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咱們不如打道回府,說不定博兒已經後悔了。」她八成蹲在那家新開幕的蛋糕店大啖蛋糕。
不是不看好博兒,而是她的胖並非沒有理由。
沙悅寶冀望的亮了眼,「越雋,你用花占算出博兒失敗了嗎?」
「你在詛咒她。」冰冰涼涼的聲音由素有「冰山女巫」的沙夕夢發出。
「人家……人家才沒有呢!我想越雋那麼聰明,應該八九不離十。」如果博兒失敗了,她才有借口說回家。
「沒志氣,就當是來玩玩,我們都走到人家的大門口了。」原本要勸退的沙越雋反過來鼓勵她。
為了陪笨寶寶來考個小秘書當當,她和同樣不放心的夕夢絞盡腦汁護盤,全力地擠些比靈魂還輕的重點到她那笨笨的小腦袋裡面,免得丟人現眼。
如此費心,並非真要拱寶寶當上秘書,而是怕她太過單純被人欺負。
像博兒就用不著她們倆擔心,只要不跟她提到吃,胖博兒可是凶悍得很,她過度的自信已膨脹成自大,連點小虧都不吃,十足十的無自知之明,當人人都在覬覦她的「美色」,所以不需要特意作陪。
沙家出品的女孩容貌都不差,博兒雖然胖了一點,但胖得很可愛,追求者可不少於眾家姐妹們,個個貪看她毫無節制,似乎很幸福的吃相。
如果博兒的精烈性子及寶寶的天真個性能平衡一下下,她們就不用一天到晚盯著,生怕兩人惹出小禍小災。
「呃,越雋,女巫手札內沒有『志氣』這一條吧!」哇!這幢建築物好高,光看就覺得頭昏。
有五、六十層樓耶!萬一停電……嗚,尤其她的法術不太靈光,困在電梯裡怎麼辦?更悲慘的是,她可能要花上一、兩個小時爬樓梯呢!腿會變粗。
「在你跨進那道透明玻璃門之後就有了。」呼!這個寶寶真麻煩,她真想把其他人都變隱形算了。
若不是違反巫界規律,沙越雋是不會在乎少了幾個愚蠢、低級的人類。
「啊——」輕呼出聲的沙悅寶連忙掩嘴,她居然傻傻地走進長虹企業。
「別再左顧右盼地叫人笑話,挺直你的腰屁股。」沙越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頹廢的軟腰。
沙悅寶埋怨地張闔著唇瓣,「真難聽,就不會提醒人家一下,明知道我笨嘛……」
「不要再自言自語,大家都在看你了。」沙越雋正在「提醒」她。
「人家哪有在自言自語,你們明明……」沙悅寶突然閉上嘴,想起了兩人使的隱身巫法。
沙越雋投以無奈的眼光,她可是笨得無可救藥,要她們隱形並結起女巫的結界是一件多麼輕易的事,而她竟可以忘個精光。
就是這樣的個性叫人放不下心,非要來從旁協助,不然她肯定會成為頭一個死因不明的笨女巫。
「嗯哼!你最好安分地別動嘴皮,精神病院離這裡相當近,比地獄來得近。」
「我……」沙悅寶用應徵的通知函覆住下半部臉,「我一定不會錄取的啦!」
「我們沒指望你錄取。」除非老天不長眼讓她誤打誤撞。
那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慧星撞地球的機率尚可期望些。
「嘎?」有點想逃的沙悅寶在電梯口遲疑了腳步。
「寶寶,你擋路了。」
喔!擋路,她下意識地往前跨一步……咦?
「夕夢,你好壞心喔!故意騙我。」討厭啦,她怎麼呆呆地走進電梯。
雖然沒有人去按鈕,可是電梯門也自動地開啟、闔上,依正常速度往上攀升。
好在這座電梯裡只有她們姐妹三人,若是有外人瞧見不奪電梯門而出才怪。
「有嗎?是你笨的緣故吧!」沙夕夢嘴上罵著,眼底儘是微淡的笑意。
沙悅寶沮喪地扯扯及膝窄裙,「我現在把通知函撕掉來不來得及?」
沙夕夢和沙越雋相視一笑,愉快的回道:「不行!」
「你們好殘忍喔!這樣凌虐自己的姐妹,我的腳都在發抖了。」好可怕,就像在走地獄通道。進無門,退無路,卡死在黑暗中,怪恐怖的。
「你未來的上司更難相處,而且……是電梯到了,與你的腳無關。」她不會有此「榮幸」與人稱「惡魔之子」的上官鋒有太多交集。
當初不看好博兒和寶寶,主要是她們要面對的,一個乃是企業界中脾氣最爆烈的總經理沈勁,動不動就以粗暴吼聲和行為嚇哭女秘書,沒人待得住,任職最長的一任秘書是三十幾天右五個小時後辭職。
另一個不相上下的「偉人」則是長虹集團的總裁上官鋒,其個性陰狠冷酷,字典裡從無饒恕和寬待,不許員工有一絲差錯或違抗,連家人都不曾獲得他一句略帶溫度的問候語。
心狠手辣、趕盡殺絕是他的一貫作風,絕不給人翻身的機會。篤信斬草必除根的名言,至今尚無人能與他對視而不心生寒意。
他是名副其實的惡魔之子,以有形的力量吸乾失敗者的精血,再予以摧毀肉體,使之不復為敵,令人畏懼。
在他面前,寶寶純潔得像個有白羽翅的小女巫,一口恐怕填不滿他的牙縫。
所以,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是產生不了共鳴的,他們只是錯身的過客罷了,不會為彼此的生命留下任何顏色。
應該不會。
※ ※ ※
幃幕玻璃的冷光寒冽凍人,猶如位處於高樓頂端的冷峻男子,目光森然地盯著一干微微打顫的屬下,冷肅地吞吐雲霧。
他吐出薄薄的白茫使人倉惶不已,人人自危地垂下頭不敢直視,呼吸輕得幾近窒息。
在王者之前,他們只有卑微。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高級的褚紅大理石上竟有濕意,那是屬下們額側的汗滴凝聚而成,可見其緊張程度多叫人驚心。
「我要你們何用?」一句輕淡的話語隨著白霧揚起,所有人為之一栗地更加慚愧,不發一語地等著懲罰。
錯就是錯,容不得任何的托同。
「此時再來怪罪他們也無濟於事,是你太過於自信所造成。」唯一敢在老虎口持虎鬚的男子正一臉不贊同地為上官鋒包紮著,身上的白袍說明了他的身份—— 一位外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