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猜謎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1 頁

 

  向來被呵護得無微不至的嬌嬌女哪受得了氣,氣呼呼的指責他存心讓人難堪。

  「你太嬌貴了,瞧瞧週遭誰不喊熱,只有你還活在冰天雪地中。」唉!不怕悶出病來嗎?

  十數個炭盆猛燒加熱,讓人猶如置身於火爐之中,精於騎、射的他都快受不了,她怎麼可能毫無知覺地忽視漸生的熱氣。

  「哪有每個人……」不服氣的一回頭,她頓時傻眼。

  幾時添了這麼多炭火?難怪她手腳不冰,暖和得想出去踩雪花。

  「小姐,奴婢……呃!不熱。」是衣服穿厚了。

  邵銘心輕笑地伸出一指戳了戳丫鬟的臉頰。「別硬撐了,瞧你滿頭大汗的,活似我這當小姐的凌虐你似的。」

  「小姐待奴婢萬般的好,奴婢感念在心,要有人敢說小姐一句不是,奴婢定與他拚命。」不熱,不熱,一點也不熱。

  兩頰紅通通的銀雀直說不熱,但是汗如雨下地佈滿額頭,怎麼也騙不了人。

  「瞧你這張嘴抹了蜜似,熱就熱吧!一個個虛火上升。」不過她感受不到絲毫熱氣。

  身上這件毛裘看似保暖祛寒,有抵擋寒風入侵的作用,其實它是姥姥命人上雪山獵了數十隻白狐裁製而成,不僅暖和還有散熱的功用,冬暖夏涼兩相宜。

  不知情的人總當她身子骨差,一起風便毛裘不離身,就怕惡寒入了身的小心護著。

  誰叫她生就蒲柳之姿引人憐惜,弱不禁風的模樣楚楚可憐,讓她在闖了禍之後有人自願背起黑鍋,不用擔心惹來責罵。

  「是你古怪得叫人懷疑,我猜原因是出自你這件裘衣。」一說完,他冷不防地抽掉她護身的毛裘。

  雲絲輕揚,黑瀑一般的流瀉而下,千絲萬縷化做岸邊柳絲隨風蕩漾,如詩如畫地流過枯乾的新田,帶來濕潤的牽絆。

  蘭青香梁雲鬢膩,玉釵墜處滑無聲。繡簾開,一點明月攏不住,方知風雙飛。

  靈眸鮮活丹梁朱唇,淡描蛾眉月翠色,細如初雪的肌理染—上薄潮,嫣然一笑好不生動,叫人看傻了眼移不開目光,貪戀地想多瞧上好幾眼。

  美人如玉,月為神,鶯聲花貌秋水姿,少了衣裘的遮掩。容貌清靈的邵銘心更添幾分麗色,清艷悅俗地如出水芙蓉娉婷多嬌。

  怔忡不已的靖羿為之——訝,愕然的凝視眼前的佳人。

  「哎呀!瞧你的粗手粗腳,要是弄壞姥姥送我的毛裘定要你賠。」看他長得挺朗秀的,沒想到竟是個粗人。

  一回神,靖羿輕撫上她的臉頰。「你抹上了油膏不成?」

  滑不膩手,細嫩如脂,水嫩地像軟糕讓人想掐—掐,看是不是會化了。

  「你才抹了豬油,手腳不安分的亂調戲人。」嗟!這少了見識的登徒子。「麗質天生懂不懂?」

  「本……本公子我可是行為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豈會調戲於你?」多少人求他青睞都未必如願。

  難得遇上個有趣的姑娘,不急著表明身份的靖羿逗著她玩,笑不可抑的一再輕薄她,當她是頭豢養的小母狐般逗弄。

  瞧她氣嘟著嘴的神態嬌憨可人,似嗔如怨的出塵容貌更顯清麗,粉配的小臉散發出動人的姿色。

  不以家世而言,光是他的外貌就足以吸引無數的姑娘傾心,即使偏裝成不近人情的冷傲樣,不死心的官家千金、大臣小姐仍如黃河之水湧來,滔滔不絕的傾訴愛慕之心。

  尤其是和坤大學士之女和灩更是作風如父,貪婪的幾次欲求皇上賜婚,若非他苦求皇后姨娘擋駕,這會兒可就瀟灑不起來了。

  唯獨她不見任何傾慕之色,晶亮的瑩眸寫滿對追求真相的好奇心,對事物探索的熱切彷彿是另一個他似的,讓人難以忘懷。

  不過她的內在真如外表一般單純、好學嗎?

  真叫人期待。

  「別侮辱了君子一詞成不成,你到底要不要帶我查明身世之謎?」當務之急的事先擺前頭,小小恩怨容後再算。

  瞧這丫頭急的,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幫呀!本公子豈是言而無信之徒。」

  「誰曉得,我看你不像重信守諾之人,也許你只是順口敷衍。」她有點質疑他的能力。

  該不會以茗急於脫身,隨便塞個人作數吧!

  輕狂上了眼,他自負的斜睨敢蔑視他的小丫頭。「是或不是日後自分曉,你總要賭一賭。」

  「夫子說賭是不好的事,輕則勞民傷財,重則傾家蕩產、典妻賣子,我才不賭呢!」先生的話總有他的道理在,宜聽從。

  「此賭非彼賭,難道你不想解開困擾於心的疑惑。」遊說著,起了興頭的他可不許她臨了打退堂鼓。

  「這……」猶豫的邵銘心天人掙扎著,她太想知道娘親為何淚流不止的原因。

  「人生能有幾回錯過,遺憾往往是自己造成的,若你無心就別勉強,我不見得有空管人家的閒事。」他以退為進地激她下決定,做勢起身,招呼夥計結賬。

  「等等,你別走呀!」這人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好歹她是個姑娘家,多少得矜持些。

  心中一喜的靖羿故做茫然的挑眉回視。「還有事?」

  「你……你走你的幹嘛帶走我的毛裘?你想害我回不了家凍死街頭呀!」她總不能賴在茶樓等雪停,燒紅的炭火遲早會熄滅。

  一想到雪花拍打在臉上的冰冷感,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即使身子暖得快著火仍嫌涼意沁骨,擔心與雪同化紅塵之間。

  「你的毛裘……」

  一股氣鬱結在心,靖羿有被人擺了一道的氣悶,很想把她丟下樓。

  小手輕輕一覆,笑臉嬌憨的邵銘心取回他手中的毛裘。「黃狗灑尿,猜一字。」

  「嗄?!」黃狗灑尿?

  謎底是……呃!是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靖羿陷入忘我的境界,一遇上和謎題有關的話題他便狂熱不已,忘了剛剛還惱她的天真和輕待,絞盡腦汁地要逼出答案。

  一旁的佳人杏眼圓睜,惱他擋了路不側讓,讓她下不了樓,真後悔出了一道不是謎題的謎題考驗他的才智。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