自己選,你要哪一個姿勢?這個怎麼樣?」手忙腳亂地翻到他垂涎已久的那一頁。
剛剛在公園看到時,差點噴鼻血,這個實在太刺激、太誘人了!
她臉紅到快爆炸,小小聲哼應:「好……」
「你說的!你說的喔!」簡直像中了樂透頭彩,興奮地撲向她,開始一口一口享用他美味可口的小紅帽。
「啊!」她嬌笑,被他上下其手,啃得全身吻痕遍佈,又羞又喘。
她沒有跟誰光著身子,那麼親密地抱在一起過,她可以聽得見他的心跳,摸得到他肌膚的熱度。
他嘗得很徹底,屬於她的每一寸水嫩肌膚,他都捨不得放過,親吻、碰觸,有溫柔的、煽情的,將他知道是所有調情技巧用在她身上,撩起女性沉睡在身體深處的情慾,她值得最珍惜的對待——
知道哦啊確定她已動情,為他準備好,他緩慢地深入,緩慢地等待她的適應。
「痛。」她皺眉。
「我知道。」他讓自己不動,停留在她深處,等待她的不適淡去。
她揚唇,摟住他的頸子。「我感覺得到你。」他在這裡,用那麼親密地方式與她融合。
「對,我們在一起。」他動了動,「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