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麻煩你陪我過去一下下。」她把手擱在他胸前撒個小嬌。
賭場是自晚上七點才開始營業,現在距離營業時間尚有四十五分,所以場內無客人。
「代價。」他指指自己的唇。
「你……討厭啦!」她紅著臉,快速地輕啄一下。
「不夠誠意。」他的眼神很溫柔。
東方味輕捶著他。「少得寸進尺,他們在看著。」她沒那麼豪放。
「有嗎?」
溫柔的眼神一轉凌厲,雷剛瞪向所有人。
「哎呀!我眼睛痛得看不見。」方羽故意裝成瞎子摸象。
風向天指著牆上一幅畫。「很美的田園風光,我將來要養老的地方。」
他指的是一張裸女畫,其他人見狀悶聲輕笑,各自把頭往後一轉,背向他們。
「味兒,你的誠意。」雷剛把唇湊上去,等著她張口吃掉。
「就愛欺負我。」
雙手繞向他的背,東方味深深的吻住他。
認識的時間雖短,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他,被愛的幸福感不因他霸道而消減,像陳年老酒般越見甘醇、甜蜜,不忍放手。
她不想成為他生命的過客,所以……她讓他擁有。
「好甜的唇,我的。」他笑著點點她的唇。
臉頰絳赧。「少逗我,人家在看笑話了。」
在笑聲中,她拉著雷剛的手走向盆栽。
似有生命,盆栽一推到東方味腳邊突然停了下來,銀柏的枝葉劇烈抖動,像個好玩的孩子被阻斷了路而發出抗議。
東方味很高,她彎著身子成半蹲姿勢,與某物齊眼相對。
一旁的雷剛神經繃得很緊,注意她的細微表情,一有不對勁就帶她避開。
在她面前!是一個七歲大模樣的金髮小男孩,很生氣的朝她胡亂比畫著。
「為什麼不回家?」
她一說出,小男孩放聲大哭,抽抽噎噎地說出經過。
原來他是和父母來賭場見識,無意間撿到一枚籌碼,他非常喜歡籌碼上的龍形花紋,趁父親在玩輪盤偷偷拿了一枚。
但怕被父親發現會挨罵,悄悄地推了個大盆栽墊腳將籌碼藏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他臨終前念念不忘的是那枚龍形花紋的籌碼,等他飄至賭場時,那枚籌碼已經不見了。
他身不由己,夜夜推著盆栽,期望能找到他藏起來的籌碼。
「我會幫你的,傑洛米。」
小男孩紅著眼眶不置一詞。
「剛,把一枚紅色籌碼擱在那上頭。」執念是非常可怕的。
雷剛手一揮,命屬下照她的意思放好。
然後盆栽又開始移動,速度和平常一樣緩慢,大概過了十分鐘,盆栽移到籌碼擱置的下方停住,銀柏瑟瑟地抖了幾下,那枚籌碼突然不見了。
而小男孩也消失在東方味面前。
「他回家了。」她吐了口氣。
「誰回家了?」
她笑了笑。「天使。」
「胡扯。」雷剛不太滿意她的回答,覺得搪塞的技巧不夠高明。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看不到。」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心底的天使。
「小淘氣,信不信我會處罰你?」他將臉貼在她粉嫩的玉頰上。
「不相信,你捨不得上她充滿自信的說。
這自信來自他的愛。
雷剛正打算用他最愛的方式懲罰她,才剛一沾,背後傳來急喘的嬌喊——「雷大哥,我終於來到你身邊。」
法妮喘著氣,她等不及緩慢的電梯由一樓升起,直接從樓梯衝下來,生怕一個遲疑與他錯過見不到人。
兩腮因劇烈的奔跑而泛紅,粉色的肌膚染上水蜜桃的顏色,配上紅艷的波浪髮絲,瞬間散發出美麗的光彩,叫人目不轉睛。
不過不包括她迷戀的男子。
「你來幹什麼?」
冷峻的寒音澆熄了她的光彩,法妮眼中有片刻的脆弱,隨即燃燒起旺盛的鬥志,高傲的面具在瞬間戴上,露出以我為尊的神氣。
她努力平息紊亂的心跳聲,像個尊貴女王似的走到他面前,仰起頭。
「我是奉命來協助你處理法國地區的門務,以後請你照顧。」她的心情十分雀躍。
雷剛無視她舉在半空中的柔荑,臉上有明顯的厭惡,音調裡不帶一絲溫度。
「誰的命令?」
「門主。」她神態自若的收回手,不見侷促。
眼半瞇成一條縫,黑瞳內是冷冷的火。「她太閒了,連我都算計。」
「門主是關心雷大哥的生理狀態,怕你負荷不了沉重的門務。」這是門主的說詞。
她意外得知,門主正在設計幾位護法,從上千名出身良好的佳麗選出其中一百名佼佼者,分別送至風、雨兩護法的居所。
雖然她所中意的男子未在點名行列,但是她相信以門主的玩興不可能棄置這一棋,遲早會有新點子蹦出,為他牽起紅線。
情急的她立即辭去醫生職務,主動到龍門總部請求調派。
「生理狀態?!擔心我慾求不滿?」他冷哼。「依門規,請以階級稱呼,我擔不起你的大哥一職。」
「我……呃,雷護法。」她有當眾被摑一巴掌的難堪。「門主擔心你的健康……」
「健康個屁,你可以滾回美國告訴她,不要玩到我頭上。」人的容忍有限度。
只要不拿他當傀儡,龍家兩位主子愛怎麼整弄都隨她們,他絕無二言的配合。
但是縱容不代表沒脾氣,惹火了他,就學龍翼請「長假」,讓兩個懶女人自行來處理門裡事務,看她們還有沒有力氣玩人。
「我不會回去,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貼身助手。」法妮堅持的說。
「助手我有一大堆,至於貼身……」他倏而柔化了臉部線條。「我有她。」
這時法妮的視線才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他是誰?」
「我的女人。」
第七章
「雷護法,你說了個我不能苟同的笑話,請原諒我笑不出來。」法妮當他在戲耍她。
「我看起來像是有幽默感的男人嗎?」他大方展示他的驕傲。
東方味不明就裡,簡單地朝她點個頭,接受她眼中的疑惑。
很少有人能第一眼看出她的性別,當初她的好朋友明亮就曾熱切的追求過她,經她取出身份證件才失望地認命,和她成為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