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卻被他發現她會偷偷盯著孩子看……難道她……
不!不會的!他還是信任她,她曾是一個那樣愛孩子的人,絕對不可能傷害自己的骨肉。
他如此說服自己,稍有動搖的心,又恢復以往的堅定。
*** *** ***
挑撥離間不成,余千惠的怨恨更深了。
隔了一陣子,元霆又出差去了,這又是她興風作浪的好時機。
「好了,夠了!你們可以回去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余千惠不耐地趕走打掃的鐘點女傭和煮飯的歐巴桑。
兩名幫傭走後,家裡沒有其他人,接下來就是余千惠和顏皓萸母子獨處的時間了。
「哇——」嬰兒房裡傳來洪亮的哭聲,小翔飛午睡醒了。
「真煩!」余千惠丟開手中的服裝雜誌,不耐地步入嬰兒房。
「好了,別哭了!」
她胡亂拍拍小翔飛,哄他別哭,但小翔飛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樣,不僅沒有停止哭泣,反而愈哭愈大聲。這讓她火了,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向小翔飛包著尿布的小屁股。
她不敢打臉,不敢打翔飛的小手小腳,是因為那會留下痕跡,但是打屁股就沒有關係,有尿布做為緩衝,即使很痛也不會留下傷痕。
這些她也早就事先沒想過了。
小翔飛挨打後又驚又怕,哭得更大聲,也讓余千惠更煩。
「夠了沒?叫你不要哭你還哭什麼?不准哭!」
一面罵著,一面狠揍小翔飛的屁股,孩子的嚎啕大哭聲,傳遞整間屋子。
「你這個壞孩子!還哭?你是生來跟我作對的嗎?你——啊!」
她舉高手,正要揮下時,忽然有人衝進來,用力把她推開。她一時沒防備,當場栽了個觔斗。
她剛開始嚇了一跳,以為是元霆回來了,手腳發軟地轉頭一看,卻見顏皓萸護在嬰兒床前,死命地瞪著她,大有她再動手,就要跟她拚命的架勢。
余千惠沒見過顏皓萸露出這種凶狠的表情,一時間也有點畏怯。不過余千惠天生潑辣,再加上顏皓萸本性溫順,不善與人爭鬥,她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也不怕,很快又恢復方纔的氣焰。
「走開!」孩子還在哭鬧,余千惠打算要再教訓他。
顏皓萸用力搖頭,怎麼也不肯讓。
雖然她拚命忽視孩子的存在,但是母子連心,她無法容許任何人欺負孩子。
「我叫你走開!」
余千惠上前想把她推開,向來柔弱的顏皓萸變得意外堅強,怎麼推都不走。
「你居然敢跟我作對!信不信將來我嫁給元霆後,馬上把你跟孩子趕出去!」
余千惠惱怒地跟顏皓萸推打起來,把她的手臂跟臉頰都抓傷了。
「不要……不要打。」
顏皓萸打不過她,只能轉身逃跑,飛快躲回房間裡,把門鎖起來。
她嚇得不斷發抖,身上被抓破的地方又刺又痛,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元霆……
我要找元霆她顫抖地拿起電話機,按下不用背誦也早就熟記在腦海的電話號碼。
而在門外的余千惠發現她打電話給元霆,立刻退回嬰兒房,開始擬訂應對的對策。
*** *** ***
接到電話的當時,元霆剛跟客戶開完會,正好要一起去用晚餐。
忽然手機響起,他取出一看是家裡的電話號碼,心裡頓時覺得奇怪。平常家裡不會有人無故打電話給他,他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立刻按下通話鈕接聽。
「我是元霆。」
「元……元霆。」一聽到他的聲音,顏皓萸的眼淚立刻掉下來。
「皓萸?」元霆很久沒見過妻子哭了,這一哭可把他嚇到了。
「皓萸,你怎麼了?」
「嗚嗚,你趕快回來……」
「皓萸,發生什麼事了?我現在正在香港出差,沒辦法馬上回家。」
「嗚嗚,你回來,趕快回來……嗚嗚!」
顏皓萸說得不清不楚,就只是一直哭,她從來不是這樣黏人的女人!元霆大感不對勁,再也無心繼續留在香港。
他立刻向客戶致歉,說他有急事必須立刻返回台灣,接著就直奔機場,在最短的時間趕回家中。
他到家時已經很晚了,一進門,就看到余千惠抱著小翔飛坐在客廳裡掉眼淚。
怎麼連她也在哭?他連忙問:「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哭呢?」
「嗚嗚,元先生……太可怕了!」余千惠撲進他懷裡,啜泣哽咽,哭得渾身顫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元霆腦中一團混亂。
「元太太她……她發狂了!她衝進嬰兒房要打翔飛,我死命護著翔飛,結果被她抓傷了。」
她拉高衣袖,展示自己為了苦肉計而故意抓破的幾道傷口。
看見那沭目驚心的血痕,元霆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皓萸抓的……」
「是啊。元太太好像瘋了一樣,我怎麼擋都阻擋不了,真的好可怕。」余千惠假裝恐懼地發抖。
「皓萸她……」
那一刻,元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余千惠的話彷彿一記悶棍,將他的心都擊碎了。
他的妻子精神狀況不但沒有好轉,而且還瘋了,甚至想要攻擊他們的孩子……
不過下一秒,理智將他從絕望的深淵拉起。
不!他不信她會做這種事,即使再怎麼不能接受孩子,她也不會去攻擊翔飛。
他堅信這一點,可是余千惠的幾番證詞,都指向顏皓萸會攻擊小翔飛。他到底該怎麼辦?
「我太大呢?」
最後,他決定先問過自己的妻子再說,他不想在還沒有審判前,就先定自己妻子的罪,完全不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
「她把我打傷後,就躲在房裡不肯出來。」余千惠繼續以受害者的姿態,眼眶含淚地指控。
「我知道了,我先進去問問她,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嗯。」余千惠表面哀感,但心裡興奮地等待著,衷心祈禱夫妻今晚就勞燕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