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嫻剛嚥下一口麵包,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吐出來——
她回頭,看到曼曼的表情是認真的。
「欸——嗯,好啦,好像是有一點點、有一點點被『電』到的感覺啦,這樣可以了吧?」她裝傻附和曼曼,以免今晚沒辦法活著離開這間房間,其實是她很想用拳頭電人。
「看吧!妳也被電到了吧?」曼曼一副被她料中的得意表情。「這樣才對,這樣才像正常人類的反應嘛!」
玉嫻整個傻眼。
「欸欸,」她歪著嘴笑,附和。「不過他不是我喜歡的型啦,所以被電到的時間也只有萬分之一秒而已啦!」她隨便說說。
「沒想到像他那樣又帥、又有名、又有魅力的人,竟然會親自送我回家,我好感動……他真的好體貼喔!」曼曼突然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美麗的幻想裡,再也聽不見玉嫻的聲音。
玉嫻歎口氣,實在不忍心戳破她被丟在客廳沙發上,慘遭卸貨的悲劇。
「好啦,妳高興就好,我回去睡覺了喔!」差不多了,她終於可以閃人了。
「嗯,拜拜,咕night,晚安喔……阿玉親親。」曼曼用夢幻式的音調囈語,心不在焉地回答。
看得出來,曼曼的一顆心已經插上翅膀飛到天堂安眠了。
玉嫻離開室友的房間後才吁了口氣,然後搖頭,歎氣,無力。
***
早上到學校,玉嫻就一直在打呵欠。
昨天半夜被吵醒,還被抓到曼曼房間說話,害她嚴重缺乏睡眠,導致一早起來兩個眼圈發黑,精神萎靡。
「玉嫻!」玉嫻的同學兼好朋友瑞恩,瞪大眼睛看她。「妳的眼睛怎麼了?被打到了嗎?」
「?」玉嫻抓頭。「有這麼嚴重嗎?」聲音也很沒精神。
「不是被打到,那難道是……失眠嗎?」
「怎麼可能!」玉嫻虛弱無力的叫。「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失眠?」
「呃,說得也對喔!」瑞恩傻笑。
她知道玉嫻一沾床就能睡,一旦睡著就很難被吵醒,除非——
「還不是我那個室友,曼曼啊!她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回來的時候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因為很擔心根本就沒睡好,結果她半夜真的爬起來吐,吐完了還抓著我聊天,害我沒睡好,所以,今天我當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啊!」說話過程中,她又打了三個呵欠。
瑞恩傻笑。「呵,妳果然是不能缺睡眠的人。」
「唉!」玉嫻突然歎氣,整個趴在課桌上,快要死了。
「怎麼了?」瑞恩擔心地問她。
「我覺得,我今天的狀況連一堂課都撐不過去。」玉嫻懶洋洋地說。
「妳要不要乾脆回去休息,這堂課我幫妳點名好了。」
「可以嗎?這個教授很嚴厲耶,他不會假裝沒發現的啦……唉!」玉嫻很認命。
「那妳——」
瑞恩正要再提第二個建議,玉嫻卻像被電到一樣突然坐正,腰桿打得挺直。
瑞恩被她異乎尋常的反應嚇到,順著玉嫻發直的眼光望向教室外,就發現大四學長石競常,跟另一個看起來也像學長的人,正一起走進教室——
「各位學弟學妹。」石競常站上講台,他一出聲,原本亂哄哄的教室立刻安靜。
瑞恩望向玉嫻,竟意外地發現,玉嫻的眼光緊緊黏著石競常,熱烈得就快要發生火災了!
至於石競常旁邊那個人,那個玉嫻眼中根本沒看見的人——
瑞恩疑惑地發現,那個人的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地瞪著玉嫻,陰冷詭異得快要把玉嫻給冰凍起來了!
第三章
兩個型男突然一起出現,全班女同學頓時嘩然,目光焦點全都放在石競常——旁邊那個有型到極限的帥哥,談銳司身上。
只有玉嫻和瑞恩,一個目光呆滯的定格在石競常身上,另一個目光飄移居無定所完全沒有目標——
在這所學校裡,如果還有人不認識談銳司,數來數去大概也只有玉嫻和瑞恩這兩枚,一個是打工女仔很忙,另一個是超級乖乖牌,不認識談銳司是正常,認識才叫反常。
「大家都知道,一年一度的大專拉拉隊錦標賽,就要開始了!」石競常站在台上大聲有力地宣佈:「今年的大專拉拉隊錦標賽,就在我們學校的體育館舉行,既然本校是今年的地主隊,就絕對不能丟臉,所以,各位學弟,我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要求大家,比賽當天一定要全體動員出席,為我們學校的拉拉隊加油!」
他一講完,男同學都紛紛點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好了,我要求各系所班代這個禮拜五下午三點在活動中心集合,一起開會討論各系所動員程序。這是一年一度的大賽,事關本校榮譽,各位同學一定要盡全力配合。」
玉嫻專注、著迷地凝視著石競常的一舉一動、表情、還有他說的每一句話,他正直的眼神、專注的表情、有力的聲調、自信的手勢……所有的一切看在玉嫻眼底,都讓她崇拜到底。
「奇怪了,為什麼只要求男同學,不要求女同學?」瑞恩在旁邊嘟嚷。
「關於這位學妹的問題,」石競常已經聽見,他犀利的目光投向瑞恩,把瑞恩嚇了一大跳。「大家都知道,異性相吸的道理,有男同學到場加油,相信今年主力女拉拉隊員的表現,一定會更精采!當然,也歡迎女同學到場加油,不過男同學全體動員是一定要的!」他再強調一遍。
聽到這番話,男同學們都紛紛竊笑。
瑞恩頭垂得低低的,覺得好丟臉。
石競常話說完就下台,玉嫻的眼光跟著他轉到門口……
「坐在那邊的那個,」突然,台上又有人在說話,但是玉嫻的耳朵根本聽不見。「坐在六排A座那個一頭亂髮、表情呆滯、流口水快滴下來的男同學,看過來這邊喔!」
看到談銳司上台,已經有女同學在尖叫。
瑞恩不斷拉玉嫻的衣袖,但玉嫻還是一點都不為所動,目光只停留在石競常身上,渾然不覺週遭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