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在房間裡討論過了。」她捺著性子跟他溝通。「可以解決的。」
「如果你懷孕了,你不會留下小孩?」他瞇眼問,她冷血的話令他非常不悅。
「我沒有懷孕。」
「還不一定!」
不知道他是在堅持什麼,如果他們算是一夜情,這會不是早就該說再見,然後一個往左走,一個向右走,但是他還在跟她勾勾纏個沒完。
「那麼,」耐性快要告罄,所以她單刀直入的問:「你現在想怎樣?」
「我們必須保持聯繫。」他要求。
「不用吧?」
「我不會讓我的骨肉被冷血的謀殺。」
「凌翔。」駱希希掏掏耳朵,真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會不會太誇張了?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
「總之,在不能確定你有無懷孕之前,我不能坐視不管。」
「好!」駱希希被逼急了,她打開皮包,拿出名片,推到了他的面前。「我不會失蹤。」此刻她只想盡快擺脫這個男人。
凌翔看了下名片,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這個……」他認為她沒有誠意。
「我的工作就是幫人代班,任何行業只要是正當的,我都接,所以我只印了名字和手機號碼。」她坦蕩蕩的表示。
「所以你十八般武藝都行?」
「通常是現學現賣。」她沒有美化自己的工作。「我的代班通常是一天,有時甚至是半天、幾個小時,並不需要太專業。」
「這算是便利屋族嗎?」
「類似,你還滿有概念的嘛。」她滿意的點頭,「有需要的話,你也可以找我代班。」
「你會接?」
「有錢賺為什麼不接?」
「但我們……」
「凌翔,我們是上了床,但我們又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如果你給我賺錢的機會,我會欣然接受,你說你開旅行社,我沒有記錯吧?」她很認真的表示,「如果有急件要跑,我可以代勞。」
凌翔想對她印象不深刻都不行,這麼灑脫的女人,饒是身經百戰的他也沒遇過幾個,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處女。
「凌翔,可以了嗎?」她想閃人了。
「你不要我的名片嗎?」他仍有問題。
「不需要吧!」
「如果我不再跟你聯絡呢?」
「那就不聯絡嘛!」駱希希有些氣急敗壞。這個男人的審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束?
「你無所謂?」凌翔不知道自己的行情這麼差,原先他還以為自己是女性理想的完美情人。
「我是說隨便你啊!」
「如果我不聯絡,而你又懷了孕……」
「凌翔!」駱希希的眼中冒出了火花。
「我已經保證不會從人間蒸發,聯絡方式也給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駱希希,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看來你忘不了我了!」她故意一歎。
「很難。」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揮揮手,駱希希瀟灑的離去。真的夠了,這個男人有逼瘋人的本事。
凌翔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多有個性、多難掌握的女人,他領教了。
至於昨夜──
意猶未盡。
她說對了,他不可能會忘了她,不只因為她是處女,或是她有可能懷了他的小孩,而是她鮮明的個性、「不負責任」的人生態度令他想要好好矯正她。
她不要他負任何的責任。
而他,決定要她負責!
*** *** ***
明明童之盈不是她的媽媽,但是當她溜進門,看到好友正端坐在沙發上,一副等著訓誡一夜不歸女兒的姿態,駱希希不禁暗暗呻吟了一聲。
「你的手機是沒電,還是關機了?」她真的很生氣,幾乎一夜沒有闔眼。
「關機了……」駱希希囁嚅的回答。
「你一夜沒有回來。」
「之盈……」
「我已經決定如果半小時之內你還沒回來,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童之盈站了起來,生氣的看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
「今天如果是我一夜不歸,你會不會擔心?」童之盈質問,好像快要氣哭的紅了眼眶。
「會!」駱希希趕緊移駕到好友的身邊,擁著她道歉。「對不起……」
「一整個晚上一通電話也沒有,人又聯絡不上,你第一次這個樣子,我好怕你是代班回來的途中出了什麼意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希希,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你知道嗎?」童之盈又火又傷心的說。
想到自己跟凌翔在床上翻雲覆雨時,好友正擔心得睡不著覺,駱希希的愧疚感更深了。
「之盈,對不起,我……」
「你為什麼一夜沒有回來?」
童之盈知道自己不是駱希希的媽媽,但她們倆比姊妹還親,尤其是在她離婚之後,是駱希希陪她度過這段痛苦的失婚期。
「我有事。」總不能老實說,自己跟人家發生一夜情,那之盈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可以先打一通電話回來,我又不會管你幾點回來!」童之盈表示,仍很氣憤。
「當時……不方便嘛!」因為是自己理虧,所以駱希希一直陪著笑臉。「之盈,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的!」
因為知道她沒有男友,所以童之盈並沒有想到男人那方面,她心想,或許希希真的有不方便說的地方,而且都是成年人了,她不想說的話,自己這樣咄咄逼問,也有些過份了。
「別再這麼嚇我,而且不必發那種誓。」童之盈從鼻孔一哼。「什麼不會有下一次!」
「之盈……」駱希希失笑。
「你又不是男人。」
知道她想起了前夫,駱希希把她的肩擁得更緊了。「離婚就離婚了,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往前看嘛!」
「你沒有這種切膚之痛。」童之盈澀然的說:「你不會瞭解。」
「所以我不婚啊!」
「少說這種大話!」童之盈笑了。
「之盈,現在馬上要進入二○○九年,除了結婚、離婚,還有不婚的選擇。」她長篇大論著。「女人在經濟上早獨立了,身心就更該獨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