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才不理他,忿然的繼續說。「否則以你在女人眼中的身價,根本不必理我這個肥婆,要不然你就是悶在島上太久沒女人了,否則也不必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你若覺得追一個胖女人丟臉沒關係,但我可禁不起你眾多女朋友知道後群情憤慨的鄙視與攻擊。你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不明說?何必自貶身價屈就於我這個沒人要的女傭?」
「自貶身價?我以為是我在高攀。」他話中有話的凝視著她動人的怒臉。
「你發神經!」
「好吧,如果你硬要說我在自貶身價,那麼我就算是在自貶身價好了。」他突然間哂然一笑道,「請問邾竹妤小姐,我有榮幸當你的護花使者嗎?」
「沒有!」她想也沒想就斷然拒絕。
「別這麼無情嘛!好歹我也是在自貶身價來屈就你,你是否應該為自己的高攀而滿心歡喜,甚至於感動落淚?」
「你無聊!」邾竹妤轉身弄早餐,不打算繼續理他這個瘋子。
「我倒覺得很有趣。」他不許她躲避,再度將她轉回身面對著自己,「怎麼樣?如果我真的為你心動、喜歡上你,我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男朋友,甚至於是一生的伴侶嗎?」
邾竹妤的心為他認真的眼睛漏跳了一拍,完全搞不懂他是在演戲或者說真的?畢竟他的身份除了名歌星外,也是個名演員,甚至於還當過導演編導過電影,對於這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她還是放聰明點要緊。
「承蒙看得起,只可惜我這個人什麼優點都沒有,卻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你,所以也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嗎?」她斜睨了他握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
「我是認真的!」她的拒絕竟能讓他揪心,陸峰在不可置信的朝她低吼後瞠大了雙眼,驀然間發現自己認真的心,原來他剛剛所說的話並非純粹想逗她,而是真心真意的想知道她對自己的感覺,而她竟狠心的一口回絕他。
「我也是認真的。」她回視他。
「為什麼不肯接受我?你應該知道有很多女人……」
「我知道你很受女人的青睞、很受女人的歡迎,但是別把我當成是她們的一分子行嗎?」她露出不屑的表情打斷他,不喜歡被他拿來與那群閒來無事只知道追星的女人相互比較。
「如果我把你當成是她們的一分子,那麼我就不會要你當我的女朋友。」他生氣的說,但聽在邾竹妤耳朵裡卻好像他給了她什麼莫大的榮耀似的。
「謝了,我敬謝不敏。」她一點也不領情,掙開他箝制的手繼續弄早餐的工作。
「為什麼?」
「我自知配不上你行嗎?」
陸掌霸道的說:「我覺得配得上就配得上。」
「那是你一相情願,如果你不介意遲早有一天被我壓死,很抱歉我還怕誤犯殺人罪,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她嘲諷的斜睨他一眼。
「你想壓死我還有得拚哩!」他突然露齒一笑。
「你是什麼意思?要我現在示範給你看嗎?」她挺著圓滾滾的身子向他逼近,企圖再用那一百零一招嚇跑他。
「好呀,我正等著你投懷送抱呢!」他張開雙手笑盈盈的望著她千變萬化的臉色。
「你這個——」瞪著他的笑臉,邾竹妤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一點都不明瞭為什麼他對她不再顯露嫌惡、退避的姿態,難道他就為了她美麗的臉龐,而包容了她「傲人」的身材?他這個爛男人、臭男人、該死的男人!
「快來嘛,我等得好累哦!」他張開雙臂,玩世不恭的猛朝她拋媚眼。
他是個瘋子!邾竹妤瞪眼看他良久後,終於有了最後的認知。什麼超級巨星、什麼天才、鬼才的,根本全是狗屁,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以整人為樂、以逗趣為生,沒事找事做,就愛鬧她,她一定要冷靜以對,絕不能誤中奸計。
「來嘛,別不好意思了。」
可是怎麼可能?他那個不要臉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教她聽了想不生氣都難,「走開,我要工作。」她強壓著怒氣冷冷的說。
「來嘛……」
「你到底要不要吃早餐?」邾竹妤輕顫一下,再也受不了那令她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聲音而回過頭狠狠的瞪著他,然後咬牙切齒的從口中迸出聲說,「如果要的話就給我閃一邊涼快去,別在這邊礙手礙腳的。」
瞪著她生動不已的怒容,陸峰一點也解釋不出心中的悸動為何?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究竟是好奇大於心動,所以才會一時激動得說出女朋友那段話來纏住她,但明人不說瞎話,她對他的吸引力真的是與日俱增。好奇也好、心動心罷,他真的想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如果再這樣曖昧不明的相處下去結果會如何,不過先決條件他要想辦法讓她卸下一切偽裝才行。
措手不及的低頭吻了她一下,陸峰在她愕然之際露出一抹誓在必得的微笑,然後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他那笑容是什麼意思?邾竹妤瞪著他離去的背影,為他離去前的那抹笑容愕然沉思了許久,但卻猜不出他笑容的個中意味。她用力的深喘口氣,一肚子沒處發的火全發洩在眼前的麵團上,拚命的槌打著,可惡、該死的陸峰,她真的會被他給氣死!
當初看報章雜誌上有關他的影評語評時,她有些懷疑自己所伺候的男人跟報導中的花花公子真是同一人嗎?因為她所見到的陸峰除了有些以貌取人外,待人處事皆算和善,也不會憑藉主僕之分而故意刁難人,當然對一廂情願想幫她減肥的事件除外。獨處在一個沒有女人的孤島上月餘,她也從沒見過他因沒女人陪伴而寂寞難耐、亂發脾氣等,所以對於他花花公子之名,她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半倍半疑著,直到最近。
他到底是閒極無聊,還是抱著「沒魚蝦也好」的心態在玩弄她,把吻她拿來當家常便飯般的行之,他有什麼權利?為什麼她不拒絕的推開他!總讓他隨心所欲的予取予求呢?邾竹妤怎麼也想不通這其間的道理,心中卻突然想起父親對母親的執著,那種一生一世動人心弦的愛情,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許?她至今還是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