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釀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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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老天!她是花發癡嗎?明明只是來收衣服的.怎麼一看到剛出浴、身材又超讚的肌肉猛男,她的心跳居然就亂了節奏?

  不行不行!她趕緊深呼吸,喝令自己恢復正常。

  季曉蝶,你只是代表洗衣店來收衣服的,要表現得專業一點,不管看到什麼都別大驚小怪!可別第一次出馬收衣服,就惹出大笑話了!

  這時,男人走向沙發,拿起一個大袋子,順手拿下頭上的毛巾。

  一看清他的臉龐,曉蝶頓時大驚。「你!原來是你!」

  對方還搞不清楚狀況,曉蝶已經氣憤地吼著。「你就是那個撞倒人就跑的可惡男人!」

  哼,原本對這個男人的莫名好感頓時灰飛煙滅,因為他就是那個害她在雨夜裡摔車的臭男人!

  聶仲堯一愣,仔細盯著站在玄關處的女孩,一看到那雙晶亮的燦爛美眸,他立刻想起來了。「是你啊!可是,小姐,我不能同意你的指控,嚴格來說,那一天我並沒有撞到你,不是嗎?」

  曉蝶怒氣未消。「你的車是沒有直接撞到我,可是要不是你突然從巷子裡衝出來,我也不會嚇得摔倒,損失一輛腳踏車,而且身上還掛綵啊!」

  說到腳踏車,她馬上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了,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還給你,你站在這裡不准跑,知不知道?」

  丟下一頭霧水的聶仲堯後,她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衝,拚命跑啊跑,飛也似地衝出「天母雅宴」後,又衝回「小太陽洗衣店」。

  美純看見她後,很驚訝地說:「曉蝶,你回來啦?動作真快耶!」

  「呼呼、呼呼……」曉蝶把周小姐要洗的衣服交給美純後,氣喘吁吁地道:「我……對不起,表姊,我有一個東西忘了拿……馬、馬上回來……」

  說著,她衝入後頭的小房間,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米色信封.然後又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洗衣店。

  「曉蝶?曉蝶?你到底在急什麼啊?」美純詫異地在她背後喊著。「奇怪了,她到底要去哪裡啊?跑那麼快,好危險耶……」

  曉蝶氣喘如牛地再度奔回聶仲堯的家,還來不及喘口氣,便把信封袋丟到玄關處的櫃子上,「這、這是你的……」

  呼……快喘死了!吸氣、吐氣、吸氣、吐……她扶著牆壁,艱困地換氣,剛剛跑得太急了,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

  聶仲堯莫名其妙地拿起信封,打開後發現是一迭鈔票,他數了一下,一共是九千五百元,信封內還有一個五十元的銅板。

  「這是什麼?」

  曉蝶沒好氣地道:「你不會忘了那天你一下車就塞給我一萬塊的事吧?我的腳踏車因為已經太破爛了,老闆不願意修,所以我只好又花了九百元,買一台中古腳踏車。我這個人很有原則,絕對不佔別人的便宜,雖然說我認為是你突然衝出來,才會害我連車帶人地摔倒,但既然你的車沒有直接撞到我,就不能把責任全部推給你,因此,買腳踏車的費用我們一人各出一半,你只要負責四百五十元就好,剩下的錢還給你。」

  她一直都把這筆錢收在信封裡,就等將來有機會遇到他時,可以把錢歸還回去,才不想要拿他的臭錢呢!要不是那天她在氣憤之餘撕了他的名片,她早就想辦法把這筆錢還回去了。

  聶仲堯望著信封裡的錢,又望著拚命喘氣、臉色發白的女孩,表情很驚訝。「你就是為了還我這筆錢,所以用跑百米的速度又跑回洗衣店去?」

  「沒錯。」曉蝶按著怦怦疾跳的胸口,拿起他擱在玄關處的洗衣袋。「錢已經還你了,我要走了。」oK,她跟這個男人總算再無瓜葛,可以拿著衣服走人了。

  「等一下。」

  他的音量不大,但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卻帶著奇異的吸引力,令曉蝶乖乖停下腳步,挑眉望著他。

  「還有事嗎?」

  他深邃的黑瞳閃著關懷。「那天害你連人帶車摔倒,我真的很抱歉。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曉蝶眼神冷漠,以譏誚的口吻道:「既然你那天選擇跑掉,那麼,隔了這麼多天才來問這句話,有任何意義嗎?」哼,反正她就是很難原諒他當天的行徑!

  下車丟了錢給她後就跑掉,擺明了是不想負責任,只想拿錢砸死人嘛!哼,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啊?

  「真的很對不起。」聶仲堯誠懇地道歉。「那天我真的有很緊急的狀況要去處理,而且還是攸關性命的事,所以我只好匆匆離開現場,無法送你到醫院治療。」

  攸關性命?這句話更令曉蝶不爽了!不想負責就不想負責嘛,幹麼還騙人啊?那天他下車時,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得不得了,哪裡有什麼攸關性命的樣子啊?難不成是他要趕到醫院生孩子嗎?哼,真是夠了!

  算了!曉蝶搖搖頭,不想多說了。「反正我人沒事,只有小傷,而且你已經付了買腳踏車的費用,所以那件事已經解決了,我還要趕回洗衣店上班,先走了。」

  說完,她拿起洗衣袋,很瀟灑地推門走出去,擺明了不願跟他多談。

  聶仲堯移動頎長的身軀,隔著落地窗望著那女孩越走越遠的身影,英俊的臉龐漾出興味盎然的笑痕。

  這個女生看起來很凶、很不好親近,不過,她真的很特別,很有意思。她居然早就把要歸還給他的錢準備好,為了拿錢還他,還拚命地跑來跑去。

  修長的大手輕輕揮了揮米色信封袋,男性幽瞳添了抹激賞。

  而且,她挺有骨氣的。既然她的代步工具是一輛非常破舊的腳踏車,那可見她目前的經濟狀況應該是有點吃緊的。

  其實那一萬塊,他覺得自己理所當然要賠償給她當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不過,他沒有料到,這女孩根本不肯收他的錢。

  聶仲堯一直沒有忘記,那個雨夜當他剛下車的時候,在她臉上看到一雙黑黝黝、亮晃晃的大眼睛,漆黑的眼眸滿是憤怒與茫然,還有一絲可疑的水光,整個人看起來既強悍又脆弱,形成一股很矛盾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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