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形象設計的花娜娜在鏡頭外,把一個大大的青色布偶塞到丁熙虹的手上。
「喔,對了,這是SKY國際娛樂為『野馬Four』首次巡迴演唱會所設計的主題商品,叫『甜檸檬』……你們可以看見,所有的工作人員,包括『野馬Four』的團員,都穿著印有這個甜檸檬的白色T恤,搖滾區的觀眾有權利加買這種最大尺寸的甜檸檬布偶。」丁熙虹照著花娜娜給她的腳本,勉強乖乖的說了一次。還把可以抱個滿懷的圓滾滾檸檬杯起來瞧了瞧,又亮在媒體鏡頭前。
「為什麼王題是甜檸檬呢?」有週刊記者提問。
因為這次的宣傳Mark處處可見甜檸檬的圖案,包括演唱會燈飾。
「檸檬是酸的又有什麼特別?」丁熙虹噴了一聲。
這讓所有的媒體同業再次傻住。
天哪,是不是可以換人主持記者會?
「野馬Four」的團員則是笑到抱肚子。
新加入的女主唱季曉橙還不忘插話,「因為橘子已經被我用爛了,要想個新的梗才行啊!哈哈哈……」
後頭那群樂手又笑到不行。
媒體記者們又是一陣傻眼。
花娜娜怕這個宣傳商品被搞砸,只好拿著麥克風,走到鏡頭前,柔聲解釋道:「這是『野馬Four』的團員之前聽到一位好朋友的愛情故事。」
花娜娜畢竟是SKY國際娛樂的形象設計人員,甜檸檬和行銷方案也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心血被這個酷勁十足的丁大記者搞砸。
「他多年前所愛的女人送他一個盆栽,但種了兩次,連芽都沒發出來,久到他都忘了到底愛人要他種的是什麼種子,然後他到深山隱居,幫人管理果園,被分配到的就是檸檬園,沒想到檸檬愈種愈酸苦,跟他那時候的心情一樣。後來在『野馬Four」朋友的幫忙下,他找到了當初送他盆栽的女人,再拿一次種子,埋在土壤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心愛的女人重逢,心情很平靜的關係,他不但種出來了,而且改良成甜甜的檸檬,『野馬Four』的團員們很受感動,也覺得這跟他們的音樂之路一樣。」
媒體同業聽到這個愛情故事,無不覺得心中恬淡,但又感到幸福。
這麼棒、這麼特別的背景,一定要大力報導才行啊!
記者會結束後,依然是長髮遮臉的神秘柳浪,叼著煙,對花娜娜由衷的說:「我雖然不喜歡被人當作商品,可是我覺得閣下這次的甜檸檬馬馬虎虎啦……黎焰那傢伙爽呆了,又是一堆錢等著他數。」
「他愛錢的個性連在面對愛情和朋友也是呢,還真會挑,挑可以幫他賺大錢的朋友,挑可以幫他賺大錢的女人。」花娜娜笑咪咪的說,話中有話。
她現在已是歐洲設計大國囊括許多新人獎的華人設計師。
向來有些粗枝大葉的季曉橙驚問:「你……你是黎大少的女朋友?」
「是啊。」笑起來別有一番神秘風情的花娜娜答道。
「怎麼都沒人告訴我?」合作了這段時間,季曉橙都不知道。
「不想讓人以為我是靠關係嘛!」她傭懶的撒嬌。
「這種心情,就跟我一樣。」嬌嬌小小的謝柔音從後台害羞的現身,她就是被花娜娜萬中選一,跟「野馬Four」在舞台上合作的鋼琴小情人。
「什麼心情?」季曉橙和花娜娜異口同聲。
「不想讓人以為我是靠關係啊。」她小小聲的說。
季曉橙和花娜娜又一怔。「你靠誰的關係?」
「他……哎喲,我不好意思說啦!」謝柔音忸你著。
耶?落在一向豪邁粗獷的樂團成員眼裡,真是十分不習慣,雖然綵排過多次,知道她跟他們不同,是個非常害羞又膽怯的鋼琴家,但有時仍然會招架不住她活在自我世界裡,像花朵一樣自顧自的搖曳著。
「那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認識『不破之神』楊警官嗎?」丁熙虹也頗感不妙。
「你是楊警官的……」花娜娜、季曉橙和謝柔音同聲驚問。
「呃……那個嘛……就是那個啊……」個性像男人的丁熙虹也不好意思說。
「我一直以為你是女T耶!」謝柔音叫了起來。
「什麼啦?」丁熙虹不爽。
北京奧運結束後,她就到英國走跟資深媒體人丁苑竹一樣的國際線。
柳浪心想,這些女人當真都不知道彼此的來歷,卻能因為工作而結合嗎?
也真是太巧合了,而他這個什麼事都知情卻故意不講,然後在一旁看好戲的男人,要是哪一天被揭露了,豈不是會被罵?
而這一刻竟然來得那麼快。
楊尊、衛可仲、黎焰從入口走來。但其實他們並不是約好的。
「還說你們不是跟蹤我?為什麼我開車到半路,就看到你們的車一直在後面?甚至我停車了,還看到你們也一起停,跟我一起走進來?」楊尊說。真是見鬼了,今天是愚人節還是怎樣?衛可仲和黎焰這兩個頑皮鬼,到底對他打什麼主意?
「誰要跟蹤你啊?我還懷疑你和黎焰聯合起來設計我呢!」衛可仲抗議。
「我來看看我旗下商品進行得如何,這是我該做的事,總沒錯吧?」黎焰捏著雪茄,沒好氣的瞪著他們。
見到心愛的男人來看自己,謝柔音、花娜娜和丁熙虹都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跟自己的男人來個熱情的擁抱。
抱著抱著,左右張望,卻發現女人們抱的都是自己男友的好朋友。
咦?有那麼巧嗎?她們因為這次演唱會而結合,卻沒料到其實彼此的男人也都是死黨,她們要合作這個演唱會的時候沒過問背景,真的都是憑自己的直覺和專業而篩選的,在專業領域上很堅持的她們竟然也能一拍即合。
「耶?有這種事?」季曉橙看著眼前那三對,接著怨怪的回頭瞪著柳浪,「你早就知道了,竟然沒有說?」
「我又不是記者,幹嘛八卦?」柳浪懶洋洋的打了個呵吹。他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還要隱瞞,然後像上帝一樣看著他們和她們在談論同一件事,彼此卻不知道,他就可以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