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大姐夫。」她好幸運有他們在身邊保護,她是朵幸福的小花。不習慣接受別人感恩的秦狼微頷首,一臂勾著厲『小弟』的脖子。「你們女人家聊女人的事,我們男人變男人的話題。」
原本厲旭陽不打算離開心愛的女人,堅持要陪她,但見到眾人眼中的嚴肅和憂色,叫他不得不放下固執,隨著秦狼走出病房。
一出房門,秦狼劈頭便是一句,「你該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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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氏企業副總裁要結婚了,他的對象不是田氏藥廠的田文韻小姐,也非廣成醫院院長的千金酈麗兒,傳聞已久的大榮貨運老闆之女秋若蘭更非幸運佳人,那新娘究竟是哪家小姐呢?
那是一個跌破眾人眼鏡,叫人訝異到不行的名字,政商各界沒人聽過她。
小花,有人名字叫小花嗎?不要懷疑,發出的上千張喜帖上,明明白白印著新郎:厲旭陽,新娘:小花,小花下頭多了個括號,註明:楊冰倩。
一時間,眾人都十分好奇這個小花是誰,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地紛紛詢問,卻又不得其解,因此更加熱中地炒熱這聲婚禮。
小花是誰?花落名家。
斗大的標題刊登在各大報頭版,一張留白的照片空位畫上一個大問號,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問號,顯示神秘佳人正受大眾注目,熱烈討論著。
此樁婚禮不只台灣鬧得沸沸揚揚,連紐約時報都專程來台採訪,雖未得知第一手內幕,不過經由當事人透露一點秘辛,竟然在當地造成轟動,報紙一上市立即被搶購一空,人人爭睹華人藥廠龍頭之孫如何擄獲佳人心。
至於小花這位不露臉的新娘則成了記者筆下的現代版灰姑娘,十二輛漆金的寶馬為前導車,引喻著十二輛黃金馬車,六名小公主,小王子當花童,坐在車上沿路灑花瓣,灑金箔,還灑巧克力糖。十二名司機全穿上全白的制服,頭上戴著白色禮帽,腳上是嶄新的白皮鞋,而嘴頰邊畫上幾道須須,意味著是老鼠車伕。典禮盛大而隆重,媲美皇室婚禮,工商各界大老幾乎無一缺席,政界人物也送上賀禮花籃,直道非來不可,還有影視紅星也趕來共襄盛舉,讓人引頸以待。
在這熱熱鬧鬧的當頭,卻有一位最重要的主婚人被遺忘了,他不僅沒有接到通知,而且未受邀請出席婚禮,彷彿昨日黃花般遭到漠視。
「我真的很想扁你一頓你知不知道啊?」總會讓她找到機會的。
「看得出來。」她一臉兇惡,虎目耽耽地握拳揮舞,充滿戾氣,厲旭陽心想著他該不該多保一份意外險。
「在我扁你之前顧好自己,保留完整的身體讓我扁得痛快。」好的沙包難找。
「是的,大姐。」他一掀嘴角,看來有幾分男孩的調皮。
莫隨紅略顯一怔,隨即面露激動。「你喊我大姐?」
沒讓她開心太久,一桶冷水當頭淋下。
「倩兒喊你大姐,我跟著她喊,有何不對?」在他的認知中,她是照顧心愛女人的火爆大姐。
「你……你……可惡,我現在就想扁你!」這渾小子,無情無義,枉她白癡他一場。大夥兒暗地裡費了多少心思,就為了讓他那顆壞掉的腦袋恢復正常,誰知他腦殼硬得很,怎麼敲都敲不醒,叫人,憤怒又氣餒。
可是真的讓人很不服氣,他什麼都沒想起來,唯獨一眼就認出自小訂下的新娘,即使他也忘了她是誰,可心意變不了,還是執著要那一個。
這叫專情還是好色,真有點搞不清楚了,讓他主動接近莫家人不是出自自覺性,而是刻意被她包在重重偽裝下的一朵小花。
「扁不得呀!老婆,你沒瞧見他穿得帥氣英挺,準備迎娶新娘。」少了主角,戲就開不場。
「娶什麼娶,娶空氣呀!」
這餿主意誰出的,她非把他捶成肉餅不可!
見到一大票小美女的沈若天正樂得左擁右抱,忽地打了個寒顫,感覺氣候變涼。
「小聲點,老婆,小心隔牆有耳。」這事越少人知情越好。
「知道了,囉嗦什麼。」莫隨紅沒好氣地斜瞟丈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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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沒錯,的確不尋常。
此時應該穿上美麗婚紗的準新娘在莫家二姐、三姐的陪同下,前往英國的四姐家度假,名義是探望多產的莫苔色又生下一個女兒。
而耗資上億,大手筆的浪漫婚禮上,新娘是唯一的缺席者,她不僅不能親自前來當個受眾人羨慕的灰姑娘,甚至對婚禮事一無所知,根本不曉得今天要結婚了。
為什麼呢?
因為沒有婚禮,這是一個局,誘人入殼的大騙局。
「小子,別太逞強,逞兇鬥狠的事給你大姐夫,一見到危險趕緊躲,推他去送死也無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不能再讓母親傷心了,她年事已高,禁不起大起大落的情緒。
「咳!咳!老婆,你老公的命這麼不值錢嗎?」這麼狠心的話居然說得出口,她又不屬狼。
她冷笑一睨。「你的身手有什麼好讓煩心的,昨天是誰叫自己的兒子從三樓跳下來,還鼓勵他絕對摔不死?」
「呃……呵!呵!我會接住他嘛!摔不著。」真要命,還是被她瞧見了。
「少嘻皮笑臉——這小子給我看牢點,要是出一絲差錯,看我不剝你一層皮。」
她還沒老到可以幫人送葬。
瞧見老婆又憤怒又憂心的表情,秦狼無奈地掀唇一笑。
「大姐。」
「幹麼?」莫隨紅惡狠狠一應。
「我會照顧自己,你不要擔心。」看著眼角出現細紋的美艷女郎,厲旭陽瞭解她嘴上說得兇惡,但是內心比誰來得柔軟,無怨無悔的像只老母雞,全力護住她的弟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