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弄不清發生什麼事,行駛至橋邊的他就猛地煞車,急劇的程度,就連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因為通往橋的道路,竟無端塌陷!
「你沒事吧?」
艱難的自口袋中翻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小刀,將氣囊刺破,金希日緊張的探向身邊人,不料安雪曼居然毫髮無傷,還像在看笑話似的直盯著他著。
「你……小心……」他驀地撲向她,以自己的身體緊緊護住一臉平靜的女人,因為他方才瞥見前方塌下的道路遭暴漲的溪流衝去大半,石礫在水中不斷碰撞,在顆巨石竟困擠壓飛濺而出,直朝他們飛來!
安雪曼除了看見那顆巨石,也沒錯過坐在巨石上微笑的希斯,手一揮,就見原來將會破窗而入,準確擊中金希日腦勺的大石,頓時改落在車頭上,發出轟隆的巨響。
待車子的震動結束後,金希日才緩緩放開手,沒有在乎車子損害程度,只是不斷以眼神掃視安雪曼,確定她沒事後,才放下心的呼出一口長氣。他的焦急擔擾神色全寫在臉上,讓安雪曼的心坪然跳錯了一拍,她有些困惑自己的情緒波動。
為什麼會覺得有點……感動?
眼角餘光瞥見希斯在外頭不滿的瞪視,她也不理,只是疑惑的望著身前男人。
「為什麼要救我?」人類不都是「大難來時各自飛」的信奉者嗎?就連巫界的人們也是這樣,為何他會不顧危險,只顧她?
金希日濃眉一挑,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女人生來就是要讓男人保護的。」
第三章
女人生來就是要讓男人保護的。寫下這句話,安雪曼若有所思的隔空合上記事本。那日之後,她便在金希日身上下了防護咒,雖然魔力,還能夠抵擋得了希斯幾日的行動。
現在的她,很困惑,所以沒空去保金希日的命。
明明不特別的話,為何會讓她不斷記著?加上那日他抱著她搭出租車回家,即使板著臉,卻又小心翼翼,讓她的心更躁動了。
只是想了這些天還是想不出頭緒,看來是應該在當事人身上下點工夫,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正好,說人人就到。
「安雪曼,你立即給我開門,我今天非問個清楚不可,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為什麼我最近特別倒霉?快出來,別再裝神弄鬼,我們一條一條算清楚……」
敲門聲砰砰作響,拍打的力道重得鋁門都微微震動。
第一次血光之災,然後是類架無端掉落,再來又差點命喪橋邊,今天則是大白天刮起強風,旁人無事,他卻被倏地飛起的電纜纏住脖子,差點斷氣。
這一個月來發生在他身邊的大事小事都太匪疑所思了,而且是難以理解的電影情節,叫人如墜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
唯一能他答案的,唯有硬賴上要當他女友卻未盡女友義務的鄰居,她連一次正式的約會也沒給他,繼上回的巨石事件後,她便像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人。
「……聽到了沒!安雪曼,快把門找開,不要逼我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我知道你待在家裡,你的燈亮著!」這一回她休想逃開!
昏黃的燈光從門板下透出,隱約有道緩慢移動的黑色影子。「你找我?」
柔軟如絲的女聲飄進耳裡,怒色滿面的金希日兀自拍著門,「沒錯,我是找你,你……」等等,你聲音很近,不像從門後傳出。
「手很痛吧?要不要我用蠍粉混水蛇皮為你止痛?療效奇佳。」她想不出個結果時順手研製的新藥,用在豆仔蛙身上頗有功效。
一轉身,他表情精彩的像要把她撕扯下肚。「你為什麼在我家。」
安雪曼雪白裸足輕貼門邊。綴著銀白珠子的短裙高過膝蓋,一件只隨意扣了幾顆鈕扣的他的絲質襯衫寬鬆的落在她身上,更顯得她風情萬種。
可那扇門不是她家。
「因為我聽見你深情呼喚我的名字,所以就直接走到你家,替你開門嘍!」很近,不費事。
「你——你怎麼可能『走到』我家,說!你是不是賄賂小王給你我家鑰匙?」
可惡,她怎能美得這般無邪,恍若引誘水手撞上巖礁的海妖。
「不,是色誘。」她故作一表正經地噘起丹唇,纖指帶著勾引意味,由唇角滑向纖白頸肩。
「什麼?!」他勃然大怒,想和小王練拳腳步的心更加堅定了。「哈哈——…你當真的表情真有趣。」
安雪曼小指一勾,明明在氣頭上的金希日不由自主的閃神,竟然隨著她搖擺的細腰,傻傻地走入自己家中。
但是一見到熟悉的擺設,他便如夢初醒回過神,懊悔自個輕易受到擺佈,讓人反客為主地侵入他的領域,佔領他不容外人玷污的空間。
「你還沒說用什麼方式進了我的屋子,未經允許擅自闖入謂之賊!」若是以往,他會毫不無遲疑地拿起電話撥號,讓警方介入。
但她是謎樣女人,渾身充滿難解的問號,除此之外,還總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以往的原則。
安雪曼視線全守在進門前先以魔法打開的電視上,主持人正試著歸納出一個動心的徵兆,隨口答,「你就當我攀女兒牆吧,從我家陽台跳到你家。」
「你當你是貓啊?十三樓的高度會摔死人……等等,我們兩戶的陽台相差十二公尺。」他們雖是鄰居,可彼此的相局相反,也就是說兩人的陽台一在東方迎日,一在西方送晚,除非有通天本領,像電影『驚奇四超人』中的橡皮人,一伸手便能橫越兩幢大樓,輕輕一彈三,五百公尺,伸縮自如。
「咦——這是在關心我嗎?聽起來滿窩心的。」主持人正巧就有說到「不由自主關心對方」這個要件。
聞言,金希日臉色頓時漲紅。「誰關心你了?我是不想精心佈置的房子成了命案現場!」
由她說出口的調侃言語,他打死也不承認在乍聞她有跳牆可能性的那一瞬間,他胸口的確緊縮了一下,擔心她真不知死活,模仿電影中危險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