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很差變成很痛苦。
等談銳司第十趟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虛脫了。玉嫻本來很努力忍住的笑,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哇哈哈哈!」她抱著肚子咧嘴大笑,整個沒形象。談銳司臉色很臭。
「沒想到、沒想到超級偶像竟然一緊張就拉肚子,哇哈哈!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她笑個不停,一發不可收拾。談銳司臉色不止臭,而且發青。
但現在,他已經虛脫到沒力跟她計較。
「我警告你,這件事,你絕、對、不、准給我說出去!」靠在牆邊虛弱地按著肚子,他嚴肅地警告她。
「啊?你說哪件事啊?」她裝傻。
他的眼神想殺人。
「喔喔喔,你拉肚子這件事喔?」她點頭假裝很懂,用力忍住笑。「知道、知道啦,哎喲,偶是一定不會說的,放心啦,呵呵!」她故意用台灣國語搞笑。
他根本笑不出來,一點都不能放心。
「對了,你肚子好點了沒?」雖然兩人有「過節」,她還是很好心地關心他。
「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慘白耶!不要逞強了啦,我看你還是去看校醫好了。」
他臭臉。「不必。」明顯在忍耐。
「可是—」
「我說不必就不要再囉嗦了!」他突然暴凶。
玉嫻張大嘴巴。「你幹嘛這麼大聲啊!」她瞪大眼睛,倒彈半步。談銳司懶得跟她囉嗦,直接朝停車場走。
那些粉絲早就已經散了,他現在可以大方走出去,不會有事。
「喂!」玉嫻想起什麼,側著臉不客氣地叫人。
談銳司停下來,插腰,回頭,臉色忍耐。「i叫誰喂?」
「當然是你啊—」她回答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怕死。
他仰頭吐一口氣,然後走回她面前,臉色比剛才更臭。「你試試敢再叫我喂看。」他威脅。
原來他走回來,是為了警告她。
「幹嘛?如果不是有事,我才懶得叫你咧!」她用鼻孔噴氣。
他沉著臉瞪住她。
「我是要跟你說,那條路封死了,那邊不能走啦!」她好心告訴他。
談銳司冷臉看她一眼,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從另一條路走。
他的態度真的讓她很火大。「沒禮貌!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地從反方向跑開。」
她咬著牙碎碎念,然後忿而轉身,氣呼呼。
隔天早上,玉嫻如同以往鬧鐘響起後伸個懶腰起床,然後瞇著眼走到浴室,在意識還停留在夢鄉的情況下,用潛意思控制肢體開始拿牙刷、擠牙膏、刷牙—「啊—」突然發出的高分貝的尖叫聲,把玉嫻嚇得刷牙都刷到臉頰上—
跟著,曼曼就突然衝進浴室,大聲尖叫她的名字:「阿玉!」
「幹嘛?」玉嫻一嘴的牙膏泡泡。
「你又『看到鬼』囉?!」她的驚嚇指數不比她低。
「為什麼你會跟阿司傳緋聞?!」曼曼用尖銳的嗓音質問她。
「什麼緋聞?你在說什麼啊?」玉嫻當她大驚小怪,回頭準備繼續刷牙。「誰是阿司,奇怪了…」
她牙刷停在半空中,嘴巴張得很大。
鏡子裡,曼曼正用她的大顆眼珠在瞪她。
玉嫻突然到吸一口氣,然後回頭—「你說什麼?!」扔下牙刷,她突然抓住曼曼的肩膀搖晃。「你說誰跟誰傳緋聞?」
「你,跟阿司啊!」曼曼竟然出奇冷靜,用斜眼、瞇眼外加大小眼睨視她。
玉嫻眼珠瞪大。「你是說那個自戀狂?」
「自戀狂?」曼曼皺眉。「怎麼又是自戀狂?」
「那個緋聞,」玉嫻緊張地問她:「你在哪裡看到的?」
「嗯?就網絡新聞啊—」
丟下曼曼,玉嫻衝回自己的房間開計算機。
當她看到娛樂新聞裡,一則名為「談銳司把上平胸妹」的標題時,簡直傻眼。
因為兩人當時在奔跑狀態,照片雖然拍得很模糊,但熟人還是可以一眼認出她。
「這什麼東西啊?!」她慘叫:「根本亂寫!」
「亂寫?」曼曼跟到房間。「我才要問你是怎麼一回事呢!亂寫怎麼可能被拍到照片?」
「那是因為—」玉嫻卡住,整個無力。
「怎樣?」曼曼問。玉嫻突然站起來,用力歎氣。
「你幹嘛?」曼曼疑惑。玉嫻看她一眼,然後就走到衣櫃前迅速換衣服。「你話還沒說完耶!」曼曼提醒她。
玉嫻沒回答,換好衣服後,拿起背包就往門口沖。
「欽,你去哪裡啊?」曼曼追到門口。
「當然是學校啊!」丟下話,玉嫻已經用沖百米的速度跑出巷口。
到了學校,她突然有一種被認出來的錯覺,經過人多的地方就趕快轉頭跑開。但其實那張照片拍得很模糊,不熟的人應該認不出她,她雖然清楚,心裡還是不自覺有點毛。
看到報導後她就衝到學校,其實是要找談銳司。
雖然玉嫻不知道要到哪裡找人,但是學長最近經常跟他在一起,她知道學長早上通常會待在學生會的會辦,她打算先找到學長再說。
衝到會辦,她果然看到石競常。「學長—」玉嫻忽然睜大眼睛,話哽在喉頭,因為她看到談銳司就站在石競常的後面。兩人目光交會,然後迅速彈開—三秒後,玉嫻皺著眉下定決心要把話講清楚,只是,絕對不能在學長的面前講這件事!
「學妹,有事嗎?」看她臉色不太對,石競常關心地問。
「啊?喔,沒有,沒事,呵呵!」她表面傻笑,心裡卻很著急。
「上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情況真的會很難收拾。」石競常說。
談銳司撇撇嘴,不以為然。
玉嫻看到他往這邊望,立刻用眼色暗示談銳司……
「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石競常問。
「啊?」玉嫻一愣。「啊,呃,對啊!我眼睛,呵呵,眼睛不太舒服。」
她趁機拚命對談銳司眨眼睛。
談銳司皺眉,卻沒什麼反應。
玉嫻的眼睛都快要抽筋了……
石競常湊到她面前,關心地問:「好像很嚴重,要不要先到校醫那裡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