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只能唬唬門外人,她不會真的朝自己人射擊,何況他與她情同手足,她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可能傷了他。
這人就愛玩她,怎麼不去找古板的青龍和木訥的玄武,肯定沒人理他。
「說吧!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白虎將畫面中男子的影像放大。「有沒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別繞圈子了,我的耐性有限。」她嫵媚地撩開低胸衣襟輕扇,表示不是很有閒。
「知道他是誰嗎?」
朱雀吹吹槍口狀似悠哉。「某個商界名人吧!」
「他叫霍笑天。」她應該有印象才是。
「霍笑天?」是敵對人物嗎?
「十年前是誰要死不活地被青龍扛回來。」這件事讓大夥兒笑話了十年整。
「是抱,請記得吃藥。」預防提早罹患老年癡呆症。
霍笑天……原來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傢伙。
神色略顯不豫的朱雀用槍管磨蹭鼻側,兩眼有神地盯著螢幕上走動的男子,他和她記憶中謙和的男孩有很大的分野,難怪她一時疊不上形貌、認不出人來。
眉橫如劍的人一定很固執,瞧他唇形薄而剛毅,肯定寡情,再看他的眼神精厲透狠,鐵定無情無義。
削悍如石的臉型十足的侵略性,配上蠻橫、霸氣的五官,此人必是囂張已久,大概尚未嘗過敗績,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欠教訓。
「最近他運氣不是很好,前後已被狙擊五次,一次手臂受創,一次子彈劃過耳朵,其他三次有驚無險地逃過,你說他的霉星是不是特別旺?」
「白虎,我發現你印堂有點泛青喔!」同一件事她可不想再遭人恥笑十年。
白虎沒理會她的詛咒。「從古至今欠人一命的恩情都是以身相許,你年紀也不小了,就將就一下,他的未來是值得悲憐。」
「媒婆哥哥,你確定門主沒附上你的身吧!」任何一個和她扯上關係的男人都值得同情,包括多事虎。
「你看到一個名喚傑斯的綠眸男巫跟在身後叫青兒嗎?」那一對人稱恩愛的噁心夫妻。
龍門門主龍青妮多年前嫁予有愛爾蘭血統的傑斯.歐佈雷,兩人可說是形影不離地四處為惡……
其實說來是門主為惡,她可憐的老公罪在縱容和寵溺,妻債夫扛連罪法。
「你哦!嘲笑門主會有橫禍,自個兒保重了。」那女人比背後靈還可怕。
白虎不安地笑笑,眼神不定地閃爍。「非常時刻少提她,先想想你的報恩法。」
兩人同時背脊一冷,「非常時刻」是指門主愛作媒的習性。
歐洲的四大護法陸續覓得美嬌娘,一向脾氣火爆的火焰門主龍寶妮老是神氣地放話,說他們四大堂主是沒人要的滯銷貨,要他們直屬「上司」好好懺悔。
以門主弔詭難測的個性,難保不會一個個開刀,像對付方羽及風向天一般送上一群美女作伴,考驗他們對女色的定力。
而依她事不過二的整人招式,一顆心不先吊著等驚奇,事到臨頭會變成驚嚇,哭笑不得地改由雙手一捧。
「我想好了,他需要一位夠份量的保鏢。」避災的最好辦法是先置身危險中。
「貼身的嗎?我美艷不可方物的朱雀禍水。」他早料到她會有此動作。
有恩必報、有仇必索是龍門人一貫的驕氣。
朱雀冷哼地拉起衣角擦擦槍身。「親愛的白虎哥哥,你看他缺女人嗎?」
畫面上一位全身赤裸的美麗女子橫躺在沙發上,四個魁梧的男子立在周圍觀看,面無表情地等待僱主完事。
不像話的是她的「救命恩人」,非常時期不能忍一忍嗎?非要女方受此難堪地大張雙腿承受眾人異樣目光,賣力地嗯嗯哼哼迎合男人獸性的需求。
男人哦!全是不值得尊重的混蛋。
「有了你,我看得天天送大補帖。」一個就足以抵萬「波」。
「白少虎,你真的很欠扁。」朱雀一發狠,舉槍射穿他的皮鞋,子彈嵌在後腳跟的鞋墊中央。
「你……你真……開槍……」白虎他臉一白,跳起來直吹冒煙的腳底板。
她冷笑地旋旋手中的金槍。「哎!浪費我一顆銀彈,可惜呀!」
「小雀雀,攻擊同門會遭天譴,走在路上提防些。」可惡,低估她的辛辣。
「安啦!我會好好保重自己……再給你一槍。」她作勢瞄準他兩腿下方。
倏地變臉的白虎雙手摀住重點部位求饒。「小姐,快去保護你的大恩人,少拿我尋開心。」
「總得等他痛快後吧!」她不屑地努努下巴。
螢幕上的A片男主角突然若有所覺地停下動作,不顧身下女子的哀求而離開,和身側的男保鏢不知說了些什麼。
但見四人行動一致地抽出槍,在辦公室四周展開嚴密的搜索,一會兒才徒勞無功地以無線電聯絡外面人員。
「九公里史泰爾CB手槍,特種部隊專用的。」挺機伶的,一時半刻應該死不了。
朱雀笑得很淡,槍身在細緻的臉頰輕蹭。
☆ ☆ ☆
「你會不會風聲鶴唳得太敏感了些,我們用最新科技儀器做了大規模掃瞄,沒發現任何隱藏的電子設備,你多慮了。」
古傲以私人關係調動幾位聯邦密探專職保護霍笑天安全,盡量低調處理此次的神秘暗殺。
為了避免事件曝光會影響股市運作,因此這案件只能私下調查,所以進行得十分緩慢,現在尚未有一絲線索可循。
目前僅知是香港六合會派來的殺手,幕後主使者猶是一團謎。
「不,我確實感受到有人在背後嘲笑的波動。」他不會弄錯。
他的感應力向來很強。
「誰敢嘲笑你,又不是找死。」一連串的狙殺動作讓他產生幻覺嗎?
「你認為我因壓力而腦波異常,不相信我所說的,他不強迫別人相信,不過也不會懷疑自己感覺有誤。
或許企業大樓未被裝設竊聽器或小型監視器,但那種遭窺視的感覺異常強烈,簡直讓他有種憤怒的無力感,直想揪出偷窺者予以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