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陶立芃與季楚成兩人坐在便利超商外吃著微波的牛肉飯。
她撅起小嘴,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這是牛排嗎?真沒誠意。」
「反正都有牛肉,你覺得不好吃嗎?」他認真地反問。
「還不錯。」她又吃了口。
「那就對了,雖然便宜但好吃,那就行了。」他倒是一下子就把微波盒裡的食物給清得乾乾淨淨,讓陶立芃看了大為疑惑,「你晚餐又沒吃嗎?」
「嗯。」
「她都沒弄給你吃?」陶立芃口中的她就是指何佳珍,「你應該有人照顧,怎麼弄得像難民?」
「誰照顧我?你嗎?」季楚成扯笑,「你回想看看,我們認識這麼久,都是我照顧你的吧?」
「幹嘛?想翻舊賬嗎?」她放下叉子,完全沒了胃口,「我知道,我是沒有你所說溫柔婉約的氣質、照顧人的細心,但並不表示我一輩子都學不會。」
「你該不會又要跟我說『等著瞧』吧?」季楚成目光灼灼地盯視著她,臉龐揚起春風般的笑意,「放棄吧!」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辦得到?」她皺起眉。
「不是,而是我已經習慣這樣的你,處處找我麻煩的你,脾氣又跟糞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你,還不時和我鬧彆扭的你。」他帶笑的眸影掃過她怔愣的表情。
「怎麼把我說成這樣,我真的這麼差勁嗎?」她不滿又委屈的說。
「我這是讚美你的純真。」
「算了,不要愈描愈黑了。」他是存心還是故意的,為什麼每次都要說那種話氣她呢?「回去吧!我想休息了。」說著便站起走向車子。
「還真是說走就走,看來你的脾氣只有我受得了。」將東西收拾好丟進垃圾桶後,季楚成也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沒想到她突然定住腳步猛轉過身,季楚成一個剎車不及和她撞個滿懷,還順勢把她緊緊抱在胸前。
陶立芃緩緩抬頭,望著他,「再吻我一次。」
「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上次我太緊張,沒有好好感覺那個吻,這次我一定要將它牢記心中。」她大膽的索吻,「除非你在意她會不高興,那就算了。」
「誰?」
「你……你那位助教女友,如果她會不開心,那就——」她的話未竟,季楚成已輕撫她的臉頰,大拇指緩緩來到她的唇邊,半合的眸光裡暗藏幾許柔心。
陶立芃怔怔地望著,當他的指頭輕輕拂過她的紅唇,她的心和身子不由掀起一絲絲輕顫。
「你臉好紅!」他低啞一笑,隨即將自己的熱唇覆上她的,頓時陶立芃感受到一股成熟的男性氣息正包圍著自己。
她急急抽了口氣,他的舌趁勢侵入汲取她的香甜,每一吮都幾乎吮去她的靈魂。
他火燙的舌在她口中恣意遊走,這次她沒有阻止,反而迎合著他的掠奪,深深的陶醉在這個吻中。
就這樣像是過了一世紀這麼久,季楚成才放開她,「我沒有女朋友。」
「什麼?」又想騙人了?還是他認為與他過了一夜的女人只——只不過是性伴侶或情婦,根本談不上女朋友?
「我要再重申一遍嗎?」他揚起一眉。
「不必了。」反正……我已心裡有數,也早有心理準備。她又退後一步,「很晚了,該回去了。」
「也是,上車吧!」他打開車門,與她一塊兒坐進車裡。
「這陣子好忙,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他扯開嘴角,笑說道。
「是嗎?這幾天你應該都睡得很愉快才是。」她鼓起腮,忍不住想挖苦他。
「怎麼這麼說?」
「因為我有透視眼。」
「真是個怪丫頭。」淨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不過他也早習慣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賭癮般,沒聽她說些怪言怪語,他還有點難受呢!
不過,明天她真的會告訴他她與季彥發之間約定的條件到底是什麼嗎?
第6章(1)
就要出發了。
陶立芃 看著腳邊的行李,正等磁卡陳方開車來接她。剛剛她已經和奶奶道別,奶奶給了她一支手機,告訴她這是她們之間的專用手機,想她時隨時都可以打給她,不過萬萬別讓其他人知道。
「真是孩子氣的奶奶,還玩小秘密的遊戲。」她看著手機笑了笑,將它放進隨身的包包內。
不一會兒,陳方的車到了,她提著行李走出去,忍不住回頭看看這幢建築物,與其說不捨,倒不如說捨不得「他。」
三個月後見了,季楚成。
就在她離開的當天下午,季楚成提早返家了,一回到家便到陶立芃 的房間前敲門,「你在嘛?別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
等了半天,沒得到她的回應,她又問:「你不在嘛?」該不會是在奶奶房裡?
想了想,他又走向奶奶的房間,「奶奶,我要進去嘍!」等了會兒,他便 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就見奶奶一個人在陽台不知做什麼。
他笑問道:「奶奶,在做什麼?」
「曬太陽,醫生說老人家要多曬太陽,攝取一些天然的維生素D。」她的笑容永遠都是這麼慈藹。
「也是,不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看看房間裡。
「老劉到樓下請阿彩幫我搾杯果汁。」
「那……立芃呢?」
「咦,你不知道?」奶奶白花的眉一蹙,「這孩子還是沒告訴你嗎?」
「到底是什麼事?」那丫頭到底又瞞騙了他什麼?「奶奶,你快告訴我。」
「她去美國了,說要去三個月。」奶奶笑望著他,「怎麼?已經開始想她了是不是?她在的時候一點都不無聊,老想著花樣讓我開心,這一離開家裡變得好安靜呀!」
「知不知道她去美國做什麼?」他急急又問。
「是去陪她外婆,她外婆剛動完手術,是該讓她去照顧的。不過,她說會經常打電話給我。」奶奶看著藍天白雲,「在美麗的天空下等人回來也是件好事。」
季楚成卻不這麼認為,他緊握拳頭,心想這一定和季彥發有關,「是三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