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她眼花了嗎?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不是她老爸,而是長相神似的宵小。
可是,她眼睛揉了揉還是騙不了自己,活生生的人就站在她面前,要否認都很難,分明是她父親的模樣,燒成灰都不會認錯。
但他為何出現在此,怪異的打扮一點也不突兀,好像他天生是個領袖人物,賣牛肉麵是屈就了他。
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她,為什麼她會是最後一個得知的人,媽媽肯定知曉父親的真實身份,不然不會私下傳授她功夫,還「偷」父親的傳家之刃給她防身。
兩個大老奸連她都玩,這是什麼世界?父不父,母不母,連帶教壞她這個女兒不倫不類,以為期上瞞下地大顯威風。
壞壞壞,他們好壞,這麼欺負人。
「呃!寶貝呀!你在生老爸的氣嗎?」小心翼冀開口的向雲天笑得羞澀。
在女兒面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爸爸,哪有當年叱吃風雲的豪情。
「哼!」向水心用哼音表示不滿。
他裝出可憐老人的苦相博取同情。「我不是有意瞞著你,鄯時候你還小,可愛得像個小天使,寶貝你都來不及了,哪記得起其他事。」
「少來,我總有長大的一天,你幹嘛不告訴我?」搪塞之詞她還分辨得出來。
「哎呀!都長大了還說什麼,好漢不提當年勇,萬一你拋棄老爸參加黑幫怎麼辦?我只有你一個女兒。」多了他也吃不消。
五歲前的女兒是個標準頑皮大魔王,兩夫妻疲於奔命還看不牢她,一天到晚得向鄰居彎腰賠不是,一個就夠他們受了,哪敢再生第二個。
她冷笑地一橫。「爸,別說你不曉得我正在幹什麼勾當,你算計我多久了?」
「咳咳!我怎會算計自己的女兒呢!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向雲天企圖以慈父形象挽救在女兒心中下滑的印象。
「呃!抱歉,她現在是我的心肝寶貝,但我允許你愛她。」白虎笑不露齒的聲明主權。
父女倆默契十足地朝他發出嗤聲,不理會地繼續上演倫理親情大審判。
「爸,明人不說暗話,你的女兒可不是笨蛋,三言兩語就想唬弄了事。」她的眼睛精明得很。
她就是太聰明了,聰明得不讓父母憂白了頭髮不過癮,「你想聽什麼?」
「玩起我問你答的遊戲不覺得老套嗎?虧你一大把年紀還這麼幼稚。」向水心不屑地瞟了瞟。
「唉!你以前多麼乖巧懂事,自從遇上壞男人就變壞了……」
嗚……他天真無邪的女兒呵!多安詳的日子。
白虎趕緊澄清罪嫌。「我沒帶壞她,她天性如此,壞得無可救藥。」
父女情深,同時射了萬把眼刀謀殺他的多嘴,人家的家務事關他屁事。
「老爸,先從你尚未賣牛肉麵前那段談起如何,我把耳屎掏乾淨了。」洗耳恭聽。
向雲天幽幽地吐了口氣。「當年我是龍門門主座下的薰風堂堂主,你媽是我的副手……」
回想起當年是無限欷吁,上上任門主將棒子交給上一任門主時,三十五歲的他已身心疲憊,不願再涉入扛湖的打打殺殺,
對外他們宜稱是退伍老兵和本省老婆在台灣打拼,一輛小板車從零做起,不靠龍門的任何資助白手起家,清清白白的過著
省吃儉用的買了間透天厝,日理麵攤生意夜擁嬌妻幼女,個生得意處不就在這裡,家庭是他溫暖的港灣,一家子平平安安地守在一起勝過錦衣玉食,他從不後悔由絢爛的雲空回到平實無華的地面。
無慾無求才是幸福,他要妻小活在快樂的環境中,不用每天面對龍門強大的壓力而喘不過氣來,活著就好,無知即是幸福,何必自尋煩惱。
「哈…你外公外婆到死前還不曉得你媽是龍門的人,老以為她嫁得不好,委屈地跟我這個大老粗。」向雲天得意忘形的恢笑。
字正腔圓?向水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是誰在我五歲時,告誡我說龍門是個專吃小孩的惡魔窟?」
「呃!這…呵呵!有去無回嘛!老爸怕你受不了嚴苛的訓練。」他說得心虛不已。
其實是私心作祟,捨不得女兒離開身邊。
「你還說龍門的人都非常壞心,一見到聰明伶俐的孩子,便抓回去關在老鼠洞不給飯吃,每天只給三顆豆子不致餓死。」而她相信了。
「他們真的很壞心,三番兩次來跟我搶孩子,要不是你後來變得乖巧又柔順…啊!我什麼都沒說。」一時說溜嘴的向雲天趕緊移開視線。
但是來不及了,聰明絕頂的女兒已火冒三丈。
「還說你沒有算計我,故意混淆我的判斷力危盲聳聽,讓我把龍門當成毒蛇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你……你太過分了。」
什麼父親嘛!擔心被龍門看上眼,就散播不實謠言改造她的一言一行,好使溫馴的假象成為漏網之魚以逃過徵召,他不會直接拒絕嗎?
瞧她要苦苦壓抑本性有多困難,早些年差點破功露出餡,不做壞事真的很痛苦,體內的魔性幾乎破體而出。
幸好到極限前她成立了「虹」組織,借由另一個黑暗身份大肆發洩破壞能力,無所不用其極地拐來七個任勞任怨的手下供其使喚,體內的小魔蛇才稍微安分些。
結果呢!一切的忍耐全是出自他的私心,刻意阻止雛鳥高飛的舉動。
「寶貝,你別發火嘛!老爸是為了你好,龍門人的心真的很壞,老爸捨不得你去吃苦受罪。」
一旁的現任龍門人不免小小抗議了一下。「爸,我是唯一的例外,我是好人。」
「你叫我什麼?渾子小。」向雲天睨視一眼笑得真誠的白虎。
「爸爸呀!你是我老婆的父親大人嘛!」龍門的人的確很壞,造成既定的事實。
他火大的一吼。「誰是你爸爸?我女兒還小,不嫁人。」
怎麼每個人都要搶他女兒,也不想想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她有多辛苦,只會卑鄙地撿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