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瞇眼,董至威心中一沉,「我想,我們很難是朋友。」
備受冷落的馮心敏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兩個出色的男子在她面前明爭暗鬥,為的居然不是她?
這對向來心高氣傲的她無疑是無形的巴掌,狠狠的擊落她高不可攀的自尊,讓眾人迷戀的美貌頓時成了笑談,摧毀她的傲氣。
她不能容許敗給一位姿色平庸的女子,她才是男人注目的焦點。
嫉妒是心魔。
「你們不覺得幼稚嗎?一雙破鞋搶著穿,天下女人又不是全死光了。」
兩個男人目光如炬的直視。
「你該慶幸我不輕易殺女人,不然你會馬上死在我手中。」風向天眉間一冷。
董至威亦滿臉陰狠,「你活太久了,嫌生命膩手嗎?」
「你、你們在威……威脅我?」馮心敏盛怒中含著一絲恐懼。
他們的神色太認真,而且冷得駭人。
「據我瞭解,馮經理,他們不是在威脅你。」是不屑吧!
「狐騷貨,你閉嘴。」馮心敏惡狠狠的瞪著秦逆蝶。
她被惹怒了。
一隻安撫的手握住秦逆蝶手心,順道抽走食指與中指間縫的小針,風向天不會讓她在大庭廣眾下殺人,只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
「老闆,你的女禍給我處理好。」她的修養沒有好到讓人恣意唾罵。
挨訓的董至威本就心火旺燒,這下仰起下顎睨人的馮心敏就遭殃了。
「馮經理,你的職位該改了,換張名片吧!」
她不安的一吶,「你不會想假公濟私,偏袒那個小助理吧?」
「不,我不會。」他不是想,而是決定。
「可是你的臉色好嚇人,我沒有做錯事。」隱隱好像有事要發生,她越來越焦慮。
「你、被、開、除、了。」
馮心敏大聲地急呼,「我不贊成,你不能隨便開除我。」她不許。
「我是老闆。」他一句話決定生死。
「獨裁,我有勞基法保護,你不能任意開除我,在法律上你是站不住腳。」她據理力爭。
「有本事你去告我呀!法律是為富人而設,你學不會社會的黑暗面嗎?」有錢便是王者。
風向天閒適的補上幾句,「放心好了,在我的勢力範圍內,司法會暫時失明。」
一抹懶懶的微笑從秦逆蝶唇邊逸開,龍門的勢力遍佈全球,他在討她歡心。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公道自在人心。」馮心敏告訴自己不要怕他們。
她付出多少辛勞和代價才爬上現在的位置,誰都無權剝奪屬於她的榮耀和成就。
「人心包在肉裡,你去挖呀!你不該激怒我。」又要找新的情人了,董至威的無情令人心寒。
氣憤難當的馮心敏握拳一揮,「難道我沒有權利為自己討個公道?」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你不夠聰明。」像他就是父母拋棄的小包袱,他跟誰喊冤去。
「的確,和你上床是我今生做過最大的錯事。」她錯估他的真心。
「及時醒悟是睿智的作法,把工作做個交接,明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一份子。」
含著悲憤的淚光,馮心敏挺起胸膛瞪著秦逆蝶,「別得意,我不會認輸的。」
「辜負你的人不是我,認錯敵人是你的失敗。」忠言,總是不中聽。
「你以為你贏了嗎?夾在兩個男人當中,你會被扯裂。」她等著看她的報應。
「歡迎你來送葬。」都到最後了,她還是盲了心眼,秦逆蝶也只能隨她去了。
「你……」
週遭的竊語聲及異樣眼光令馮心敏尷尬不已,再伶俐的口齒也難敵三人,只能任僅存的驕傲帶離她的腳步。
「等等。」
她存有一絲希冀地望向昨日的情人,「後悔放棄我了?」
「分手費和資遣金。」董至威的手心向上,一張薄紙飄落。
「分手費……和資遺金?」泛白的唇色讓她有世界在眼前崩潰之虞。
原本還存著希望當董至威是做做樣子,為的是堵住眾人的口,認為她是和他上床才得到目前職位。
如今,他一手推倒她築起的沙堡,潮退後下留痕跡,還以一片平坦。
是傷,在心。
「我想好聚好散,以你的聰明才智,釣上個傻男人不難。」臨了,他還送上惡毒的分手禮物。
馮心敏冷冷的一瞥,「我詛咒你的XX爛掉。」
一說完,她頗有志氣地撕碎支票,驕傲的揚起下巴走離。
「你要去哪裡?」
兩個男人齊發言,望著正要套上鞋的懶女人。
秦逆蝶瀟灑的把提包往後甩,平底的涼鞋舒適又好穿,反正她沒打算秀不夠修長的腿,一切以舒服為主。
「小瓶兒。」
「小蝶。」
含有敵意的雨人互視一眼,彼此都不滿對方對她的暱稱。
「好像有硝石味,要開戰了嗎?」當當裁判不難,雄性的競爭。
「小瓶兒,你要去哪裡?」風向天不承認自己有蓄意挑釁。
另一人。「小蝶,你在生氣嗎?」
男人是笨蛋。「請把頭往上抬四十五度角。」
風向天和董至威無異議的照做。
可是——
「看什麼?」
沒救了,兩個人型玩偶。
「我下班了。」
經她一提醒,他們這才注意到牆上的時針指向五。
「我送你回去。」
唱雙簧似的兩道男音一同響起,後而互眄。
「嗯哼!」
風向天比董至威擅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小瓶兒,我買了一冰箱的好菜,你想吃什麼?」
「奸詐。」立場已定,她向美食投降了。
「聰明女人。」他笑點她小巧的鼻尖。
秦逆蝶被他摟在懷中,揚手向董至威致歉,「把禍根閹了吧!」
第六章
「我被跟蹤了。」
風向天望望車後那輛蹩腳的小國產車,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富含興味的詭笑。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有三路人馬。」秦逆蝶似無事地投下炸彈。
「嗄?!什麼?」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猛然一滑,車子差點撞上安全島。
「一路是奇怪的中東人,一路是高明的埃及人,另外一路……很詭異。」她無法形容。
「你是什麼時候發覺這件事?」他忍住朝她大吼的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