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今天要跟皇上說,請他找人去頂替恂勤郡王的職務,我再也不要天天上早朝了。」齊爾勒不爽地說。
天氣越來越冷,每天要從被窩裡起來已經夠難,要離開她柔軟的身子更是難上加難。他恨不得多抱她一會兒,睡到太陽曬屁股都無所謂。
「那王府的格格還沒找著嗎?」她皺著眉頭問。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詭異,禁衛軍已經把皇城翻了幾遍了,竟然還是找不著人。」齊爾勒說。
其實他根本沒見過恂勤郡王府的四格格,他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進度,完全是因為這直接影響到他的權利。他希望那老頭子趕快找到他的格格,這樣他才能恢復正常生活。
「那可真是奇怪。」覺瑛輕聲說。
「不管怎樣,你準備準備,我已經請人幫你訂製冬衣,這一、兩日應潰會送來。天氣都冷了,轉眼冬天就來,你別老穿這麼單薄。」他嘮叨著。
「你又幫我買衣服?我哪穿得了那許多?」她微微抗議。按他幫她買衣服的速度,很快就需要新的衣櫃來裝衣服了。但她比較喜歡讓自己的衣服放在他的旁邊,總覺得像是依偎著他這個人似的,看著心頭都甜。
「今日下朝之後,我會去面見聖上,奏請娶你為側福晉主事。」齊爾勒頓了一下說。「因為我是皇室中人,雖然我也很想省略這些禮俗,但恐怕無法完全逃避。我會告知聖上,由於你已無親人,就盡量簡化儀式。」
「側福晉?」她輕抽了口氣。「這……我從沒想過……」
嫁給一個郡王當他的側福晉,這是怎樣一件大事。別說齊爾勒是皇室中人,就他的爵位而言,娶個漢女當側福晉,而且還是個丫鬟,實在也太挑戰世俗眼光了。
所以她從沒想過他會立她當側福晉。無論是當侍妾還是侍寢丫鬟,她都可以接受,只要能在他身邊就行了。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其它女人,光這一點已經多麼難得了。
「我心意已定,不用多說了。」他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說服他這有多不宜。「反正我這人惡名昭彰不是一天兩天,我要誰當我的側福晉,還用別人管嗎?」只要當今聖上不擋他的路,誰能阻止他立她當側福晉?而他相信聖上絕對沒有反對的理由。
她皺了皺眉。「時辰不早了,你先上朝吧,這件事情我們再討論。」他不吭聲,但已經決定今天就去面聖,屆時皇上都同意了,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我走了。」他拿起頂戴戴上。
「嗯。」她朝他揮了揮手。
望著他大跨步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翻湧著濃烈的情感。其實她真的不在乎名分,只想一直與他過下去。她的心願只有如此而已。
*** *** ***
李嬤嬤推開長陽郡王府的後門,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去左右瞧瞧,在看到門外等待的人時,朝對方點了下頭,這才將後門兜攏。
「二爺,今天找我有事嗎?」李嬤嬤問著那個蓄著短鬚的男人。
這人正是將覺瑛送進王府的「表兄」刺赤特。他瞇起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細眼,壓低聲音問:「那丫頭在王府過得怎樣?」
「哼,那丫頭是飛上枝頭了。你不知道現在齊爾勒對她有多好,不但將她收房,還讓她搬進他的寢居住,宛若王府的女主人一樣。可憐我逝去的雅嘉格格,那男人恐怕已經完全忘了我家主子了。」李嬤嬤恨恨地說。
她之所以會跟刺赤特搭上線,也是他主動找來的,想了沒多久她就答應配合他。她認為齊爾勒該為她家格格的死負責,一直為此懷恨在心,既然齊爾勒的仇敵都找上她合作,她沒理由不幫這忙。
更何況刺赤特也給了她不少銀兩,讓她得了好處。
「齊爾勒愛上那丫頭了?」刺赤特驚喜地說。「我還沒想過會有這意外的發展,原本我將她弄進府,只為了挑撥齊爾勒跟恂勤郡王,你想想,堂堂一個格格被當奴婢使喚,恂勤郡王能忍受嗎?而齊爾勒這人是絕對不會為這種事情道歉的,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衝突上,就更不可能連手對付我了。這下可好,看來這戲會更精采了。」
「二爺,這丫頭到底什麼來頭?」李嬤嬤好奇地問,只知道覺瑛出身應該不差,但卻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刺赤特吩咐自己將人弄進府,盡量讓她吃苦頭,一切都照辦了,只是沒想到那丫頭會被壞脾氣的齊爾勒看上,將她弄離開後院。
「她是恂勤郡王府的四格格。」刺赤特諷刺地笑了笑。當初那丫頭看他的眼神,他永遠都記得,好像很清楚他心裡頭的齷齪似的,雖然不吭一聲,卻是重重地踩了他痛腳。
當初請托恂勤郡王舉薦他去南方賑災,她肯定是給了她阿瑪什麼不利於他的看法,未了恂勤郡王並沒有向皇上舉薦他。雖然郡王也沒舉薦齊爾勒,但最終卻還是齊爾勒獲得當欽差的機會。他一氣之下,才會動手綁架這丫頭。
看來當初雖然衝動,但並沒有做錯。眼前就是讓齊爾勒跟恂勤郡王翻臉成仇的絕佳時機,只要他做得好,肯定可以把這兩人一口氣搞得人仰馬翻。
「格格?」李嬤嬤倒抽口氣,沒想到覺瑛來頭這麼不小,頓時感到忐忑不安,萬一覺瑛回復記憶,自己肯定吃不完兜著走了。
「你怕什麼?!」刺赤特瞪了她畏縮的模樣一眼。「不僅不用怕,你還可以藉此機會得到優渥的獎賞。」
「什麼獎賞?」李嬤嬤驚訝地問。她虐待了一個格格,還能得到獎賞?
「恂勤郡王府丟了格格已經三個多月了,王爺也祭出懸賞,提供可靠消息者即賞銀五百兩。我要你現在就去恂勤郡王府通報,說是覺瑛格格就在長陽郡王府。」刺赤特下了指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