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住在這裡就有人照應嗎?」她無力掙開他的手,只有狠狠的用眼睛瞪他,冷嘲熱諷的哼聲道。
「當然有。」他點頭。
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活像他說了什麼鬼話似的。怪了,難道在她昏睡這段期間他幫她找了個特別看護?不對,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島上,哪來的看護讓他找?更何況島上真的有看護的話,一個財大氣粗的惡棍主人,哪會為了區區一個小傭人請看護呢?他要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和你開玩笑。」邾竹妤板起臉冷冷的告訴他,然後不小心注意到窗外海平面淡橘色的粼粼波光,那景致應該只有黃昏才看得到呀!「現在幾點了?」她突然轉頭問他。
「五點半。」
可惡!她不會呆得以為他說的是早上五點半,換句話說就是她今天幾乎昏睡了一天,天呀!這下子他要趕她離島,她也沒話說了,畢立兒是她疏忽職守有錯在先,她又怎能怪他翻臉不認人呢?只是她不由得開始擔心,等自己回到香港後,她該如何才能避開耳目眾多的「邑城」勢力呢?她好不容易平復的頭痛再次來訪,騷擾得她抑制不住的擰緊眉頭,呻吟出聲。
「怎麼了?你哪裹不舒服?」陸峰擔心的輕觸她額頭。
邾竹妤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非禮你呀!」她溫熱的額頭讓他提起的心放下,而她可愛的表情卻讓他忍不住興起逗弄她的衝動,他的手由她額頭滑下至她臉頰,停留在她光潔的那一邊臉上輕摸著。
她立即倒抽了一口氣,全身僵硬得跟石頭一樣,「你……你別亂來。」邾竹妤嚥著唾液說。
「如果你聽我說的做,我就不亂來。」他留連在她細緻、柔嫩如凝脂的臉頰上,溫柔的威脅著。
「你這個惡魔、惡棍……」她生氣的罵道。
「噓。」他的手指來到她唇上,阻止了她接下來更難聽的言詞,「肚子餓了嗎?想不想吃些東西?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餓死了!邾竹妤本來想這麼說的,但一想到他之前千方百計不讓她吃東西,她的怒火就忍不住上揚的沸騰了起來,「我餓死了,不就正好稱你的心、如你的意嗎?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還在氣我故意刁難不讓你吃三餐的事呀?」他輕扯笑意問。
她冷哼一聲,順便甩開他不老實的手。
「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話,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繼續生我的氣嗎?」見她一點欣賞的幽默感都沒有,他只能乾笑一聲。
「你發神經呀!」卻竹妤轉頭直盯盯的瞪著他。
「不是發神經,是良心發現了。」他沒有忽視她眼中的防備。
「良心發現?你這個人有良心嗎?」她嘲諷的斜睨他一眼道。
「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太一廂情願、太自以為是,還太自作聰明的用自己的標準尺度去衡量你,認為你的身材不好硬要幫你減肥,才會害得你現在病倒在床上。不過我發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他歎息的說,臉上的表情則有著痛改前非的決心。
「你吃錯藥了嗎?」這回換她擔心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會無緣無故有這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難道他發現了她的秘密?
「為什麼這樣問?」他輕佻濃眉,專注的看著她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
「因為你怪怪的。」避開他深邃的凝望眼神,邾竹妤大聲的說。
「怎麼怪法?」看著她作賊心虛的樣子,陸峰有點想笑卻又不能笑,只能假裝正經的問。
「很奇怪,非常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這回換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因為她想試圖找出他突然變怪的原因。良心發現?她作夢都不敢想,那麼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態度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嗎?我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覺得?」他微微一笑任她看了一會兒,「好了,別想這麼多,我去將吃的拿進來,是阿衣剛買回來的,我們最好趁熱吃,要不然冷了可就不好了。」他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奇怪,真的很奇怪,但她卻想不出差錯出在哪裡。
她的偽裝沒掉,所以他不可能發現她原來是個大美女,而突然改變態度,因為她從各類雜誌報導中知道他剛好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嗜好是搜集美女。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麼他會不會是因為被她突然昏倒的事嚇到了,為了彌補自己造成的過失而痛改前非,所以行為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抑或者根本是被她的昏倒嚇壞了,以至於神經錯亂重組後變得稍微有人性了呢?
哈,如果真如她所想的,他被自己昏倒的事嚇到了,那麼她才不管他是痛改前非,還是真的神經錯亂了,她最高興的莫過於自己又可以自由吃東西了,真是太棒了!
「這些東西雖沒有你煮的好吃,但營養很夠,你生病這段期間就委屈的吃一下了。」
垂涎三尺的看他忙碌的將不知從哪裡變出的一張小餐桌橫放在她身前,並將一碟碟的菜餚端了上去,她迫不及侍的端起碗拿起筷子,張口就要吃,但卻又突然的住了手。
「怎麼了?你不是很餓嗎?快點吃呀!」他夾了塊肉到她碗裡。
「你對我這麼好有什麼意圖?」她一臉提防的表情,真的被他的舉動弄糊塗了。
「你身上有什麼可以讓我圖的?」他不答反問的笑著打量她,「快吃吧,要不然等會兒被我吃完沒得吃了,你可不能再將罪錯怪怨到我身上。」說完,他首先動筷大口的吃了起來。
見他以驚天動地的姿態大口吃東西,邾竹妤哪裡還有時間多想,立刻變為搶「食」一族的族長,手長眼利的穿梭在碗盤之間,沒有一刻停歇下來的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