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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謝謝。」她從來不需要浪漫,然而她卻渴望孫柏非所給的浪漫。

  因為,如今唯一能夠溫暖她的便是他給予的浪漫。一點一滴填滿她空缺的靈魂。

  她沒有帶衣服,只好穿著他的襯衫,兩人一塊兒用早餐,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因為很怕是夢,怕眨眼之後你就會消失。」

  「笨蛋。」

  「沒錯,我的確是笨蛋才會忘不了你。」才會一再在其他女人身上尋求她的影子,只為了滿足自己的想念。

  「是嗎?我記得你身邊始終不乏年輕美女。」她微笑,冷冷諷刺。

  「那些都是朋友……」這事她提了第二次,顯然很在意這個小問題,若不好好解釋,只怕未來會重蹈覆轍。「我承認我喜歡欣賞美女,不過僅止於欣賞,我不會再做出讓你傷心的事了。」

  她確實曾為了這問題而陷入困惑,甚至最後決定放棄他。換做如今的她便不會這麼衝動了,或許和年紀增長有關,至少現在她會先坐下來嘗試溝通,而不是衝動行事。

  「我一直想問你……」想問出口的問題始終擱在心底。但此時此刻,孫柏非竟然有算了的想法,畢竟她已經回到他身邊,問出實話又不能挽救什麼,倘若問得太多壞了氣氛,他情願什麼都不知情。

  「嗯?」

  「沒什麼。對了,我答應媽今天要回家看她,你要來嗎?」

  「不了,太唐突了。」

  「好吧,等你要離開的時候,把門鎖好,鑰匙扔入信箱就好。」

  舒冰月接過鑰匙,放在手上把玩,輕聲問:「我可以暫時住在這裡嗎?」這裡比她的家還溫暖,她不只奢求他的浪漫,連他的溫暖她也想要,她強烈地想霸佔他的一切。

  孫柏非喜出望外。「當然可以,無論你想住多久都沒問題。」莫非幸運之神開始眷顧他?

  「柏非,我記得你說「我會徹底遠離你的生活」,你應該恨我的不是嗎?」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始終擱在她心底。

  「當時你執意要放棄我,讓我連醉半個月,最後我爸火了,我也死心自我放逐到法國吃苦,算一算,我的確應該恨你,可是……」孫柏非歎了口氣。「誰教我那麼愛你,本來以為已經徹底忘記你,結果在酒吧一看見你,我立刻明白我從來沒有成功的忘記你,只有短暫而已。冰月,直到現在我仍然愛你,所以你說我要怎麼恨呢?」他苦笑。

  「……我也沒忘記過你。」

  我會徹底遠離你的生活——這句話足足讓她疼了好幾個月。

  她真的以為自己做出正確的抉擇,有完美的事業、理想的丈夫,可是在那之前,她折磨了好久好久。

  有懊悔、有不捨,更有遺憾,不過她全部忍下來了,只因她已經做出決定。

  孫柏非想問什麼,她明白。

  剛剛,她想給他答案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因說了又能如何?

  五年前她放棄他已是事實,放棄的理由也是她單方面決定,他未必能懂她的心情,所以說了又如何,不如不說。

  一切順其自然吧。

  孫柏非離開後,屋子頓時顯得有點涼,舒冰月決定回家收拾行李。

  開門的瞬間,一股冷意直撲而來,冷透她骨子裡。

  她沒有回來,齊雅瑞也沒回來。

  真慘,虧她那時候還和設計師研究好久,還不時來監工。結果現實總是殘酷,原本要守護他們一輩子的屋子頓時成了沒人要的空屋。

  她進入房裡,打開衣櫥整理常穿的衣服。

  出門前,她已經致電給秘書,要她請業務經理暫代她的職務,為期一個月,她需要一點時間來釐清所有的事情。

  屋子裡沒有照片,因為他們兩人都不愛拍照,連婚紗照也省去。其實他們一開始真的只打算去登記就好,省時不費力。無奈母親堅持一定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所以她乖乖照辦,但她個性向來低調,沒打算提早公佈,兩個月後將要舉行的婚禮始終是個秘密。

  她想,應該也不可能會有婚禮了。

  舒冰月提著行李走到客廳,看見電話答錄功能的按鍵閃著紅燈,她按下聽取留言。

  第一通是母親打來關心的留言,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事情還沒處理好,她可以幫忙。

  不會有婚禮了,自然不需要幫忙。

  第二通是齊雅瑞打來的。

  「冰月,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跟我說話,不過事情總是要解決,我們不可能拖一輩子,跟我聯絡吧。找個時間,我們坐下來好好把事情解決,好嗎?」

  他總是理智地想要把問題解決掉,那她的心情呢?

  誰能安撫她遭到背叛的痛苦情緒?

  對他而言,如今她的存在已經毫無必要,他根本不懂她內心的苦,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提著行李,她回到孫柏非的屋子。

  行李落地的瞬間,她整個人也虛脫地倒在光滑的大理石磚上,蜷曲著身體,望著窗外的春陽,她的心口吹進了冷冷的風。

  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能讓她真正忘記這些傷痛,然後重新開始呢?

  如果有,她好想拋下一切前往那個地方。她明明比其他人都還要努力,她的要求也沒有很多,為何連這點小小幸福也被剝奪?

  每天每天都要煩惱許多事情,她也想找個地方歇息,忘掉所有。

  只是,真有這種地方嗎?又在哪裡呢?

  唉……她好累好累,累得不想再去思考,就這樣吧,她什麼都不想管了,誰想怎麼做都隨他們去了,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冰月!冰月,醒醒,你怎麼睡在地板上?這樣會感冒。」

  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舒冰月睜開惺忪的眼,看了許久才確認眼前的男人是孫柏非。

  「你去哪裡了?」她等他等得太久了。

  「我早上不是說回家一趟?」孫柏非看了眼一旁的行李,驚訝的問:「你睡了多久?」

  她揉揉眼睛,自動尋找溫暖的地方窩著,此刻最溫暖的地方便是他的懷抱。「忘了,回來後太累,就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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