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說第二次,你知道我的脾氣向來不受控制。」他只能施以威脅,因為他痛得沒力氣向前走一步。
「壞脾氣的惡魔。」沙悅寶鼓著腮來到他身邊。
見狀,慕琳靈氣瘋了,一個箭步上前拉扯,不小心扯痛沙悅寶紅腫的手腕。
咬牙痛呼的沙悅寶隨手一甩,一串咒語在腦中掠過,順著指尖揮去。
凍結。
「寶寶,你在搞什麼鬼?」天呀!他的頭更痛了。
她侷促地吐吐了香舌,「我不是故意的嘛!意外、意外。」十次中的第十一次意外,辦公室內多了一個冰凍的人。
「她不會一直站在那裡當銅像吧?」好個意外,都快成為她繼笨字的另一個口頭禪。
「我笨嘛!法力持續不了很久。」大概五分鐘左右。
他想仰天長嘯,「愛情藥有得解嗎?」
「應該有吧!」沙悅寶不敢扶他,只用一根手指托著他的肘。
「你到底在幹什麼?」上官鋒已經沒心思吼她了,笨到極點的笨女巫。
「帶你回家治療呀!」瞬間移動的咒語怎麼念,快想起來。
「靠你?」他寧可痛死。
「是我家不是你家,我們家女巫最多……喔噢,我好像又搞砸了。」移是移了,不過不是他們。
他極目一看,「請問一下我辦公室的擺飾到哪去了,垃圾掩埋場嗎?」
「大概在另一空間吧!」哇!原來這辦公室空間挺大的。
「找得回來吧?」他不敢指望她。
「一定、一定。」沙悅寶趕緊點點頭。
「是一定消失還是一定還原?」一定的範圍太廣泛。
沙悅寶握緊聖石地深吸一口氣,「這次我絕對行。」
一道白光閃過,空曠的總裁辦公室立了一座雕像再無其他,宛如浩劫後的空城。
稍後,解了凍的慕琳靈瞠大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為何她面對四方空洞的牆,原有的傢俱和擺飾哪去了,最重要的是,人呢?她有一種時空錯亂的茫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 ※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搶了你老婆不還?搞清楚我是外科醫生不是病理學權威,中毒要找血液科化驗……」嘮叨不休的夜夙猛抓著頭皮走來走去,向來不抽煙的他都想來一根解解郁,他無法置信有人生病不去醫院竟在家裡等死。
救了上官鋒無數次,可是這一回他無能為力,並非專業,要他如何下手?難道要剖開肚皮清掉黑心黑腸嗎?人的臉色都白得像死了一樣,呼吸微弱得近乎無,要不是胸口尚有起伏,真想把他棄了以免遺害人間,惡魔的屍體一定很有研究價值。
「你你你,你是叫我來看他死的是不是?」怎麼有這麼笨的女人!
沙悅寶吶吶的說:「你是醫生呀!」
「天呀!我是造了什麼孽,盡碰到一群又笨又蠢又邪惡的外星人。」捶心肝呀!
「你不能治治他嗎?鋒很難受耶!」她現在哭會不會少挨一點罵?
我當然看得出他痛得連吼人的力氣都沒有。「你要我把他切成幾塊?」
「嘎?!」
「小姐,你腦袋瓜子清乾淨了沒,我是外科醫生不是華佗再世好嗎?」他只有兩隻手一顆頭。
「你不會解毒?」醫生那!
「不會。」夜夙乾脆一點的回答她。
「那你來幹什麼?」
「送葬。」手術刀呢?該剖開她的腦袋親自檢查,明明是她十萬火急的撥了電話,把他從開了一半刀的手術房給叫了出來,居然還反問他來做什麼。
笨笨笨,連三笨,表兄弟的眼睛八成瞎了,愛上個笨N次方的笨女人。
「你說話好難聽喔!不行就不行還廢話一大堆。」害她以為他是十項全能的天才醫生。
「不行?!」這句話對男人的身體是一大侮辱,夜夙氣得不想理她,免得跟她一樣笨。
「那我找別人好了。」沙悅寶閉上眼睛冥喚眾姐妹。
看她像呆子似的坐在地上,夜夙不免面上一陰地敲敲她腦袋,「你打算入定嗎?」
「好吵,你害我不能集中精神。」討厭鬼,她羞點就接觸到小雩的波長。
可是那個色女正忙著欣賞美男子沒空理睬她。
「打電話不是更快。」救護車馬上就到。
「唉?對喔!」法力不行就使用現代科技嘛!「呃,這個我……」
「又怎麼了?」
「我忘了電話號碼。」
啊——劈道雷吧!「一、一、九。」
「不是啦!是……」沙悅寶念了一個新公司的名稱。
「問查號台。」他快無力了。
「謝謝喔!」
不用,少笨一些就好。他苦悶地想著。
沙悅寶問明號碼撥對公司,和對方只講了一句「你快來」就掛斷電話,讓人又想撫被低泣。
「你剛和上帝通話呀?」誰曉得她是誰,人在何處?只有神知道。
她古怪的瞟瞟他,「不是,我姐妹。」
「她比上帝厲害?」
「沒比過,不清楚。」女巫向來不和神界打交道。
「那你還……喔!我在作夢,大白天不會有鬼。」她……她到底從哪裡來?
「叫他閉嘴。」
「夕夢,你來了。」沙悅寶高興地跳起來抱住她。
「叫我來有什麼事?」
「鋒他中了愛情靈藥。」她指著床上半昏迷的上官鋒。
愛情靈藥?「芎芎?」
「我問過了,芎芎說不是她。」一聽到愛情藥,沙家的人第一直覺是沙芎芎,因為她是為了錢不計一切代價的人。
「為何不帶他回家?」
「我念錯了……那個。」沙悅寶慚愧地咬咬唇瓣。
瞭解。
沙夕夢查看上官鋒的情形,左手張開地放在他額上,由上而下巡了一回後,指尖泛出紅光。
「他中了離心咒。」
「會怎樣?」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頭痛欲裂、心腹絞錯、永遠不能親近所愛之人,直到死亡。」沙夕夢淡然的解釋。
「你會治吧?」
「不會。」沙悅寶一聽哭了出來。
「我去找越雋試試,不許哭。」倏地,沙夕夢已消失不見。
張口結舌的夜夙囁嚅地比著空無一物的方向,「她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