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上官鋒在她額頭一叩,「命都沒了,捨不得也得捨得。」
「不要太悲觀嘛!有我在……」她拍拍胸口時,墨晶落了下來。「啊!有了。」
「它?!」這塊丑不隆咚的黑晶石?
「你可別小看它,它是我們巫界的聖石,威力無窮。」沙悅寶用衣服拭拭墨晶使其光滑。
「然後呢?」
「然後就……就……」她沒了下文。
他扯扯前襟坐了下來,因為肺部缺氧而有點氣悶。「等死吧!笨女巫。」
「我真的很笨對不對?巫界的聖石在我手中還不會用,簡直是女巫之恥。」她隨即坐在他身旁,偎向他的臂彎。
「別沮喪了,說不定其他女巫也一樣不會用。」逃過爆炸死於魔法,至少這回可以留個全屍。
她開始想哭了。「才不呢!只有我比較笨,人家……鋒!那個淚桶女人好像很想要這塊聖石。」
「也許她是個女巫,和你同類。」經她一說,他也發現不對勁,那女人太積極了。
「可是我認不出她是誰。」遙遠的記憶很模糊,是誰一樣淚眼不干呢?
「你分辨不出她是不是女巫?」喔!是有此可能,她笨嘛!
「女巫一改變外型和聲音混在人群中,人的氣味會蓋過巫味,我又不是夕夢……」她有點想睡,呼吸微弱。
「寶寶,清醒點,不許閉上眼。」坐以待斃不是上官鋒的作法,他拍拍她的臉,一邊扯拉著透明結界。
「不要吵,我好睏。」她沒揮手的力氣,只想睡覺。
上官鋒一急,站起以身撞擊,發狠地集中同個方位猛衝,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筋疲力盡的快要失去力量時,結界突然裂開一條小痕,他遂用手指掰開。
人在危急時會發揮人體最大的潛力。
頓時,含著焦味的新鮮空氣灌入,連帶的結界內的法力也向外溢出,圖形透明球有下降趨勢。
「燙呀!誰燒我的身體?」火的熱度讓沙悅寶倏地清醒,蝦子似地直跳腳。
「炸死、悶死、燒死,你喜歡哪一樣?」上官鋒虛弱地朝她伸出手。
她怕燙地跳上他懷抱,死命抓著。「可不可以都不選,人家不想死。」火,越來越燙了。
結界正在扭曲變形,直向火源中心點墜落。
爆炸的車子波及其他地面物,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地燃燒其他並排車輛,引發一波波汽油爆炸,較先前剛爆炸時還要危險數倍,沒受過訓練的警衛和工作人員都不敢靠近,避得遠遠地等候消防車的到來。
結界被破,護身咒自然也失去效用,因此火焰的竄入確實燒的了兩人。
「笨蛋!」
「人家都快死了還罵我笨,枉費我這麼愛你。」他的聲音怎麼變細了?
「你愛我?!」上官鋒欣喜地裂開嘴傻笑,顧不得第三者的介入。
對嘛!低低沉沉才是他的原音。「嗯!人家好愛你喔!可惜我要死了。」
「我也愛你。」而且不會死了。
上官鋒情深如海地吻住她,傾訴天地間的愛語。
「好色魔,人家都快死了還偷我的氧氣。」她要反悔,不愛他了啦!
什麼他的生命嘛!根本是隨便說說欺騙她出純潔的感情,人在生死關頭才會現出本性。
不,是魔性。
「大笨蛋。」
「你又罵我,我……夕夢?」是她眼花嗎?夕夢好窩心喔!來陪她死。
沙夕夢冷聲道:「建議你把她丟進水裡。」有這種笨姐妹簡直丟臉。
「她是旱鴨子?」他開始明白沙夕夢是個外冷內熱的女……女巫。
「沒錯。」淹死她免得呱呱叫。
「很好的建議。」上官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被故意忽略一旁的沙悅寶難受的出聲,「喂!你們還有時間聊天呀!我們都快死了那!」嗚……壞夕夢,壞老闆。
「笨蛋。」刷地一聲,沙夕夢已身在對街。
「鋒,她罵我耶!」沙悅寶天真地告著狀。
上官鋒故作哀怨的說:「我能拿她怎麼辦?她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女巫。」
「對喔!人不能和女巫對抗。」她喪氣地將頭垂靠在他肩上。
「她會把我們變成連體烏龜。」
「不打緊,你有聖石。」只是不會用。
「可是她好壞心都不救我們,等我死了以後要去她床上放大便。」而且是最臭的那一種。
的確是笨蛋。「寶寶,你看看地面。」
「地面有什麼好看,不就是…地面?!」沙悅寶哇哇叫地跳下他的懷抱,瘋了似地踩跳著。
上官鋒低沉一笑地擁著她。
好個寶貝蛋,瞧他愛上個什麼樣的笨女巫,真是一連串的驚奇。
天真單純不善良,有時候使使壞,有時候傻里傻氣,笨得嬌憨,拙得令人發噱,笑起來燦爛如鑽,苦著臉時惹人憐惜,他愛的女巫。
同時,也愛著他。
「回家了,寶寶。」
家,心也。
※ ※ ※
「你是怎麼搞的?先是刀傷後是槍傷,現在又給我弄來一身燒傷,嫌我外科縫合技巧不佳就直說,我準備改行當整型醫生。」夜夙發捆的說。
沒薪資、沒出診費,還遭人奉上兩顆大白眼,他的心在淌血呀!
瞧瞧這一身爛皮爛肉都起水泡了,他上官鋒還真是沒神經的不會痛,參加義賣會也能遇上爆炸案,連警方都拉進來調查,這下他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吧!
要不是看到晚間的特別快訊報導,他還不曉得他這位表親又撿回一命,認命地拎著醫包來報到,花了三千多塊的藥錢呢!
可是奇怪得很,明明受害有兩人,為何他的皮肉這麼不禁燒?也許是英雄救「美」,標準的男兒本「色」——美色在前,神佛無法擋。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插爆你的眼睛。」上官鋒火氣大的拉高被子蓋住身旁佳人微露的香肩。
小氣,研究一下都不成。「我以為你把小魚全網了,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或許網不夠大,漏了大白鯨。」還有誰想要他的命?上官堂?不,一條只會吠的狗,沒膽子張牙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