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醫術,九流醫德,合起來還是不合格的庸醫。」方羽的老婆朱鴻鴻人稱冰心聖手,醫術才叫了得。
「你憑什麼瞧不起我?我有今天的成就全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庸醫?!他怎麼敢出口傷她。
越是驕傲的人越是受不起挫折,天之驕女的施苒苒氣憤不已,媚態橫生的丹風眼瞠如平時的兩倍大。
「瞧你自以為是的態度就令人反感,我家寶貝一定受了你不少氣,黑眼圈都冒出來了。」嗯!是有黑眼圈,明兒個叫人從龍門送些美容療品來擦擦。
向水心忍著不翻白眼,她幾時搶手到受盡寵愛,他就是要她在醫院待不下去嗎?也許她該回去賣牛肉麵。
施苒苒發出冷笑。「信不信我有本事將你逐出醫院,讓你像狗一般窩在牆角痛不欲生?」
「你大可放手試試,弄垮一間破爛醫院是我的專長。」直接在對面開一家更大、更完善的醫療中心,頭三個月全面免費。
以他的能力不難實現,龍門有得是金錢和人才。
「你說我的醫院是破爛醫院?」施苒苒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大吼。
白虎不著痕跡的撥開。「女孩子要文雅些,跟我老婆學學水漾溫柔。」
「你要我跟她學?!」她一臉憤慨,好像受到莫大的羞辱。
「你是不配和她學,可是我家心兒心地善良,豺狼虎豹一視同仁,你用不著自卑。」該有人挫挫她的銳氣。
「你罵我是畜生?」很好,她跟他槓上了。
「領悟力不錯嘛!不至於雞同鴨講。」他讚揚的點點頭。
讓她死了吧!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她怎麼有聽沒有懂。向水心靠在白虎肩窩,渾身沒力氣地不涉入渾水中,愛吵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可是中立的角色仍不得安閒,始終落於下風的大小姐拿她
當攻擊武器,視若無睹的作法終告瓦解。
「苒苒,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他是腦筋不清的重病傷者。」外加無聊。「老婆,你在詛咒我。」白虎不平地扯扯她護士帽下的頭髮。
向水心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再對施苒苒開口,「我的情形你還不瞭解嗎?他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我句句肺腑之言呀!老婆。」他加重效果的在她唇上一吻。忽地,一旁傳來鼓掌聲讓向水心更加難做人,簡直無地自容。
「水心,我相信你,他是故意離間我們的感情。」改弦易轍的施苒苒重心放在最弱的一人。向水心笑臉一層地直點頭。「我就說沒什麼嘛!不要想歪就是太平日子。」
「老婆,你要休夫呀廠瞧她還一臉呆呢!人家的城府可深得很。
「我們有結婚嗎?」她無心的回了一句。
白虎的冷靜笑面頓時崩裂,她這一記正中心口,比子彈射他還痛,偏她說的事實無從反駁,打散了他佈置好的一盤棋。
是她太單純還是他太自信,莫名的蹦出女程咬金,有意來考驗百年難得一用的絕頂智慧。
「老婆,你把幽默用錯地方了。」他們一定會結婚,他保證。
「換你在跟我雞同鴨講嗎?白先生。」她不笨,只是沒必要用心機。
白虎眼睛一亮,笑得十分陰險。「老婆,我好像不太瞭解你。」
向水心心頭一驚,暗罵自己多事。「虎哥,你不需瞭解我,我很單純的。」
畫蛇添足。他在心裡好笑。「好吧!單純的女孩,咱們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不要吧!」她哀號著,非常小聲。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虎一手抱著快冷掉的熱水瓶,一手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僵直身子光榮退場,絲毫不見一絲病容。
在祝福聲中,兩道怨恨的眼光緊迫不放,施苒苒在心中起誓,她絕對不是失敗者,她會用行動證明。
第四章
「從實招來,也許我會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酌量減刑,重判輕罰。」
好個慷慨的大丈夫,老婆老婆念得好像是真的,也不想想自己三十有二了,好意思打小他七歲的「妹妹」主意,他有什麼資格重判輕罰。
兩條平行線無意間偏差了準頭意外交會,代表兩人有緣無分,他懂不懂禮義廉恥的寫法,好歹複習一下八德的忠義守則,交會過後便是再見,何苦一再糾纏不清?
表面乖巧的向水心有兩顆心,一是文靜,一是狡猾,她將後者藏得很深很沉,上頭覆蓋了千層土又用壓路機碾了百來回,決意要將它埋人土裡腐爛。
可是血液裡的天性總像鑿井杵,轟隆隆地往下挖,不見水源不罷休,硬是挖出她血淋淋的根。
她很單純,也很純潔,更是善良、可愛的表徵,人見人愛,大家都稱讚她是聽話、乖巧的水丫頭,她真的很天真,而且扮演得維妙維肖,誰敢說她不是個惹人憐惜的好女孩,她老爸第一個零菜刀砍人。
偏偏一個不經意的小風頭吹歪了一角,叫雙面男的利眼給發覺了,她該認或不認?
不,抵死不認賴到底,他可以繼續當只笑面虎,而她還是任人壓搾的無慾女,不忮不求、雲淡風清,大蛇爬過猶不驚,清心得宛如隱居深山的老尼姑,凡事不沾身。
純要純到世界末日,無知是最佳的保護色,笨一點才是佔便宜。
她是單純可人的向水心,無憂無慮的牛肉麵店老闆女兒,樂觀善良的笑臉菩薩,施苒苒惡勢力下的可憐小護士,誰都不能動搖她死也不肯棄守的角色,這可是苦心經營多年才有的成就。
不認、不認、不認……她的日子過得挺好的,沒必要為了走錯森林的老虎全盤洗牌。
她是向水心,人人熟知的乖女孩,不是三歲以前老是被人上門投訴的小惡魔,她很乖很懂事,小心地藏起惡魔尾巴和長耳朵,連薄薄的黑翼都忍痛割捨。
她喜歡現在的向水心,矢志護衛。
「難怪我第一眼就相中你,老婆,原來我們有相同嗜好,本質相近地好像連體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