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敢看著我喔?」他故意走到她身旁緊緊挨著。
「我……」他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運動後的灼熱氣息,好熱。「我是在舀粥,免得你又燙傷。」
他這人吃東西貪快,常被燙破唇。
「你對我真好,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麼辦?」他在她耳畔低喃,似真似假的話語,勾得她耳垂發燙,心窩發熱,手腳發軟,呼吸不順,好像快中暑了。
「你……好熱……能不能不要靠這麼近?」她拚命縮縮縮,縮到脖子都看不見,還是擺脫不掉他逼人的灼熱。
引人遐思的嫩頰和紅唇就近在眼前,只要他唇一噘就可以碰觸到,但他沒放任自己,她不是一個可以縱慾的女人。
他的對象都是玩得起的女人,彼此看對眼就在一起,感覺過了就分,不需隱藏自己的慾望。
從來沒有跟這種純純的小女生交往過,不知該如何拿捏分寸?怎樣表達追求之意?
總覺得自己像是想吞了小白兔的大野狼,很怕自己的慾望會嚇跑她,只好拚命忍忍忍,忍得好痛苦啊!
「好,我這就上去沖澡,等我十分鐘。」股間的衝動讓他的腳步有些蹣跚,踏上階梯的腳步不再輕快。
純純的愛,真的不適合他,會逼死人哪!
「呼……」她趕緊找張椅子坐下,大口呼吸,他如果再繼續待下去,她真擔心自己會因為缺氧而昏厥。
這星期跟他朝夕相處,她發覺他改變很多,跟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尤其是她搬進來的這幾天,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任性霸道的影子,雖然偶爾會鬧鬧她,但都很有分寸,不會讓她下不了台。
他雖然不是好好先生,但也絕不是外人眼中的惡人。
比如說,有個節目的當紅廚師煮不出他滿意的菜色,節目立刻腰斬。
其實是熊煒安發現那個廚師虛有其名,煮出來的食物比路邊攤還難吃,所以才會趕他走,不再讓他繼續擴充名號,行騙世人。
比如說,有人虧空十幾萬元,被罰一年做白工。
其實那人何止虧空十幾萬,他做假帳拿了公司上百萬去花天酒地,才會被熊煒安罰掃廁所抵虧空的公帳。
比如說,有個女星拿他炒緋聞,結果從此在螢幕消失。
其實是那個女星到處上電視節目編造兩人的緋聞,想藉機提高知名度,結果害他被狗仔跟監好幾個月,一氣之下封殺出局。
比如說,有個節目以他為談論主題,隔天這個節目就沒了。一家將他的相片放在封面的八卦雜誌,出刊後不到一個月就被告到關門大吉。
那也是因為熊煒安極重視隱私權,不容許別人拿他的私事當眾作文章。
這些都是偶爾跟回來吃飯的高永明陸陸續續說給她聽的,熊煒安對於這些過度渲染的傳聞,根本理都不理,以至於越傳越離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撒旦轉世。
其實他沒外傳的那麼壞,只不過比平常人更加率性而為罷了。
知道他越多,心越難把持。
喜歡他,一點也不難。
叩、叩──
「打擾到你了嗎?」一張嬌美的小臉蛋探進書房。
熊煒安看看螢幕上的時間,一點四十分,驚訝地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煮了蔬菜排骨糙米粥,要吃嗎?」她端著一碗粥走進來。
搬進來半個月,通常吃完晚餐就是她的個人時間,頂多一起在客廳看看電視,聊聊天,只要她回房間休息,他就不會來打擾她。
他從來沒主動要求她煮宵夜給他吃過!
既然如此,他幹麼要她搬來跟他一起住?沒道理呀!
幾次問他原因,他的回答都是他這幾天晚上不餓,可是她隔天都會發現冰箱裡的水果少了很多,有時候她的零嘴也不翼而飛,殘骸都在他書房的垃圾桶裡。
她這才知道他不是不餓,只是不想吵醒她。他這個貼心的舉動讓她又好氣又好笑,還有深深的感動。
他不會甜言蜜語,但總會有些出入意表的體貼,觸動她的心。
「蔬菜!」他嫌惡的表情彷彿那是「蟑螂」的代名詞。
「你又來了!」她好脾氣地搖頭苦笑。「吃青菜又不會要你的命,幹麼這麼排斥?」
「就是不喜歡嘛!」從小就排斥的東西,一下子也改不了。
「我切得很細,吃不到蔬菜的感覺,你吃吃看。」晚上不能吃太油膩或不好消化的東西,粥是最好的選擇。「我有稍微放涼,不怕燙傷。」
這是她辛苦煮的,再怎麼不喜歡,他還是接過,苦著臉吃下,隨即訝異地驚歎。「咦!沒有青菜的怪味道欸。」
「我不是說了我切得很細嗎?」為了讓他肯吃青菜,這鍋粥可是大費周章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熬煮好的呢!
「謝謝。」她的用心,他都感受得到。
知道他不喜歡爆香,她特地加了香草提味,擔心香草不好買,還特地整理了一塊地自己栽種。
知道他不喜歡吃青菜,她會特別做些變化,讓他感覺不出來是在吃菜。
擔心他餓著,特地煮了一碗粥。
擔心他燙傷,每次都先替他舀涼湯和粥。
這樣的女人,怎能教他不心動?
「謝什麼?這是我該做的,畢竟你付給我很高的薪水呀!」這麼高的薪水,她領得有些不好意思說。
「你是因為薪水高才對我好?」他的左胸悶悶地,好心情全沒了。
「不是。」她急急搖頭否認。
剛開始她是為了高薪才替他工作,但是跟他相處這幾個星期,薪水高低不再是她工作的動力來源。
如果只是為了薪水,她才不會費盡心思為他剁碎菜絲,替他舀涼湯和粥,更不會大半夜起來熬粥哩。
「不是為了薪水,那是為什麼?」他全身緊繃著,期待她的回答。
「我……我……」她嬌羞地紅著臉,低頭不敢看他。這要她怎麼說嘛?難道要她坦承是因為心動嗎?
她說不出口啊!
「我喜歡你。」他不知道要怎麼談純純的戀愛,但表白一定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