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離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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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仍與她一樣在乎他倆的婚紗照,她很傻氣的想著,透過搶婚紗照這動作,表示他對兩人婚姻、愛情的在乎。

  然後,她會選擇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欺騙自己。

  「待會跟媽吃飯你不要也這樣!會害我被取笑。」她轉移話題,這麼對他說。

  李佑立沒有錯失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陰影,那陰影是什麼?會讓她對他失望而想離婚?

  可爭取婚紗照這動作,明明就代表了她的在乎。

  不能問,以他對她的瞭解,外表溫柔的她,其實骨子裡高傲倔強,自尊心奇高無比。

  「怎麼?我說錯了嗎?這年頭連說實話都不行啊!二十一世連坦誠都絕跡了嗎?」

  「反正拜託你,等下跟媽吃飯絕對不要再亂說就對了!」她忍無可忍地吼道。

  然而心裡卻是甜滋滋的,甜言蜜語誰不愛聽?而且他還說得這麼「誠懇「,但是她臉皮比較薄,愛聽是一回事,依照經驗,隨著他讚美而來的,是親友們的取笑,她才不想又被調侃了咧!

  才說起婆婆,電話就來了,催促他倆快快出門,不過李佑立還是胡鬧了她一下才放手,偷吃幾口老婆的嫩豆腐。

  這場家宴只有親友參與,是李佑立的外公大壽,夫妻倆一向忙碌,連假日都少有休假,所以他們難能可貴的休假通常都行程滿檔。

  焦不離孟的夫妻檔一到場向外公拜完壽、送完禮就被分開,李佑立被長輩抓去敬酒,許之伶則被小姑帶到一旁講悄悄話。

  「大嫂、大嫂,你幫我跟哥說啦……」李雨凡一見大嫂如見浮木,哇啦啦的說個不停。

  當夫妻倆好不容易再聚頭,是半小時後的事──

  「你喝酒了?」許之伶望著老公漲紅的臉長長一歎。」空腹喝酒,你想胃痛啊?」小小聲在他耳邊嘮叨,盛了一碗豬腳麵線逼他吃。

  「這麼大一碗?那──你一口、我一口?」李佑立出門前被才提醒要低調,他也小小聲在老婆耳邊提議。

  「啪!」激烈的毆打聲。

  「噢。」李佑立的慘叫聲,引起席間親友們的注意。

  只見柔美的許之伶雙頰酡紅,而李佑立一臉無辜,見怪不怪的眾人莫不笑出聲來。

  「你們倆感情這麼好,都結婚幾年啦?三年還四年?怎麼還不生個小孩啊?佑立,你是長子耶。」一個不熟的親人當面提起了這個話題。

  小孩。

  許之伶笑容一僵,微微顫抖,身子冰冷。

  李佑立察覺到了,立刻握住她的手,一臉擔心的望著她。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啊?」開口說話的人是李媽媽。」我不急著抱孫,反倒是對他倆的身體比較急,佑立就算了,男孩子嘛,可之伶一個女孩子家,常常跟佑立加班到三更半夜,這樣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她想到這,目光立刻掃向媳婦。」之伶,你是不是又瘦了啊?哎呀,這樣怎麼行?」連忙過來摸摸媳婦的臉,對她蒼白的臉色很擔憂。

  「我沒有變瘦啦,媽,你太緊張了。」

  「媽都疼大嫂,不理我……」小姑一同加入聲援的行列。

  許之伶這她的婆婆小姑非常感激,她們的關心在意,她感受到了。

  「別理會別人怎麼說,嗯?」李佑立也小心翼翼地對她道。

  會有這樣的情況,不是小題大作。

  孩子,他們曾有過。

  在一年半前,那時,許之伶跟著丈夫一連加班數日。當時身體的不適症狀,她忽略了,就這樣過了一周,稿件如期完成,她也在那一天因腹痛昏倒,伴隨而來的大量的鮮血渲染了她的白裙。

  她在公司昏倒,醒來時,得知她失去了孩子。

  在得知懷孕的喜悅之前,便失去了──他倆為此痛不欲生。

  「我並沒有理會別人怎麼說啦,我比較在乎你面前這一碗麵,你到底要不要吃完?李先生。」她把小產的痛往心底埋,瞄了瞄他面前的海碗,警告他最好吃光光。

  「是的,女王。」李佑立無奈的捧起那個大碗。

  她耳邊聽著親戚間的喧囂吵鬧聲,眼中看著丈夫豪邁的吃相,視線飄移,轉向正開心與親人談天的婆婆、跟表姊妹們聊天的小姑……他們,呵護著她,安慰她,怕她自責。

  那時清醒的她得知失去孩子的那一刻,震驚、難過,責備自己的不小心,失聲痛哭,覺得自己對不起寶寶。

  她知道,佑立的難過自責,不比她少,所以她不能露出難過的表情,那會讓他擔心。

  於是她笑,繼續在他碗裡堆食物。

  離婚?談何容易?

  他倆之間的羈絆,不是離婚就能完全劃分的……

  ☆☆☆

  每年,忙碌的兩夫妻會在九月把工作告一個段落,在十月出國兩周,度假休閒。

  為了順利在十月休假,他們從七月開始就緊鑼密鼓的趕進度,把工作分配給其它人。

  照理在這麼忙的時候,應該不會出現以下狀況──

  一群女人,圍著一個清秀的男孩子,伸出摩掌染指。

  「幹麼跟在老大身邊啊?你長這樣子,應該跟之伶姊跑業務員嘛!」這一個伸出食指戳他肩膀。

  「就是說啊,瞧瞧這張臉,嘖嘖嘖,從來沒看過長得這麼像女生的男孩子耶──」那一位就捏了捏他俊俏的臉蛋。

  「我是男人!不要說我是女生!」被欺負的男生生氣的大吼大叫。」你們這些女人很煩耶,不要騷擾我啦!」揮手甩開纏在身上的毛手毛腳。

  「你不行的,老大手下不用空有臉蛋的笨蛋。」唯一沒動手但動口的女人,比動手騷擾的人還要惡毒。」我賭你撐不了一個月。」

  「你才撐不了一個月咧!」男孩被刺激得差點爆粗口。

  這……絕對不是許之伶和李佑立預料中的畫面,一瞬間他們有些愣住,但看清楚那被騷擾的對象後,兩人對看一眼,忍俊不住的噗哧一聲笑出來。

  聽到笑聲,那群女人連同那小男人轉過頭來。

  「姊、姊夫,快救我啦!」許嚴文可憐兮兮的討救兵。」公司的女人都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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