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夙嚴肅地正色說:「不,我希望你長命百歲,活到替我送終。」
「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他才不在乎人命,一切全憑一時的興致。
「上官,不怕死是一回事,你再這麼任意妄為,將來受傷害的是你所愛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現個令他掛念的人兒。
「夙,杞人憂天是醫生的天性嗎?我有可能愛人?」他狂肆地嗤笑。
對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無心人,他能指望愛是奇跡?這個夜夙簡直可笑至極。
「是你還沒遇到罷了,若有天這個女人到來……」不是不到,而是時機未到。
咦,這像是說人報應,不過,天生萬物相生相剋,總會有個天敵來制衡他的,這樣才有公平可言。
「也許是男人。」上官鋒故意地睨然。
夜夙為之一愣地乾笑,「開……開玩笑,誰不曉得你『桃李滿天下』,教育出無數的好『弟子』。」無心、無情,卻叫女人為他癡狂。
名門淑女、高傲貴婦、純潔小花,幾乎各種類型的女人都瘋狂的迷戀上他,讓他的枕畔鮮少有空位,但是都不長久,他換女人的速度驚人,絲毫不管別人付出的真心有多純。
他在把自己推向更深處的地獄。
幸福與他絕緣,他便摧毀別人的幸福,讓所有人都得不到,一同活在滾熱的火山口,隨時懷抱著會爆發的恐懼,死得轟轟烈烈,不存灰燼。
「夙,仔細一瞧,你倒是挺俊俏的,要不要跟我好上一回?」他邪佞地彈刮臂上的繃帶,不反對來個不倫。
夜夙抱緊他的黑色醫包退了兩步,誓要保住貞節,「呃……你需要看醫生。」
「你不就是現成的醫生?我身體的某部分正渴望你來消火呢!」上官鋒慵懶地動了一下,似要起身。
「你……你不要亂來,我得對我未來的老婆負責。」他一臉防備的目測大門的距離,準備逃生。
誰曉得以上官的邪性子會做出什麼事,他不敢依常理推斷,因為如果上官一個不馴想找男人試口味,還真沒人奈何得了。
男或女在他眼前都只有一種意義,就是供其消遣,娛樂用的活生物而已,以滿足他幾近變態的性發洩,道德拘束不了他狂放的靈魂,只有助其火焰高張。
惡魔心中無善存惡,自身快樂暢意即好,何必在乎呼喊哭叫的可憐貢品,大嘴一張就是裡一時之腹,管你死前掙扎。
總之,不能將其當笑話看,他絕對有成魔的本錢,冷殘絕情。
「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我最近胃不好。」上官鋒換了個坐姿,狩獵神色微現。
有些侷促的夜夙小心地盯著他,「不要衝動,我不是獵物。」
「沒玩過男人的身體,嘗嘗鮮是件不錯的休閒。」他故意移動椅子要離座。
「啊!你別……呃,我……我要走了……別……別過來!」夜夙驚恐地跳貼上牆,慌張地找著門。
「哈……玩你真有趣,臉色都發白了。」這個蠢蛋真當他性致高昂,男女不拘。
他上官鋒可是很挑食,非極品不碰。
而男人嘛,尚不在他考慮之中。
「上官鋒,你這個惡魔。」磨著牙的夜夙還是不敢靠近他,隔著一段距離低吼。
上官鋒得意的冷笑中帶著殘酷,「自個送上門的肥肉,我能不咬上一口嗎?」
「老天一定會罰你的不知好歹,我等著嘲笑你。」風水輪流轉,人生不會永遠順暢。
「你不是要走了嗎?捨不得我呀!」
「我犯賤嘛!」
「你很閒不代表我同樣不忙,少個秘書就是不方便。」上官鋒語帶抱怨的道。
「屈秘書呢?」難怪他老覺得少了一股香水味——香奈兒五號。
「煩人。」
「她纏著要名分?」
「哼!女人。」
夜夙眉頭一皺,「不能怪她,你的條件好得叫人難以抗拒。」
「包括你?」眉尾一挑,上官鋒邪肆地站起身。
「別再玩我了,真要犧牲我的『貞節』供你取樂不成。」夜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上官鋒一笑,繞過他來到一面牆壁前,輕按一個黑鈕,倏地出現了佔滿牆壁,分格成四、五十個小方格的電視畫面。
裡面儘是輕佻妍媚、高雅大方、能幹精明、楚楚動人,或坐或站的百來位女人,正聚精會神地準備應試。
「幹麼?你的後宮團?」可惡,又被他耍了一次。
「挑個秘書給我。」他重新點燃一根煙輕抽。
夜夙驚訝地掉了下巴,「兼情婦功能?」
「隨便,看你的眼光如何。」多個女人少個女人對他而言,沒差別。
「我說你真該抽空去做腦波斷層掃瞄,說不定裡面長了一顆瘤。」他難得這麼好脾氣。
「我死了對你沒好處,遺囑上沒有你的名字。」上官鋒犀利的一沔。
「真要我來挑?」他可不想當劊子手,毀了一個好女人。
「我發現你有女人特徵。」
「嘎?!」是他多了雙峰還是少了寶貝?夜夙連忙低頭審視自身。
「囉唆、婆婆媽媽、疑神疑鬼……」而且煩人。
夜夙苦笑地搖搖手,「得了,我瞭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當兇手。」
「膽小鬼,我不至於飢渴到是女人都上……」他突然停下話,兩眼發直的盯著螢幕。
一張清麗的小臉笑得十分傻氣,佔據了螢幕牆朝他揮手致意,似乎瞧得見監視器後的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發現那隱藏的攝影機?難道是她?
莫名的熟悉感陡升,上官鋒失神的望著她,不自覺地舉起手回應。
第二章
「寶寶,把你的拙相收起來,不要擠眉弄眼。」她還真是來玩的。
「喔!」調皮的沙悅寶吐吐舌裝了個可愛鬼臉,心情大為放鬆地恢復本性,安分地聽監考官的指示對號入座,兩腳在桌下有節奏的打著拍子。
是題目太簡單給了她起碼的自信?其實不然,恰為相反。
就因為一疊英文試紙看得她頭昏眼花,面前的那台電腦似乎在譏笑她笨拙,照著字母打都不一定能按出正確的排列,何況她一個字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