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交疊,她感受到一股熱源在跳動,好個沒天良的朱雀,妹妹是御火者居然不帶進龍門讓她玩,白白浪費了十幾年。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各司其職,天底下的異能者雖多,卻不一定適用於龍門,她該為女兒找幾個小侍衛,就由他們的後代玩起吧!
敢給我溜,拿兒子、女兒來換自由。
「青龍堂堂主又不肯教我,他說我是朽木。」朱巧巧憤慨的說。
有眼無珠嘛!人老了自然眼盲小瞎……等等,朱家小妹是現成的「明燈』。「很氣他是吧?」
「龍大叔是個超級史前生物,頑固得像暴龍,我看他根本是沒人要才心理變……心理不正常,故意忽略我潛在的能力。」她是很生氣被人當成不懂事的孩子看待。
叔字輩呀!多生疏的稱謂。「你錯怪他了,青龍是草食性的三峽龍,用對方法會是乖巧的寵物。」
「寵物?!」朱巧巧兩眼一瞠,她無法想像他有溫馴的一面,簡直是提著漏斗裝水。
不可能。
「他呀!弱點一大堆,別看他粗粗壯壯活像個鐘馗,柔軟的心比女孩子還細,害羞的時候嗓門特別大。」
「真的?!」他會害羞?
畢竟涉世未深,一張白紙怎能敵得過黑心肝的魔之女,龍青妮說慌不打草稿的偽言唬得朱巧巧半信半疑,一顆心開始產生好奇。
所謂好奇是失足的致命點,人總是克制不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第一步踩錯,要回頭便是難上加難,因為路,斷了。
一旦龍大小姐相中目標「照顧」,關愛的程度絕對令人感動得涕淚滿面,不復言語。
才差十七歲嘛!牽牽扯扯也是一條姻緣線,她家的老龍的確是不年輕了,咬根嫩芽好滋補滋補,算是慰勞他多年的任勞任怨,不像其他人忤逆她。
年終紅利大出清,此等福利只有大方的她可給,採陰補陽……嘿嘿嘿!多有趣的巧緣良媒呵!
「青龍也老大不小了,很多笨女人都被他粗曠的外表給騙了,其實他是很溫柔的居家男人,將來對老婆一定百依百順,疼愛有加,而且非常『性』福哦!」
她暖昧地一笑讓朱巧巧不安的移移腳。「你說這些幹什麼?」
「你知道要逼瘋一個男人的最好辦法嗎?」來喔!來喔!吞下我的香餌。
朱巧巧搖搖頭,表情是戒慎惶恐。
「你不是很氣他,想讓他吃癟,要他收回對你的輕視,看他目瞪口呆的拙相?」動搖了,真好騙。
「你要我怎麼做?」她說得令人心動,骨子裡反抗的慾望蠢蠢欲動。
龍青妮執起她的手蠱惑著,「追、求、他。」
「嗄?!」
追……追求那個古板的大叔?她在開玩笑吧!
心臟無力的朱巧巧捂著胸口張大嘴,久久找不回聲音。她又不是瘋了,拿自己的感情去丟皮厚肉硬的自大龍,除非天下紅雨。
可是…好像有點好玩吶!
三十七歲的老男人。
第三章
「門……」
「門什麼門,天還沒黑就見鬼呀!你的頭大當門神不打緊,別突然冒出來嚇人,你不知道女人和小孩是最不禁嚇的嗎?」
被罵得莫名其妙的青龍沒有回嘴,滿頭霧水地看著相偕同行的兩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朱雀「托孤」的小女孩怎會和門主走在一起?
前一小時還為手下搞丟小生手而下令堂口動員尋人,擔心下一波餘震埋了亂跑的她,結果當一群人翻天覆地的忙著,她倒是吃得滿嘴油,換了一身鮮綠的春裝,一下子由十三、四歲變為十七歲少女的模樣,充滿青春氣息。
女孩子的變化真是大,一件衣服的替換便是另一種風采,孩子氣的麻花辮換紮成精神的馬尾,一甩一甩地似在嘲笑他的大驚小怪。
令人生氣的是他還不能斥喝一頓,教訓她隨便跟「陌生人」外出,基本的警覺心不足易釀成大禍,她萬一稍有差錯他很難向朱雀交代。
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門主的出現意味著他有個多災多難的未來,難道真如白虎所測,下一個萬劫不復的人是他?
不、不會吧!他沒看見大批的美女軍團,一定是受了先前白虎那番話的影響而多心了。
何況,他身邊只有朱雀臨時丟給他的小包袱而已,他幹嘛草木皆兵的提著心?門主應該不至於時時都在算計人,杯弓蛇實在多餘,無趣的他是引不起她作弄的興致,這點他有自知之明。
「發呆呀!龍哥哥信兄,你沒瞧見我們很辛苦的提著大包小包,整個人傻愣愣地杵著像尊佛,我實在對不起你爹、你爺爺、你曾祖父……」
輕咳了一聲,一抹暗紅染上青龍耳根,窘然的故作鎮靜接過龍青妮所謂的大包小包,大材小用地做起貼身小廝。
曾幾何時,他忠心護侍的小主人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女主事,看過她無數引人非議的離經叛道行徑,昔日的稚氣全然退去,不再是需要四大堂主保護的慧黠小野狐,其刁鑽機伶叫人望塵莫及。
有些落寞,有些空虛,龍家的金色公主有了歸屬之後,他們的存在便是等待,過個十來年又是一番新生代的天下,他該何去何從呢?
失落感挖空了青龍的神智,龍門便是他的家、他的依歸,少了龍門光環的青龍也不過是個平凡人。
唉!看到一個個不畏虎的小犢成長,他竟有老了的感歎,也許他該找個女人定下來,生兩、三個小陀螺在腳旁繞,順應所有人的希望。
結婚不是不好,而是沒人敢嫁,他那張國字臉太平凡無奇,討不了女人的歡心。
「龍呀!去對街買份比薩,夏威夷口味,別加青椒和洋蔥,多要兩包番茄醬。」
「是。」
望著高大的背影身手矯健地閃避來車,冒泡的笑意滾在龍青妮的胸腔,他就是這麼可愛地讓人不為他多作打算都不成。
再看看若有所思的小朱妹妹,她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攪局功力,硬是攪皺一江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