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玄武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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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因為你是我的人,你的死活歸我管。」

  不能說不感動,她有她獨特的怪異邏輯。

  沈敬之夾起她盤中的香菇放人口中一嚼,再把自己盤內的香炸乳酪疊上她的面。

  她很挑食卻吃不胖,一天到晚喊著體重超出標準要減肥,可一見到好吃的美食就馬上拋棄堅持,一口接一口地埋怨別人把她當豬。

  「沈敬之你太對不起我了,你實在非常、非常、非常的可惡。」

  一連說了三次非常,可見事態嚴重。

  「我哪裡得罪你了,願聞其詳。」

  誇大向來是她的本領,他不以為然地將焗菠菜分她一半。

  他居然還有膽子問。

  「說,你發達多久了?」

  「呃,薇薇,叉子是用來吃東西的,對著別人鼻頭很不禮貌。」

  他笑著按下她手中的叉子,然而轉頭要侍者放下南瓜濃湯時己換上一張疏離的冷臉。

  「你敢糾正我?」嘖!他肯定是雙面人,一下子笑臉,一下子關公臉。

  剛正不阿,威儀十足。

  「我是怕你謀殺了南瓜湯,畢竟它是你的最愛之一。」

  幸好侍者受過訓練處變不驚,否則那盅湯會灑上她。

  嗯哼!原諒他的不敬。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搖搖頭,沈敬之猜不透自己又犯了她哪條禁忌,只曉得她必出驚人之語。

  「發達了為什麼沒想到我,虧我死揍活揍把你揍成材,有好處應該第一個通知我,自己吃香喝辣時怎麼不覺得慚愧,大恩人每天吃泡麵裹腹,你……你太令人失望了。」

  「薇薇……」哭笑不得呀!原來她計較他獨自享受沒找她分享。

  「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好好的反省再來想想如何感恩圖報,你有今天全是我的功勞。」

  好濃的湯,真夠味。

  敢大言不慚地顛倒是非她算是第二人——龍家公主位居榜首。

  「咳!你剛吃下一千塊。」

  「嗄?!」有嗎?一片熏鮭魚而已。

  「這道檸檬熏鮭魚四千五百元。」

  除掉佐料和檸檬調汁,四片單薄的魚片算一片一千。

  「沈敬之,你該不會說你正在報恩吧!」她不笨,腦筋一動便知分曉。

  他會心一笑舀起一匙凱撒沙拉往她嘴裡塞。

  「大恩人,請接受我遲來的報答。」

  「嗯哼哼!還有呢?」她手心向上一翻,滿嘴食物的吸著冰涼茶凍。

  多哼一聲了吧!「敢問常隊長還少什麼?」

  「給我三千美金。」

  賬不算不明。

  「三萬都成,理由呢?」她不是平白無故向人伸手要錢的人,頂多訛騙食物。

  「沒事幹嘛死到美國去,你知道你有多難找嗎?光是登報就花了我一個月的薪水,加上精神賠償,你敢賴我的賬——」

  第四章

  「小薇,你怎麼會在這裡?」冤家路窄是流年不利,出門忘了看黃歷,和某人對沖的黑煞日絕對不能出門,否則比踩到狗屎還臭。

  一身警服與四周環境格格不入,可她灑脫得很怡然自樂,將高級餐館當路邊攤,肆無忌憚的高談闊論,不時拍桌子大吼大叫。

  這下報應來了,誰叫她不肯安份守己地忍一下,把生命中最惡劣的一面帶進雅致空間,雖然她也沒什麼優點可言。

  瞧瞧地板可有洞好鑽,她寧可少吃一頓好料也不願碰上自詡情聖的死男人,揍他千遍也不退怯,像不死的蟑螂一樣苟活著,打從骨子裡犯賤的宣稱愛上她。

  她是沒有種族歧視啦!更談不上民族情結,就是對他沒感覺難以承受他自以為是的熱情。

  都怪自己一時貪口腹之慾平白讓人灌了四年茶,沒個分寸地和人稱兄道弟打成一片,如今才知天下沒白喝的茶,吞下多少就得吐出多少來還,叫他自己去馬桶裡挖又不肯,早化成屎尿了。

  這一生她唯一後悔做錯的事就是捧斷他鼻樑,如今一報還一報才會糾纏不清,下一次揍人要睜大眼,千萬不能再揍到心理變態的人。

  否則,她會有個不見天日的未來——因失手打死某集團總裁,身陷囹圄,終生監禁。

  「他是誰?」不客氣的男音帶著責問。

  「三個月沒被揍皮在癢是不是,我跟誰吃飯用得著向你報備嗎?」當他是警政署長還是她老爸。

  他們也管不住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多認識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田中一夫低聲下氣的道著歉。

  另一雙鷹眼亦凌厲地打量著,似在審視對方是否具威脅性,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互相評估,心裡盤算誰優誰劣,有沒有可能是一大阻礙。

  雄性生物的較勁是以眼神來斷輸贏,在常若薇的面前依然保持君子風度,表面平淡無波,私底下不知已戰死幾億細胞。

  不消數秒,兩人都曉得一件事——他是情敵。

  「要談生意去找別人,他目前沒空理你。」

  他的朋友還不夠多呀!「小薇,你別這麼冷淡的趕我走,朋友一場一起坐吧!我請客。」

  田中一夫大方地欲入坐、突然來了一腳踢翻他拉靠的椅子。

  呵呵,踢得妙。

  「我的那口子說不歡迎你,請識相一點呀!」

  「那口子?」田中一夫的表情頓時一變,眼中射出數道利光。

  不為所動的沈敬之心口一熱,朝常若薇一笑地吃掉她盤中剩下的蘑菇和西洋芹,叉了一塊蘋果沙拉放在她唇邊等她一咬。

  「那口子」聽來像是……她的夫,感覺出奇的舒暢,渾身暖洋洋地想吻她。

  「他是在你之前的奴隸兼沙包,我唯一認同的生命共同體。」

  沒死就代表福大命大。

  「唯一?」田中一夫再度進出致人於死的冷光。

  「你趕快去動割舌手術少來煩我,像鸚鵡一樣老是重複我的話,你想害我倒胃口嗎?」常若薇掄起拳一比,要他知本份。

  田中一夫按捺住微起的酸意。

  「我想認識你的朋友。」

  他跟神直視沈敬之,含有某種程度的挑釁。

  「沒必要,他討厭人群。」

  而且不愛和「外人」說話。

  「我堅持。」

  日本人的大男人主義在此時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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