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掛名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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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王美雪皺眉。「她的男人?」很少聽見有人在長輩面前這樣自我介紹的,簡直就是……狂妄無禮至極。

  「情夫。」風樹亞體貼的再補了一句。

  什麼?王美雪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走近,風樹亞長手一攬便將藍靜歡扯入懷,大手還不經意的輕畫過她的胸口,藍靜歡一震,整個人因為他這樣挑逗無禮的碰觸而輕輕顫抖著。

  她咬牙,忍住體內那股騷動,也忍住把他的手臂給推開的衝動,乖乖的窩在他懷裡。

  怪嗎?此時此刻的她,竟然覺得有這雙手臂可以依靠而感到安全牢靠,不再那麼的孤單無依。

  感覺到她的柔順,風樹亞將她摟得更緊,低下頭側過臉,親暱的在她頰邊問:「歡,這位女士是?」

  「她什麼都不是!」

  「我是她媽媽!」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卻也在同一時間瞪向對方——

  「是後母。」藍靜歡不情願的補了一句。

  「不管是什麼,你剛剛說,你是靜歡的情夫?那麼,她就是你的情婦?是這樣的意思吧?」王美雪環胸瞪視著他們。

  「沒錯。」風樹亞微笑的對她點點頭。佔有似的臂膀,緊緊的將藍靜歡有點冰冷的身體環住。

  也許情婦這兩個字之於任何人,都代表著一股輕蔑之意,可是在他風樹亞心底,情婦這兩個字單純的代表著,一個屬於他的女人,一個他想要去擁抱的女人,一個他喜歡的女人。

  當然,故意把它這樣宣之於口,本來只是為了惹這女人生氣、跳腳、罵人,什麼都好,可是卻始終等不到,就是這樣的冷漠,讓他更想要逗弄她,不管是哭是笑還是生氣狂飆,都比她這樣無動於衷來得像個活人。

  就是看不下去,這樣孤單無助又假裝沒事般過日子的她吧?

  那潛藏在她體內的脆弱靈魂,他一眼便瞧個徹底,本來,他也可以假裝沒看見的,卻總是忍不住,見她一次便要逗她一回,看見她另一種情緒,他就快樂得像是挖到什麼寶藏似的。

  喜歡嗎?像是。

  愛嗎?應該還沒到那種境界。

  所以說是情婦,不知為何,他就喜歡把這兩個字眼擺在她身上,覺得再貼切不過了。

  藍靜歡終是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往旁走了數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怕死了,她竟對這男人產生依賴感。

  不應該讓自己輕易的去依賴另一個人,一個陌生人。

  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安適,讓她有備受寵溺的戚覺。可是,不行,因為她怕自己會陷落。

  「我還以為你能高尚到哪裡去呢,臭丫頭,結果到頭來還不是當男人的情婦!」王美雪的眼在這兩人身上兜兜轉轉,輕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有什麼臉看不起我?我至少還讓你爸爸娶過門,你呢?讓你留學,住大房子,明明是千金小姐的命,還這麼下賤,年紀輕輕的就自甘墮落到這種程度,不覺得丟臉嗎?」

  藍靜歡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麻麻痛痛的,卻感覺不到傷口。

  她可以反駁,可以反擊,卻什麼都不想做。任這女人去說、去罵、去嘲笑她,莫名的,心裡竟還覺得有些快活,直到——

  突來的一巴掌揮上她的臉頰。

  她愕然,熱辣的痛感讓她半邊臉都麻了。

  風樹亞皺眉,難得的心思浮動在他的眉眼之間劃下一道深深的烙痕。

  他朝她走去,二話不說的將她摟進懷中,打定主意,不管她怎麼抗拒,他也不打算放開;可是沒有預期中的反抗,她再度安靜得像只小貓,在他懷裡動也不動。

  這讓他的心揪疼著,對她竟產生更多的愛憐。

  「痛嗎?」他輕輕地問出口,溫柔的大掌撫上她的臉。

  藍靜歡一怔,幽幽的眸對上他的。

  心,輕顫著,因為他眼底的溫柔與心疼。

  有多久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

  這樣親密的一幕,讓王美雪看了好礙眼,一股氣根本沒有因為賞這丫頭一巴掌而有所舒展,只好加把勁兒罵道:「這一巴掌是幫你爸爸打的!就算他有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你母親,可沒對不起你啊,你竟是用這種方式在報答他把你養大的恩惠,非但見死不救,只顧著一個人快活,還糟蹋自己去當人家情婦,真是白養你了!」

  藍靜歡充耳不聞,被打的那邊臉頰,耳朵嗡嗡的叫,頭很暈,有點想吐。

  她疲憊的將另外半邊臉偎進他胸前,一聲不吭,完全沒有理會那女人的打算。

  「你這是在幹什麼?當我的面跟情夫卿卿我我成何體統?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臭丫頭——」

  「滾出去。」風樹亞驀地開口,清清冷冷的嗓音,卻含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儀與氣焰。

  「什麼?」王美雪沒法意會,站在自家的屋子裡還會被一個外人趕出門的這種鬼道理。

  「我說,滾出去。」風樹亞再次開口。「這裡不歡迎你。」

  如果,他知道這個女人會動手,連那道雕花鐵門她都別想踏進來。

  該死的……

  此刻的他,體內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氣這女人嗎?不,他氣的其實是自己。

  因為人就在他面前,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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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美雪走後,藍靜歡沒有說話,一個人跑到院子裡去除草。

  早上下過雨,土地濕濕軟軟,本來就不適合除草,鞋子才踩上草地就陷了進去,沾滿泥濘。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拔著草,蹲久了讓她有點頭暈,她閉上眼讓那股暈眩消失之後,繼續再拔,滿手的泥,滿手的草,她不在乎,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她也不在乎。

  天空卻又飄起了雨,朵朵烏雲慢慢飄過來盤在她頭上,然後,雨變大了,把她淋得一身濕。

  她繼續拔著草,大雨迷濛了視線,也打得她肌膚發疼,這樣沒什麼不好,肉體痛總比心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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