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馬上出門。」童之盈站起身。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凌翔準備去拿車鑰匙。
「不用了,走個路十分鐘就到。」童之盈笑得好甜。「我需要運動。」
「那你自己小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駱希希要自己保持風度,一個是她肚裡孩子的爸爸、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他們倆只是相處和諧,她不斷這樣安撫自己,可是她的心卻平靜不下來,她討厭看到凌翔對別人好。
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童之盈離開後,駱希希不再隱藏情緒,輪到收拾餐桌的她,不去廚房卻故意坐在沙發上,雙腳蹺在茶几的桌面,電視音量開得超大,然後遙控器不停的選台。
「希希,如果找不到好節目看,你可以把電視關掉。」瞧她像是忘了要收拾餐桌,凌翔沒有第二句話,自動自發的按手過她的工作,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桌面,一會想順手把碗給洗了。
「不要你管。」她低低回一句。
「你可以聽音樂。」
「我做什麼要你批准嗎?」
「我只是提出建議。」
「雞婆!」
放下抹布,凌翔不忘先去洗個手,然後他來到沙發前,看著她那蹺腳的畫面,他不禁搖搖頭,旋即走到她身前,輕輕抓起她的雙腳往地上放。
「希希,胎教。」
「我這樣舒服。」她故意跟他作對,想要再把腳擱回去。「這是我家!」
「你可以把雙腿放沙發上,或者你可以躺下來。」
「我不想躺。」
「那如果你雙腳不舒服,我幫你按摩。」
「你會?!」
「我常帶那些日本貴婦去做腳底按摩,就算不是師傅級的手藝,但至少可以秀兩下。」他很有耐心的解釋。
「不要!」她馬上站了起來,她才不允許自己沉溺於他的柔情裡。
「希希……」聽說懷孕的女人都很情緒化,他這陣子是深有體悟。
「凌翔,順便提醒你一下,雖然之盈離了婚,但是人家前夫可是想破鏡重圓喔!」她刻意提起。
「能復合也算好事。」
「所以別對之盈太熱情。」
「熱情?!」凌翔疑惑極了。「你是在說什麼?我對之盈只有友善、關照,沒有什麼熱情。」
她給了一個他自己心裡有數的冷眼表情。
「你……」他會意過來。「在吃醋?」
「誰那麼無聊。」她惱羞成怒了。
「你……以為我會對之盈有意思?」凌翔感到啼笑皆非。「她可是你的好朋友耶!」
「又怎樣?!」她氣呼呼的說。
她的反應令他心情大好。「你是擔心我會轉移目標?」
「我才不擔心!」嘴上逞強,但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怕洩露更多心情,她決定要撤退,反正她意思已經轉達了。「我要去躺一下,那些碗盤就給你洗了。」
「我本來就打算洗。」他笑笑回她,「晚點去散步吧?」
明知自己不該點頭,但是駱希希點頭了。
第七章
當童之盈從日語教室走出來,不經意的看著前方,突然的,她整個人像是如遭電擊一般呆愣當場,她是有想過韋雄會再出現,只是,她沒有料到自己竟會無法反應。
韋雄幾個大步上前,但是她的眼神讓他倏地頓下腳步,不敢造次。
雖然不是好聚好散,可是她也不想像個潑婦,於是回過神的她視若無睹的想要從他的面前走過去。
沒有伸出手攔下她,但是當她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出聲喚道:「之盈。」依然是深沉有力的語調。
她當作沒有聽到,繼續的往前走。
「童之盈。」他提高了音量。
還是不打算停下腳步,童之盈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打定了主意不想理他。
韋雄從來不是一個溫柔、有耐心的男人,他習慣予取予求,所以既然軟的不行,他就只好來硬的。
一個轉身,他走到她的身側,然後扯住她的手臂往外拖。
「韋雄……」她咒罵,想要甩掉他的手。
「跟我來!」
「我們無話可說。」
「那是你片面的想法。」
「我們離婚了,總是事實,總不是我片面的想法了吧?」男人的手腳一向比女人的大,她知道如果他存心不放手,那麼她是別想要回自己的手。
站在日語教室外的走廊,韋雄終於放開了她,然後他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她容光煥發,生氣的小臉很有朝氣,身上的衣服也大方合宜,看起來日子過得還不錯。
「希希應該跟你談過了吧?」韋雄作風一向果斷明快,單刀直入的問。
「你的傳聲筒把話傳到了。」
「希希不是我的傳聲筒。」
「那你找她?!」
「因為你會聽她的。」
「我會嗎?」離婚前她或許是一個溫馴、沒有什麼主見的女人,但是離婚後,她不再是那個童之盈,她不要再當弱者,不要照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了。
「之盈,我已經把原因說出來了。」
「那又如何?表示你很偉大、很委屈嗎?你現在難關過了,所以你可以再施捨我一個丈夫、一樁婚姻,而我要跪下來磕頭謝恩?」遭他背叛的痛讓她說話不留情面。
「我不是這麼想的!」韋雄意外她的反彈會這麼大,可見婚變曾經令她多麼痛不欲生,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對不起她。
「那麼,覆水難收。」她給他回答。
「可是你並沒有新的對象,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在一起?」韋雄直覺想到。
「我沒有新對象並不表示我是在等你回頭。」
「我已經跟元惠卿斷得乾乾淨淨了,她不會再來介入我們的婚姻。」他以為她在意的是這個。
「當然!」她點頭表示認同。「因為我們之間並沒有婚姻可以再來讓她介入,韋雄,我們離婚了,難道你以為你想復合就能復合?」
「只要我們都點頭,就可以復合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的。
「我不會點頭。」
「我確定你對我還有感情。」
她卻嗤之以鼻。「感情?!感情一斤值多少錢?」
「我知道說補償你有點老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