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嗎?」齊爾勒抿嘴笑了笑。「那本書對她跟我來說,都是一個紀念。」
「你還笑?!」王爺不爽地瞪著他。
「王爺,這些書麻煩你轉交給覺瑛,還有這個。」他遞上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物件。
「這又什麼東西?我得先看過。」王爺可不想再看覺瑛落淚,說著就掀開帕子,裡面卻是一支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髮釵了。「這種東西覺瑛很多,比這好看的比比皆是,你拿回去吧!」
「此釵對覺瑛意義不凡,她為了它——」齊爾勒的辯白還沒能說完,一個女性的柔美嗓音就打斷了這些對話。
「阿瑪,」覺瑛從內室走了出來,目光與他的相遇,彼此糾纏了好半響,這才轉身面對自己的阿瑪。「這是給我的?」她的唇邊漾起一抹笑,捧著那髮釵的樣子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你怎麼找到的?不是掉進井裡了嗎?」
齊爾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我讓人把井水提干了,親自下去找的。但你以後可不能再為了它冒臉了,懂嗎?」
「謝謝你!」覺瑛笑了,開心地將髮釵插回發裡去。
「嗯,小事。」他目光離不開她臉上那朵溫溫宛宛的笑容,若不是王爺在此,他真想一把將她抱起。
「嗯哼!」王爺趕緊清了清喉嚨,看到那小子笑得那麼噁心,他就覺得刺眼。認識齊爾勒這麼多年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小子也有溫柔的一面。不得不說他的覺瑛真是魅力無窮哪!「你可以走了。來人,送客!」
「王爺!」齊爾勒急了,他一見到覺瑛,更感覺到分離的痛苦,趕緊拉住王爺的袖子。「我知道我的行事作風很多都不合王爺的眼,但我是真的喜歡覺瑛、深愛著她。王爺自然認為我沒這資格,覺瑛確實很美好,美好得我配不上。但是請王爺看在我一片真心分上,給我一個機會!」
「齊爾勒……」覺瑛動容地看著他,知道他會把身段放得這麼軟,完全是因為愛她。
「你這小子,別以為來軟的我就會吃!」王爺揮開袖子,撇過頭去。
沒想到齊爾勒卻不管他的拒絕,拉起長袍就地跪下。「請王爺成全!」
眾人齊齊倒抽了口氣。尊貴的皇親、堂堂郡王,居然就在這偏廳給王爺下跪,一切就為了他們家格格。此時眾僕人的心也已經跟著覺瑛倒向齊爾勒了。
王爺一臉錯愕,斷想不到齊爾勒竟然真的跪下了。
「阿瑪,」覺瑛看了鼻都酸了,走到齊爾勒身邊,也跟著跪下。
「你做什麼?!你跟著跪什麼跪?要跪也是他跪!」王爺心疼地想拉起覺瑛,但覺瑛抿著嘴光是掉淚,執意不肯起來。
「拜託王爺成全。」齊爾勒趕緊再加把勁。
然後一屋子僕人的期待目光通通停在王爺臉上,他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咬牙認了!
「我給你機會與覺瑛來往,但所有見面都必須我同意,不能私自帶她出門。如有違背,我馬上禁止你再踏進王府大門一步,懂嗎?」王爺氣惱地妥協了。
那小子肯下跪已經夠震撼人了,覺瑛還硬要跟著跪,那他還能有什麼籌碼?看到女兒的心根本就在那個臭小子身上,他這個做阿瑪的再堅持,也還是有底限。誰讓他是個疼女兒的阿瑪呢!
「謝王爺!」齊爾勒趕緊將覺瑛扶起。
「好,今天見都見過了,你先回去,改日再來。」王爺走到兩人中間,硬把齊爾勒擠開。
齊爾勒太開心了,半點都不生氣。「那覺瑛,我明天再來看你,你要多吃一點,長點肉。」
「嗯。雪融了路滑,小心騎馬。」她細聲交代。
王爺翻了翻白眼,真是受不了。為何他的女兒都要愛上這種讓他生氣的傢伙?這些臭小子到底哪裡值得得到他的寶貝?
哼!
*** *** ***
表面上,恂勤郡王在齊爾勒面前是得到了優勢。畢竟齊爾勒想娶他的女兒,不規矩一點,怎麼能娶到?
可是事實上,王爺真的覺得快要發瘋了。
齊爾勒那小子每天報到,讓他想出府辦事都怕給了那小子空檔,日日被綁在府裡。而且齊爾勒每日報到的時間還一天早過一天,且還堅持遵守約定,所以得先見過他才能見覺瑛。害得他得越來越早起床,這幾日天氣又冷,簡直是種折磨。
但王爺也不是好解決的角色,他規定齊爾勒下午才能出現,中午以前一律不得放此人進府。看到僕人那同情的眼神,王爺只能大歎這臭小子收買人心的速度挺快的。
覺瑛的身子在家人跟齊爾勒的照料下,終於完全恢復了。刺赤特被判了刑關入大牢,就連合謀的李嬤嬤也難逃制裁,一起入獄了。
最近,王爺終於肯讓覺瑛出門,雖然只有一個時辰,但是齊爾勒已經很開心了。
這日近午時,豫璃格格回到娘家,一道門就朝阿瑪抱怨。「阿瑪,咱們府裡大門平常不是都開著,只是派人把守,今天怎麼關得緊緊的,我還在門外敲了好久,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老臉微微一紅。「那是為了避免閒雜人等隨意闖入府,所以我讓人戒備謹慎一點。」
「喔,是為了齊爾勒王爺吧?」豫璃笑笑地勾住阿瑪的手臂。「阿瑪,都已經兩個月了,你還不答應啊?我瞧齊爾勒人不錯啊,對四姊很好,他還去跟霍濟格請教娶妻秘訣,你看他多有誠意!」
「才兩個月,我還想多觀察觀察這小子。」王爺最近確實有軟化的跡象,但他自己是不會承認。
「好吧,可憐的齊爾勒,」豫璃歎了口氣。「我找四姊去了。」
「覺瑛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好,早上常睡遲了。你們姊妹倆要好,幫阿瑪問問。如果不舒服,還是得找大夫來診治。」王爺有點擔憂地說。
「常睡遲了?」豫璃愣了一下。「四姊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