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認真、盡責的傢伙不會離開崗位太久,誰知全被他「正直」的表相所欺,一走就是五天五夜無音訊。
害他們想死他……的任勞任怨。
賭場是營業場所,又是龍門主堂口之一,龍青妮和龍寶妮玩得很有分寸,不會叫那群豺狼虎豹的追婚娘子軍前來,暫時鬆了口氣。
「嘖!你聽到林寶堅尼Diablo的喘息聲嗎?」風向天耳朵和兔子一樣尖。
方羽挑唇地走到酒櫃倒了杯波本。「車性和車名蠻牛一般凶悍,聾子都聽得見。」
他的酒才剛一沾唇,風一般的身影懷抱個俊秀……男?女?疾過,看到他們亦不驚訝,視如空氣般漠視,繞過兩人走上階梯。
反常的舉動令人傻眼,風向天的笑臉還僵著,方羽的酒全讓下巴喝了。
「他……他是雷剛吧!」應該不是仿冒品,酷得叫人……恨吶!
「還是那張臉,看不出動過整型手術。」切成八塊,石頭本質不變——死板。
兩人相視一望,繼而爆出哄堂大笑聲,震得水晶燈飾發出微微音磁一晃,讓隨後而入的伊夢和傑西懷疑這裡是精神病院。
「你們在笑什麼?」
一看到可愛的小美女,方羽慇勤多了。
美人多嬌,不堪折損。
「小美女,你看起來很面熟,我們是不是曾在前世相愛過?」他對每一個長相不差的女人都用這一套。
忽然有個美男子靠近,伊夢有些失神地怔了一下。「你……你是誰?」
好帥的男子,長毛象……呃!洛斯的粗獷美就差人家一點。她有點想移情別戀。
「在下姓方名羽,寶貝呢?」
「我叫伊夢。」
「我是傑西。藍儂。」
才想掬起小姐的手背一親芳澤,不識相的傑西先一步握住方羽的手,非常熱情地上下搖動,逗得風向天發出渾厚笑聲。
「這位是?」又是一位眼帶邪氣的大帥哥,成為超級經紀人的夢想就在眼前。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你叫他小天天好了。」唉!真掃興。
「小天天?」風向天眉頭一皺。「雨,你準備好賠償雷的傢俱嗎?」
「哎呀!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打架是壞孩子的行徑。」他解開扣子挽起袖。
風向天微微一笑。「適度的運動可以紆減壓力,這是取自專家的研究報告。」
「既然如此,招子放亮些,別讓我的花拳繡腿傷了你。」好久沒練人肉拳。
「我很會閃,把臉拿遠些,我怕做惡夢。」扁掉的人面豬不太雅觀。
一觸即發的兩人彼此伸出一隻手互碰,正蓄勢待發的氣勢忽然被遲鈍的傑西化解掉,一臉霧水地望著覆在他們拳上的胖手。
「你有什麼事?」
一獲得重視,傑西的口水就像不要錢的水龍頭直噴,抓住知音似地滔滔不絕,舌頭動得飛快,中、英、法三種語言齊出。
風向天和方羽聽不懂半句話,眼中有片刻的不耐,有志一同向一方位揮出一拳。
頓成O形嘴的伊夢心中一寒,瞠大無辜的雙眸瞪著半吊在樓梯口的傑西。
夢,真的碎得很快。
好暴力。
看來還是長毛像有人性,還是不要琵琶別抱得好,還是量好門板的距離,還是……
溜吧!
第五章
失去溫度的雪白臉色逐漸紅潤,冰涼的肌膚透著人性的暖意,東方味裡在輕薄的羽被裡,額頭冒出些細汗,兩頰開始發燙。
一離開餐廳,所有的壓迫感立刻消失無蹤,惡臭的腐味不再困擾。
十九年的歲月她碰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接觸過尋常人可能一輩子見不到的各種幽魂。
但是,那抹冷意來得陰沉,背負的血債凍得她無法招架,體內的能量在瞬間抽個透徹,只覺得渾身乏力。
那人太黑暗了,他的世界是由人血和人骨堆積而成,邪惡的勢力來自慾望中心,黑色的心容不下一絲光亮,他是沉淪了。
東方味看到了死亡,他的和……她的。
「好多了吧?」雷剛低頭問問懷中的俊俏佳人。
「嗯!」
「是你的體質問題還是其間出了什麼差錯?」從根本下藥才能治本。
她還笑得出來。「沒把你嚇壞吧!我可是頭一回碰上這種事呢!」
「我是擔心,你快昏過去了。」他從沒這麼無助過,對於未知的事物。
身為龍門的一份子,稀奇古怪的事不足為奇,而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龍三小姐貝妮因一把泣血劍在謊言之月的光線下,和七星串連成一股神秘力量回到唐朝,並與斜劍山莊的莊主冷天寒結為夫婦。
龍翼的未婚妻明明已死去多時,手腳都已冰涼無氣息,可是怪得很,死人居然復活了,現在兩人快樂地周遊列國去也。
別人的故事只是一則傳奇,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驚慄。
他很害怕無法以人的力量挽回她的生命,像是握不住的空氣,兩手全是空。
東方味很想拍拍他安慰一下,但手包在羽被裡難以行動。「下回戴上守護天珠就沒事了。」
「守護天珠?」
「那是一顆銅錢大小的琉璃珠,灌注了得道高僧的法力及家族內先祖的靈力,可以保護我不受邪惡力量侵襲。」好熱。
「你的天珠呢!為什麼不掛在身上?」他責怪她的輕忽。
「這是誰的錯?」她眼底飽含不滿地瞅著他。
「難道是我的錯?」
東方味用眨眼代替點頭。
「某人辦事能力差,找了好些天都找不著我應該下榻的飯店,你看過拍片的模特兒身上戴著天珠嗎?又不是拍宗教類影片。
「還有明明已經和台灣方面的工作人員連絡上,卻遲遲不肯把我的行李拿回來,想把我當成豢養的寵物嗎?」
她氣惱的訓話聽在雷剛耳中是歡喜的,因為她已將他的懷抱當成家,潛意識說出把行李拿回來,而不是把人送回去。
習慣真是一股微妙的助力,她已經習慣了習慣。
「待會我就命人把天珠取回。」
「行李呢?」她抓出他的語病,這人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