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夏小桃是全天下最瞭解他的人,從他的呼吸,說話的語氣速度、停頓的空白,都能夠察覺得出來。
伍剛不知怎麼回答,他和夏小桃是因為他丟掉了自己才得以復合的,若他們重拾那些過往,她會怎麼想?她會重新恨他嗎?如果她恨他,他該怎麼辦?
其實沒有怎麼辦,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會用強硬的方式鉗制住她,不准她有異心。
這就是很久以前他幾次很想,卻又不敢太靠近夏小桃的原因。他知道自已比想像中還瘋狂,不管夏小桃愛不愛他,他都不在意,只管自己要她。
「你應該是恢復記憶了。」她自然歸納得出來。
「然後呢?」他仍是從前那個毋需跟人商量的冰人。
突然,她笑了出來。
夏致樂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他們,他其實從沒搞懂這個古怪的妹妹。
「真的很像修羅門的剛哥會回答的話,是你和不是你,真的有差別。」
「你比較喜歡沒有記憶的我?」伍剛甚至可以嫉妒自己。
「別生氣,我都喜歡……要是不喜歡原來的你,根本也不會對忘了從前的你有感覺。」夏小桃傾身向前,摸了摸他的臉,「你動了去除疤痕的手術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
伍剛發覺自己實在太自私,想要佔有她每個心思,只要她有一點點令他懷疑的部分,他的口氣就變得很差,她對他好像就連萬分之一的疑惑,他都不允許存在,這樣是否太專制、太過要求了?可是他無法放鬆,就是要這麼純粹。
夏小桃還不知道他對於她有無數個該與不該的念頭,只是就著撫摸他的臉的距離,想要輕輕擁抱他。
他怔了一下,沒有立刻回擁,怕她碰副他身上剛要脫痂的傷口。
「幹嘛不抱我?」夏小桃還得在黑暗中努力找位置。
「我會太用力。」
「也是。」她知道他這話不假。
伍剛微微俯身,輕輕的攫住她的唇,綿綿柔柔的吮吻著她。暫時不能用力的擁有她,那就化為濕熱的吻,宣洩對她的渴望和思念,他多麼想跟她合為一體,多麼希望她能再睜開明亮的眼,看清楚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身體,看他的心和溫度到底苦苦的等待她多久了。
與他剛絕冷情的外表回異,他熱辣的舌頭纏得她整張臉都紅了,她覺得胸口也熱了,不禁想像要是哪一天他把她丟到床上,他會怎樣狂暴?
想著,她的心跳得更快,一直被他貪婪的需索著強烈回應的嘴也更渴了。
對了,她突然想到,他是不是說過要跟她結婚?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
夏小桃的呼吸灼熱,偷偷的笑了。
可是,萬一她的眼睛手術失敗,他娶她不就變成了同情嗎?她又變得憂愁。
她不要他的同情,又覺得自己想太多,幹嘛為了未知的明天煩惱?說不定一切都很美好。
但是,為什麼一向有苦難言的伍剛,恢復記憶後變得這麼義無反顧?
她隱隱約約感到不安,他從前鬱鬱難伸,令她很難原諒他可以為了另一個禽獸而放掉她,現在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事。變得更加剛強不摧,她心中的恐慌卻是另一層,她很怕他現在的覺醒會讓他做出他從前一直不能做的事,難道他會把伍鋼找出來殺掉?
其實她的恨已沖淡了,寧可伍剛安安穩穩的待在她身邊,也別去找伍鋼那個變態的麻煩人物,她不想這世界再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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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晶宜坐在病床上,翻閱相簿,看著從前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
驀地,她抬頭,望向門口,沒好氣的說:「你可來了,想畏罪潛逃嗎?」
「我又不是故意要殺你,是你自己衝過來的!就算殺了他,我被關一輩子也甘願,你又何必阻止我,還害自己傷得這麼重?根本不值得!」古峻康一臉憔悴,神智不太清醒的晃著身子走進來。他在外頭喝了三天的酒,不是不敢面對姊姊,是無法面對她有腦瘤的事。
他該怎麼告訴她?他該不該告訴她?他好煩。
「有機會,我還會再下手的。」他恨恨的說。
「不准!」她揚起眉頭,怒聲斥道。
「為什麼?就因為你愛他嗎?」他高聲叫嚷。
被弟弟揭破心事,古晶宜難堪得紅了臉。
「不管我是不是喜歡他,你都不准再動手。你殺了他,然後呢?讓他那些大有來頭的朋友把你綁起來,讓你死得無影無蹤,那我呢?你想過我的心情嗎?」古晶宜最討厭這個有如溫室裡的花朵的弟弟什麼事也不懂,以為逞兇鬥狠就是勇敢。,「反正你也快……」酒精發酵,讓他差點脫口而出。
「快怎樣?」
嚴映瑤剛好走到門外,聽見他們的對話,連忙撞開門,扯了個笑容,「小宜,快看,這是飯店同事為你寫的大卡片,是四張全開的書面紙拼貼起來的,可以放在你家地板當地毯了。」
四張全開書面紙貼合的祝福卡片,寫滿了每個同事的心意。
「他們現在在接待外賓,晚上會來看你。」嚴映瑤又說。
「飯店今天有什麼外賓,這麼隆重?」
「是日本搖滾銷售天團『野馬金三角』首次來台演唱會的記者會。」
「真的嗎?我錯過了……我很喜歡最後一個加入的台灣貝斯手Swell,他以前不是跟化名K的鼓手黑澤野,還有Doll,組『流浪的天使』嗎?我最喜歡Doll了,我是因為她才研究『野馬金三角』的,真希望哪一天Doll可以再出來。」
「他們今天宣佈還要再加入第四個新團員,是女生,從前在我們台灣『告訴你』PUB跟黑龐克,Angelina樂團軋的那個Ganma樂團的女主唱。」嚴映瑤很是興奮,她在瑞士學飯店管理時,夜夜看網路直播的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