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笨笨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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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當時他身上的傷在一夕之間完全治癒,便是最好的證據,他相信她是一個女巫,而且是個笨拙無比的笨女巫。

  但他偏是為她沉迷,甘於收起黑翼寵愛她,在最快的時間內納入自己羽翼下呵護,緊緊地畫出一道無縫的六角星芒,囚住她的光華。

  屬於女巫的獨特月暈,在滿月散發。

  「老闆,你的咖啡濺到我了啦!」討厭,抱那麼緊幹麼。

  上官鋒瞪著她後腦,「一、兩滴死不了人,喚我的名字很困難嗎?」

  「職場倫理不可忘,你是我的上司。」她只有笨一點點,才沒有傻到把自己當祭品。

  動情的女巫是天下第一笨,她可不要笨上加笨,蟬聯超級笨冠軍。

  看著死賴在自己纖腰上的手,她想,瞬間移動的咒語怎麼念呢?

  「寶寶,你正抓著一條蛇。」他輕輕一擒,按壓住蛇頭往桌腳一扔。

  「啊——蛇……它為什麼會在我手上?」莫名其妙,光用想的也會搞錯?她太悲慘了。

  「問你呀!小腦袋盡裝些不規矩的念頭,你的女巫課程學得真馬虎。」笨也要有個限度。

  沙悅寶心一驚,隨口吐出一句咒語,不意竟然讓她脫困了,十次錯誤總會對上一次,當她用心時。

  「你……你……你說我是女巫?」他到底是誰,除巫會成員?

  手臂一空,他頓感失望。「反應遲鈍,我先前說過一回。」

  「你曉得我是女巫……」沙悅寶迅速地捂上嘴巴,一雙水亮亮的綠紫眼眸無從隱藏。

  平時女巫們會掩藏與眾不同的眸色,國際風氣再開放,還是有些不肖之徒老是自封神之信徒地找女巫麻煩,多少要防範一點。

  另一方面,因處於黑髮黑眸的東方人世界,台灣的小孩子很殘酷,稍有不同就予以排斥、欺陵,為了保護自己不受他人排擠,女巫是不輕易以真面目示人。

  她太激動了,來不及專心。

  「你救過我。」多美的眸色,湖水般綠漾,神秘的紫魅。

  「我救……救過你?」以她蹩腳的巫術,可能嗎?

  「十五年前,在英國的一座小公園裡。」上官鋒含笑的提醒。

  很認真思索的沙悅寶慢慢張大眼睛,「就是你破了奶奶的結界。」

  結界?「對,是我。」

  「可惡,都是你害我變笨。」原來禍首在此。

  沒有所謂感人的別後重逢,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是花拳繡腿打在銅牆上,但多少還是會感到痛楚——她的手腳。

  「寶寶,小心傷了自己。」小火藥桶!他一把將她摟抱在雙臂中箝住。

  「快放開我,不要像水蛭一樣纏著我,我一定要揍你一頓,都是你害我的……」會變笨都是他害的。找到仇人了!

  「我是個十分暴力的水蛭,我害你什麼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他威嚇地板起嚴峻臉色。

  沙悅寶用控訴的眼神瞪他,「為了替你療治一身的傷,我透支法力,整整有一個月施不出半點力量……」

  當年號稱十一歲的她正在利用月光練習祈雨舞,卻莫名地闖進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打斷她的興致,霎時,月光全被烏雲遮住。

  結界被破,她無法再專心地修練巫術,本想騎著掃帚離去。

  但是惻隱之心作祟,看少年的血不斷滲濕地面,善心大發的她動用不甚靈巧的回復大法治療,—一補肉填血回復原狀,還以完整的健康身體。

  可是,畢竟她年歲太輕,使用回復大法對她而言負擔太過沉重,反撲的魔法傷了她小小的修行,讓她大病一場,原本就不聰明的腦袋因而變得更笨了。

  後來,莎賓娜奶奶煮了好些療傷藥湯都救不回她已失的法力,使得她得重新再修練,程度上落後了姐妹們一大截,連反應及吸收力也大不如前。

  「早知道就不救你,我會年年登上『笨女巫』寶座都是被你拖累的。」她心有不甘地朝他一點。

  本意是要將他變成一坨屎,誰知……

  「把薔薇砍掉,笨女人。」哭笑不得的上官鋒陰沉著一張冷臉。

  沙悅寶訕然地摘下一朵花,「呃,我……我笨嘛!你不覺得自己動手較妥當些。」要她再念一次咒語把花弄掉?一叢薔薇可能有無限的可能,說不定成了樹海。

  「很好的藉口,我會把這筆帳記下。」他奚落地「扯拔」肩上帶刺的薔薇。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很誠心的悔改,下一次「應該」不會錯得太離譜。

  他接著說:「只是用錯魔法。」

  「哇!你好厲害,怎麼知道我……呃,沒有啦!是……是小鳥亂大便栽的贓,與我無關。」太得意忘形了。

  她沙悅寶笨雖笨可還有理智,沒人會自承罪行,即使是「現行犯」。

  「寶寶,你曉得別墅裡為何不見一個傭人嗎?」他啜飲了一口咖啡,眉頭微皺地把剩下的往一旁盆栽淋去。

  冷了,味道苦澀。

  「因為你是小器的老闆,想把我折磨成全能的廉價勞工。」才五萬那!她得做十五個傭人的工作。

  「嫌錢少?」他倒想聽聽她有何高見。

  「當然是少了很多,我們俱樂部掃地的阿婆月薪是兩萬五,倒垃圾的小工讀生也有基本薪資一萬八,你才花五萬卻要我煮飯、打雜兼些混蛋的瑣事,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在報我不該救你一命之仇。」嗯!有此可能,他是變態人。

  沙悅寶質疑的不平眼光令他莞然,「你不笨嘛!算得真精。」

  「芎芎說做人不能和錢賭氣,笨也要笨得有技術,先把錢老大請進門再說。」她不是金錢至上的信奉者,只是不甘心勞力遭剝削。

  芎芎視錢如命,花錢如水,她是望塵莫及,永遠也學不到金錢的高深學問。

  「才剛工作就要加薪,於理不合吧。」他故意逗弄的咬咬她耳朵。

  「那是沒有人像我這麼命苦,遇到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質老闆。」沙悅寶自怨自艾地沒去留意他挑逗的小動作。

  上官鋒咧嘴一笑地貼近她的臉,「只要你肯叫我的名字,薪資多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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