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玄武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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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一雙帶著有色的懷疑目光掃向漲得一臉紅的局長大人,害他憋不住死硬脾氣當場發作,狠狠的拍桌子一蹬,只差投掐住她的脖子大吼。

  「你……你給我坐好,癱得像個死人樣能看嗎?還有腳放下。」

  不倫不類。

  她要真死了他就沒人送終。

  「我家父親大人有交代,一切以舒適為主,做大事的人不用拘泥小細節。」

  「咳咳!你……你最近揍人了嗎?」沒人來投訴太安靜,害他坐得好悶。

  平時一天至少十通電話解解悶,有時來個立委、民代吼兩聲紓解壓力,將軍級的人物也曾來坐上三個小時,為不堪一擊的少校兒子要點醫藥費。

  軍、警不分家,何必計較那一點小錢,他當然死也不肯給,國防預算多得還有好幾億佣金送給法國人花用,自己人幹嘛為了小小過節而撕破臉,大家都難看。

  軍不如警是訓練不足就該反省,還好意思來警察局備案,「才」斷了三根骨頭算什麼重傷,連個女人的三拳都接不了,還保什麼國衛什麼民,早點去投胎免得丟盡國軍的臉。

  要錢免談,道歉等到死,他就不信堂堂的將領敢宣揚家醜,讓人家知道他養了個沒用的兒子。

  少校的階級八成是拿一塊蕃薯地去換來的,一個小女警的拳頭會有多重,頂多擊斃一頭牛而已。

  瞧!多囂張的警察局長,像在炫耀自己女兒的非凡成就。

  「沒想到日理萬機的局長有空閒關心我,最近和老婆房事不和嗎?」閨房起勃溪才一臉怨夫神色。

  哈!要不然就是偷腥被抓,一定是的,難怪老婆不理他。

  死小孩、死小孩,生下來浪費食物。

  「聽說你最近很不安份,四處放話耍抓杜加非。」

  「你的聽說千真萬確,王教官打電話來哭訴我的殘暴不仁是吧?」不過是要他往回跑,試試某人身手,這麼愛記恨。

  「斑點貓狡猾又殘酷,你自個小心點,千萬別當自已是子彈打不穿的義和團,我不會去收屍。」

  他的擔心一出口就成詛咒。

  「指望你?」瞧瞧他腹上那一圈,她自己爬回去還比較快。

  「你該減肥了。」

  「我有。」

  他看著不知該不該喝的減脂茶。

  「你幹嘛沒事去踩惡貓的尾巴?」

  「不爽。」

  一句話,簡單扼要。

  嗯!的確是她的作風。

  「說來聽聽,他又哪裡惹到你了?」

  「他的手上有我要的文件。」

  而她非得到不可。

  「文件?」常長敬眉頭一皺,似有不祥預感,她又要口出驚人之語。

  「狗屎王和那票狗朋狗友的官商勾結文件,以及吳庭長的受賄名單。」

  她要他們死得難看。

  他頓感心臟無力,找了顆鎮定劑吞下。

  「王議長和吳法官?你存心玩命呀!」

  「沒辦法,我的個性像父親,愛往鬼門闖。」

  她把一切壞習性歸咎於基因不良。

  「我幾時橫衝直擅拿命開玩笑,你一定像你外公。」

  她為什麼老挑不好惹的人物。

  個性像她母親多好,溫溫柔柔沒脾氣,永遠以家為重地照顧丈夫和小孩。

  「不好意思,我指的是不肖父親與你無關,別把『家父』的失敗教育,怪罪我和藹可親的外公。」

  人死為大。

  常長敬一聽火冒三丈,光看兩人的姓氏就知道關係密切,剛好是一對父女。

  生個女兒像是來討債,打小就大禍小禍的闖,雖然他應付得得心順手,可是每隔個兩、三天就要洗一大堆樁衣服,洗得老婆手都變粗了,害他心疼得要死。

  沒有兒子不遺憾,一個女兒抵十個,家裡天天鬧哄哄,附近的鄰居老是來串門子,外帶哭哭啼啼的小孩,擠得水洩不通。

  別人家的小孩像小公主一樣甜美可人愛撒嬌,而他家的薇薇……唉!沒話好說的優秀,天生就是當警察的料,一拳揍得小毛賊哭爹喊娘,成不了未來的通緝犯。

  「常若薇,王議長和吳法官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臉一板,常長敬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她一臉不屑地發出嗤聲。

  「問我一夜多少錢?」

  「你不會指你在舞廳值勤的那一回吧!」十隻小老鼠在他臉皮下跳舞。

  「沒錯。」

  該死的色豬。

  「你……你……你簡直是……」重話罵不出口,誰叫她是他最心肝寶貝的女兒。

  為調查八股女子分屍案,偽裝成舞女進入舞廳臥底,被吃吃豆腐、口頭上的調戲是必然的過程,人家問一夜多少錢也是正常的情況,因為她是「舞女」呀!可是她的個性容不得吃一點虧,別人拔了她一根頭髮她非拔光人家的毛不可,管他是不是任務,天皇老子照樣扁。

  偏偏她口中的那些人扁不得,出不了的氣越積越深,導致她決定以另一種方式報復,沒有一個政治人物是絕對清廉,多多少少都有些為人詬病的地方。

  而且會上酒家、舞廳包小姐的大官員肯定有收取賄賂或做出違法之事,否則一個月一、二十萬的薪水根本難以支付喝花酒的開銷,不另辟財源怎麼可能,而隨便一查就查到令警界頭痛的杜加非。

  要說壞事他幹得不比別人少,但是狡猾的程度讓警方始終逮不到他的小尾巴,任其逍遙法外地掌握一些政商勾結的文件,乘機對他們索取高額金錢好保證文件不外流。

  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杜加非賬戶內匯進的數字都是民脂民膏,只是沒人敢出面扳倒一群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所以即使知道有可疑之處也無法進行調查,他們惹不起。

  「夠了,老爸,你女兒會有分寸。丟不了你的臉。」

  原來是這檔事,放馬後炮來不及了。

  話都放出去了還能收回嗎?常長敬的眉頭沒法因她的保證而舒展。

  「你挑上的全是些危險人物,拳頭再硬也敵不過子彈。」

  「槍我也有,只要你解禁,它隨時能顯威風。」

  拍拍槍套,她不著痕跡地扣好掉了一半的槍。

  「自信是好,但別私自行動,配合重案組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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