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江邪明白的一應。
真要給他氣到腦中風。「你到底在看什麼?」走廊有什麼好看的?
「那邊在幹麼?」男男女女進進出出,姿色都不錯。
左惑瞄了一眼,「陳經理的秘書坐月子去,他在招考新秘書。」
「好像很有趣。」他話中有話地暗示。
「哦!別告訴我你也想從中挑個氣質佳、容貌優的女助理。」——天呀!別再讓他糟蹋女人了。
「知我者,左惑也,萬事拜託了。」嬉皮笑臉的江邪搭上他的肩。
「休想。」他是經紀人,不是皮條客。
江邪一聽遭拒絕開始咳聲歎氣,「最近身子越來越差,頭昏腦脹、四肢無力的出現幻聽,嗓子也有些啞了……」
「夠了、夠了,你已經病入膏肓,直接送入彌留病房好了。」真是敗給他了。
「是安寧病房才是,你這樣說會讓病危患者絕望。」哪個比較順眼呢?
「是,你有理。誰是小綿羊?」左惑也跟著站在有雙面效用的玻璃隔窗往外眺望。
「嗯,都太普通了,好像來表演服裝展。」一個個擦紅抹綠,花枝招展。
挑剔,在他看來全是上等美女。「邪,你瞧左側在東張西望的小女生如何?」
「嗟!你不覺得她太生嫩了嗎?」沒發育的樣子他可咬不下口。
人是滿清秀的,遠遠望去像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兩條麻花辮甩呀甩的,活似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東探西瞄不知在找什麼。
帶了她在身邊準會壞事,掃了他玩女人的樂趣。
「你是怕她瞧不上你吧!」左惑故意用激將法。
江邪擺出超級巨星的架子,「是我不屑,不然不出三天定要她上我的床。」
「要打賭嗎?」左惑料準了自己是穩賺不賠。
不是擔心女孩愛上人人瘋狂的風流浪子,而是不管如何,至少找了個江邪不太排斥的女助理,好平息近日來的風波。
犧牲一個小女孩的貞操換來他的合作是值得的,至少成全了廣大的歌迷們。
「左惑,你有沒有考慮去拍宮庭大劇?」
「嘎?」他拍戲?
「你真像秦檜。」
小和影視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不會吧!她是不是看錯了?影視公司不是在出租影碟、錄影帶之類嗎?不然就是幫人家婚喪喜慶時錄影,怎麼會賺得這麼多?
說不定只是其中一層,她是自己嚇自己。
可是……
燙金的十二個大字由上往下排列,正好佔滿一面牆,她想自欺都不成。
「嗚……會被越雋害死,說什麼別找大企業,公司越小越保險,老闆最好是已婚的禿頭族,否則會和博兒及寶寶一樣可憐。」
騙子。
當初博兒和寶寶她們兩人抽中台灣商界最爆烈的總經理沈勁,以及全台最冷酷的總裁上官鋒時,姐妹們一致不看好地要求兩人放棄。
結果跌破眾人眼鏡,最不可能發生地事居然發生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們都被當成人質扣留,贖金是「婚姻」。
胖博兒和笨寶寶的殷鑒還血淋淋地未曾干,因此找秘書工作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小公司才不致引人注目。
報紙上明明刊的是小小的字,她想,頂多是個不到十人的小企業,誰知仰頭一望——
啊!哀怨呀!它該去改名為「大」和影視企業股份有限公司,根本是欺騙善良又美美的她。
枉費她還故意打扮得像鄰家小妹,清清純純地紮了兩條村姑辮,連向來酷愛的黑色系長沙龍都忍痛割愛,穿上素面的短洋裝。
「小姐,你還不進去,快來不及了喔!」
多事的警衛阿伯把她推進電梯,沙南萼來不及說不,只能看著燈號往上跳,最後停在一個數字上不動。
當,門開了。
當她探頭一看馬上鬆了一口氣,萬花叢中一株移動的蒲公英鐵定不起眼,「應該」很快地就能回家,等候不錄取的通知。
「哇!那個男的鼻子好挺,真是帥透了……惡!一隻恐龍也敢出來亮相……嗟!皮膚水嫩得過分,肯定是同性戀……」真幸福,應徵孩可以兼欣賞「風景」。
別人是規規矩矩的等著點名,唯獨她像是觀光客般,沒一時安分地瞄來瞄去,故作正經地走過去一掃再繞回來,暗自樂在心頭。
這家公司的「福利」真好,委屈點待個一年不吃虧,天天有帥哥看。
「喂!你過來。」
我?沙南萼指指鼻頭,一臉迷惑。
「對,就是你,別懷疑。」怎麼呆呆的,一副不機伶的模樣?
「先生,你大概搞錯了,雖然我穿得不稱頭,可是我是來應徵秘書而不是打雜小妹。」嗯!中等男人。
評好了分數,她不理會地轉頭注視其他好風光,
人生得意須盡歡。
瞧瞧那雙腿多長多直呀!不曉得長褲下是否一樣有看頭?
「小姐,我是左惑。」他想,她應該認識他了吧!
是認識他,不過不是她,而是——急於踏上星途的年輕男女,紛紛眼睛一亮的趨前自我介紹,纏著他說東說西要名片。
發揮經紀人三寸不爛之舌,左惑好不容易擺脫一群追夢者,一把拎起兩眼發直的「小女生」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喂喂喂!你這種行徑非常要不得,我可以告你綁架。」多難看啊!她的美女形象全毀了。
不過不打緊,待會念點咒語消除這一小段記憶好了。
「幸會了,先生,我很忙,不打擾了。」沙南萼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握,一陣搖上搖下就打算離開。
左惑氣惱地再把她抓回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先生,有病記得要吃藥,未老先衰就患上老年癡呆症是可憐些,但是不要指望我有同情心。」她一副你沒事少煩我的煩樣。
「我有老年癡呆症?!」
她很不耐煩的說:「瞧,才剛說過的話馬上就忘記,你確定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嗎?」
「我、是、經、紀、人。」左惑懷論自己是否看走眼了,找了個比江邪更難伺候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