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妮的小小嗜好就是愛偷東西,從未失手過,代號便是「公主」。
「呃,我們是……休假,工作了一整年總該有年假吧!」他硬拗也要拗出個假來。
她笑咪咪的道:「當然,當然你休想,上了龍門這條賊船還有生還的一天嗎?你卡早困卡有眠。」
最後一句她用閩南語一諷。
白虎臉色發青地揉捏布紙。
「到底要折多少才許下船?」
「慢慢來,別心急,我們等等玄武。」
揚揚手,她咯咯的笑睨螢幕上的女子。
可惜咯!那雙眼是桀驚不馴,恐怕不能為她所用,四大金釵該算計誰呢?
龍大小姐打了個呵欠望望她親愛的手下,總算出清了一群曠男怨女,接下來就是龍門的大喜事,身為門主的她該好好準備准,不能失了禮。
莫名地,四大堂王和四大護法在同時打了個冷顫,腦海中浮起不好的感覺。
好像……好像……又要被整了。
第九章
「常若薇,你要是敢給我拿自己當誘餌,我保證揍得你三天三夜沒力氣揍人。」
八月十五,同學會。
這是一個盛大的日子,新生小學和強生中學的初中部及高中部聯合舉行同學會,凡是六年一班和三年一班的學生都會參加。
其實說穿了不過只有一班,也就是由小學部的六年一班直升上初中部再躍升高中部,其中有人進進出出,合計大概七十名左右。
沈敬之的威脅猶在耳邊迴繞,可惜他的話和落葉一樣輕,風一吹就東飄西蕩,沒人知道會飛到哪邊去,何必費神去拾起呢!
來來往往穿梭的陌生人讓沈敬之感到煩悶,他根本不想出席什麼鬼同學會,要不是怕她私自去追捕杜加非,他打死都不肯來「動物園」。
左邊一隻河馬右邊是大象,三點鐘方向有擱淺的鯨魚,五點鐘是企鵝,還有一堆猴子和袋鼠,甚至還有長頸鹿到場。
八百年前就不相往來的同學有什麼好聚,他寧可待在龍門分堂守著她,甜甜蜜蜜地過兩人生活。
門主沒來騷擾大出他意料之外,通常人家感情正濃時,總會出現一雙名為「破壞」的手,以整人為前奏地送人—首變調曲;讓人哭笑不得的自認倒霉。
可是這反常才讓他心緒不寧,好像有事要發生,畢竟杜加非尚未逮捕到案,潛在的危機令人不得不保持三分謹慎,擔心有人扯後腿,硬將她送往火山口——公主常用的伎倆,只是次次翻新花樣。
還好她就在身邊,起伏不定的心可以安一半,另一半的變數則是她。
「天呀!沈敬之,別裝出要債的嘴臉,很丟我的臉耶!」她今天還特地穿了美美的連身裙,真不賞臉。
「我們幾時可以離開?」他覺得空氣沉悶,人聲嘈雜,好像來到一座菜市場。
她變臉的一掐他手臂。
「我們剛來好不好,至少要待半小時才好意思離開。」
左手一舉,常若薇和曾挨了她五拳的大胖打招呼,那邊笑笑,是挨三拳「斃命」的小花花,還有挨四拳的中古老師,挨兩拳的……
總而言之,在場的人有一大半挨過她的拳頭,另一小部份是不屑打,免得一拳就嗚呼哀哉,她是以拳頭在記人名。
「半個小時——」感覺像一世紀,他連五分鐘都待得難受。
「幹嘛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大家都是同學,我們過去和他們聊聊。」
她拉著他欲走人人群。
沈敬之僵立不動的沉下臉,「他來幹什麼?」
「誰呀?」喔!是田中一夫。
「你上回把人家揍得像豬頭,我得補償他嘛!」
「你休想找他當候補男友,除非踩過我的屍體。」
他不會忘記她曾說過的那句玩笑話。
她好笑地勾起他手臂,輕劃著他下巴調戲道:「原來你也會吃醋呀?」
「薇薇,不許你和他多說一句話。」
他霸道地一睇,兩手佔有性地環抱著她,似在聲明,她是我的女人。
「放心、放心,我今天是介紹他和古月娥認識,絕對不是來糾纏我的。」
她保證的吻了他一下。
「真的?」
「百分之百,就像是你暗地裡警告他的一樣真。」
噴,他黑瓶裡的醋還真酸呀。
臉一紅的沈敬之吻吻她清香的髮絲。
「你怎麼知道我惡整過他?」不過是知會他一聲田中集團的股票幾點會跌,跌多少點數,要他仔細衡量,沒有實力就別玩股市,如此反覆地玩了三天而已。
看在台灣不景氣的經濟份上,他未搞垮田中集團,龍門的存在是造福華人,而非毀掉他們的生計,所以他手下留了點情未趕盡殺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警察的消息不會比龍門差。」她小聲的道。
「女人,你確定你只是警察而不是情報人員?」靈通的消息總叫人愕然。
「男人,你很瞧不起人哦!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我可不只會揍人還有腦。」
知人善用,廣癖眼線。
他笑著撫順她衣服上的褶縐。
「不管你有沒有腦我一樣愛你。」
「你知道嗎?我可以將這句話視同侮辱,但是我寬宏大量的原諒你。」
常若薇的表情是自大狂妄,所有人都是小蝦米。
「謝了,警官大人,感激你沒把手銬帶出來。」
他若無其事地將她帶離人群,自成一格地置身於外。
不知為什麼,她今天特別的安份守己反而讓他不安,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正是她此刻的表現,而她本身就是一場風暴,很難不起狂風暴雨。
老地方到底在哪裡?她是和杜加非約在何處較勁?以她胡來的程度,全台北市,甚至全台灣任何角落都有可能。
正如她父親的委託,看好她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開溜是她最大的興趣,不得不防。
「哼!一點誠心也沒有……咦!那好像是……」奇怪,是她眼花了嗎?
「怎麼了?」他不經意的問,以為她又看到哪個遭她狠揍的老同學。
她壓下心中的問號極目張望。
「大概是我看錯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