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嫂下的手……」一個橫刀掃來,江雅玲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多嘴。
江家的男人都沒長進,有了老婆忘了娘……呃,是忘了妹啦!事實不許人說,還用大眼睛瞪人。
而且未來大嫂超恐怖的,不曉得有什麼奇怪的力量,手一揮就把七十公斤左右的大男人甩粘上牆,砰的撞擊聲令她永生難忘,以為要送副福字棺材來給老哥用呢!
女人發脾氣真可怕,老哥真的不能變心,而且也沒偷情的本錢,他禁不起以肉體之身拆鋼筋水泥。
還是留口好棺備用,他看起來會短命,因有個暴力傾向的伴侶。
「耀,你的傷不打緊吧?」沙南萼這才自覺是狠了點,當他是仇人拋。
江邪則盡量克制笑聲免得「內傷」,「我身體好不礙事,不用太擔心。」
「我自己的力道有多強還會陌生嗎?五臟六腑沒震壞才怪。」沙南萼念了兩、三句咒語,手上隨即多了兩小瓷瓶。
「嘩——」江雅玲發出大大的驚呼聲,黑白分明的靈活眼球快掉出眼眶。
「這是……」不會是女巫秘方吧!江邪一想到電影上女型
什麼蜘蛛的唾液、蜥蜴腳、烏鴉頂上的毛和死人的腳指甲……包羅萬象的鬼東西數不可數,要他以身試「法」是否可行,恐怕吐了滿地。
認分點去找個中醫師拿藥吃,雖然好的慢但至少沒有後遺症,用不著研究是何種「藥材」。
「裝什麼苦瓜臉,誠心點,千金難買的靈丹妙藥,叫價千萬都沒得買。」又不是要他飲鴆毒。
這藥多少人求都求不得耶!還敢嫌棄。
「可不可以不要?」江邪在心底哀嚎。
「成。」她爽快的回答。
「真的!?」有那麼好說話?
「瞧!翼手龍耶!」沙南萼突然興奮地指著天花板。
「啊!」
江家兩兄妹不疑有他,反應直接地「啊」了一聲往上瞧,一顆甜中帶澀的紫黑小糖倏地丟入大明星口中,他想吐出已經來不及了,直直地滑入食道。
蔡王罔市樂得笑不合嘴。一對笨外孫,三、兩下就被人耍了,哪像她老神在在不為所動,沒上小輩的當。
「味道不壞吧!」這可是她精心調磨出來的養氣糖,專治內傷和補氣,還可養顏美容。
口感滑舌而入,滋味是沒嘗到,殘餘香氣……
江邪舔了舔,「你加了什麼?有香草冰的甜膩。」
「你想知道?」沙南萼體貼地用眼神道:還是不要明白得太清楚,我怕你承受不了。
「呃,我想還是保留好啦,這是你的心意嘛!」無知才是福。
一股熱氣在體內擴散、流竄,舒暢了先前鬱結的痛感,身體有種浮起來的飄然,似乎修復了因震動而傷到的臟腑。
內容不明,但藥性確是不凡,不去想像一堆動物、昆蟲斷肢殘骸的噁心畫面,含在口腔也該是清爽。
「大嫂,另外一瓶看起來像黃稀大便的是什麼東西?」
沙南萼看了她一眼,原諒她不懂事。「千雪花長在阿爾卑斯山的最頂峰,一年花量不過才四朵,能釀成一小瓶不容易。」
「千雪花?」肯定是解了凍的爛黃瓣,稀稀地宛如做壞掉的愛玉。
「這是一種外敷藥,祛淤的。」為了採花,她在峰頂差點凍成冰人。
「喔!」聞起來挺香的。
「小倆口要和和睦睦,小酸小醋吃吃無妨,別惱火地端起勁拆房子,老人家不禁嚇。」真叫人一掬憂心。
外婆說話了,兩人多少懺悔了一下下。
「阿嬤,南兒若不吃醋,我怎知她是愛我的。」江邪到現在還有一點做夢地輕飄感,喜添眉間。
「臭美,我是為求自保才給你面子,少自我吹捧了。」沙南萼小翹可愛的唇。
美得邪氣,他想,「在你面前,我的人氣永遠停留在最低點。」
「反正有太多人哄抬你,總要有個人在底下拉線,免得你不自量力的想飛天。」她得把他扯下來。
「對對對,我贊同,我老哥就是欠管教,你千萬別客氣。」忘妹之仇非報不可。
這下她可找到同盟國。
「雅玲,你又想找罵挨了嗎?」臉色一板的蔡王罔市輕聲一喝。
江雅玲調皮的吐吐舌頭,「打雷了,我要找避雷針了。」
「你喔!長個不長性情,老是沒個大人樣。」孩子氣重。
「誰說的,我可是具威脅性的大美女喔!不然大嫂也不會醋勁大發地要謀殺親夫。」江雅玲不服氣地上訴。
「雅雅小妹,你似乎聽不懂人話。」指間彈起小火花的沙南萼冷笑的瞅著她。
「什麼意思?」為何她有種烏雲罩頂的感覺?
犯了她的忌諱還敢問。「我說過不許給我亂冠詞,你是沒記性還是忘性大?」
「你本來就是……」嚇!江雅玲冷吸口氣縮縮頸。「哥,你會給我個大嫂吧?」
「當然,阿嬤的預感幾時會出錯。」他一點也不擔心,胸有成竹地等著抱老婆過門。
江雅玲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我以為棺材店的小開娶不到妻子呢!」
「雅玲——」
「棺材店!?」
江邪一臉凶狠的瞪向話多的小妹,做出要縫了她嘴巴的動作,然後換了張討好的笑臉面向露出狐疑神色的未來老婆,心中苦笑不已。
她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偏偏說出他心裡的痛,一生的惡夢。
「耀,你愛我吧?」
「嗯!」除了點頭,江邪不敢有第二種選擇。
「可是我不喜歡人家有事瞞著我。」棺材店?不會吧!
名字已經夠聳了,他和古老的往生業遺址上關係,真是不小的驚奇。
「呃,這個……我……呃……你……」不行呀!他說不出背後的辛酸。
沙南萼閒懶地托著腮歎息,「最近好虛哦!元氣補充不夠弱了好多。」
「你……你該不會又犯癮了吧!」有他還不夠嗎?他有不好的預感。
「瞧瞧男人是女人本性,若是強要壓抑很傷身吶!」她在長吁短歎。
「南兒——」他在作垂死掙扎。
沙南萼拍了一個掌,「決定了,我要去看男人。」